第31章 不退反進
「怪我？」
「不錯！」牡丹一邊向蘇子武靠近，一邊說道：「如果你沒有刻意接近我的話，他就沒有殺身之禍，會一直替我效力，賺養家糊口的錢，但因為你的到來，使得他牽連其中，今天的事情我不會讓任何人知道，所以他和你都是一樣的，都必須要死在這裡。」
蘇子武也沒有必要再繼續偽裝下去，挺直了腰板，冷眼看著牡丹道：「你這個女人真是冷血，在你那花枝招展的模樣背後，隱藏著一顆無比惡毒的心，不管你今天是不是我要找的目標，就沖著你殺了那個車夫，我就不能放你走！」
「呵呵！」牡丹冷冷一笑道：「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兒，不過我有一些疑惑還是需要問清楚和明白的，你怎麼發現我的身份的？為什麼會從古軒書店一直跟我到家裡？」
蘇子武喘了口粗氣，這樣的偽裝讓他很不舒服，能夠一直忍到現在已經是不錯了，不過他沒有恢復自己正常的聲音，而是用蒼老的聲音說道：「很簡單，在古軒書店的時候，你說了一句『一為，好走呼！』，這句話只有老臨安人才說！」
「這有什麼破綻嗎？」
「這句話本身沒有什麼破綻，你的發音，你的用腔都很完美，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讓我產生了懷疑。」蘇子武道：「讓我覺得你是刻意說出來的，目的是什麼，不言而喻，讓人認為你就是土生土長的老臨安，可惜你越是為了證明，這越是讓人懷疑，因為有一些老臨安的話，年輕人雖然能夠聽得到懂，但都不怎麼說了，就比如你那時候說的一句。」
「就憑這？」
「足夠了！」蘇子武道：「有人教導過我，偽裝的時候有一點瑕疵，都會讓人失去偽裝的意義……」
一步步的走到了蘇子武的面前，牡丹道：「到底是什麼人派你來的，說出來，我還能給你留一條活路！」
「你對自己這麼自信？」蘇子武冷聲道。
牡丹道：「殺死你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你沒有必要冒這個風險！只要你告訴我，到底是誰讓你來甄別我的，你想要什麼，我或許都能滿足。」
蘇子武冷漠的回道：「這也是我想要問你的問題，你為什麼要出現在古軒書店，又是和誰接頭，你們到底有什麼樣的目的，如果你真的自信能夠殺得了我，就把這些事情告訴我！」
「哼……」
「怎麼，怕了？還是對自己不夠自信？」蘇子武冷笑道：「既然你確認能夠清楚幹掉我，那麼我對於你來說就是一個死人，一個死人是不會說話的，你隱藏的秘密也沒有人能夠發現，所以你怕什麼？」
「少廢話……」隨著這三個字落下，牡丹已經向蘇子武撲了過來，她手指間夾著鋒利的刀片，已經划向蘇子武的咽喉，速度非常的快。
倘若這段時間蘇子武沒有經受過千面地獄般的訓練，恐怕單單牡丹的這一次攻擊，她就得手了，因為她的出手速度的確太快了，一經接觸蘇子武就判斷得出，這是一個經受過嚴酷訓練的「殺手」。
躲過這一刀，蘇子武的假鬍鬚被刀片劃下了幾根，但是牡丹的攻擊再一次來臨，幾乎不給蘇子武任何喘息的機會，這個女人的確是一個被嚴苛訓練出來的殺手，每一刀都是往蘇子武致命的地方攻擊。
蘇子武連續躲避，想要盡量拉開自己和牡丹之間的距離，但是牡丹就是這種貼身近戰的打法，刀刀要命的打法，想要以最快的速度結束這場戰鬥，同時蘇子武在牡丹攻擊的時候也明白了。
為了保全自己的身份不被拆穿，牡丹並沒有想要留下他這個活口的意思，咬了咬牙，蘇子武沉著應對，以前雖然和忠叔習武，也經常打架，但都是手下留情的打法，沒有生死相搏的機會。
而經過在小白樓里的訓練，蘇子武雖然感覺到了一種生死的考驗，卻還沒有嘗試過生死一線間的滋味，可以說面對牡丹這麼一個「殺手」，蘇子武知道自己必須也要以命相搏，不能心慈手軟。
赤！蘇子武稍稍反應慢了一點，他的肩膀就被劃出了一道口子，鮮血流了出來，同時蘇子武感覺到肩膀有一點發麻，心裡暗叫糟糕，這刀子上有毒，如果不能儘快結束戰鬥，時間拖延得越長，對自己越是不利。
眼見牡丹一次次的近身攻擊，和她拉不開距離，蘇子武也不再去尋求這樣的方式對抗，這一刻他看到牡丹向自己衝來，不想再繼續閃躲，看著牡丹的刀子再一次向自己的咽喉划來，蘇子武不退反進，一隻手探向牡丹的手腕。
但是牡丹突然沉下了手，斜里用那把刀片划向蘇子武的衣襟。
蘇子武的衣襟被劃破，並且那鋒利的刀片，還是在他的身上劃出了一道口子，可蘇子武不管不顧，直接撲到了牡丹的身上，一把就將牡丹撲倒在地，使上全身的力氣壓到了牡丹的身上，雙手鉗制著牡丹的雙手。
那一刻牡丹側過了頭，嘴裡突然出現一把刀片來，對準蘇子武就劃了過去，可蘇子武卻做了最快的反應，畢竟在他的訓練當中，千面就曾經使用過這一招，並且一再提醒蘇子武，任何時候，都不能夠放鬆警惕。
敵人的刀子可能藏在他們身上的任何地方。
躲避過牡丹這兇狠的一刀，蘇子武猛的用自己的頭撞向牡丹的腦門兒，受到激烈震蕩的牡丹瞬間出現一種眩暈的感覺，手上的力道也鬆了幾分，也就在這一刻的蘇子武鬆開了一隻扣著牡丹的手。
他用大腿壓制住牡丹的那一隻手，騰出來的一隻手直接扣落到了牡丹的咽喉上，用上了力道。
窒息感讓牡丹不得不將嘴裡的刀片噴吐出來，也就在那一刻她的臉脹紅起來，感覺到牡丹的身體已經處於一种放松的狀態，只有一息尚存，漸漸失去知覺的那一刻，蘇子武翻過身，鬆開了手，他從來都沒有殺過人，況且也想從牡丹那裡了解到他們的任務，所以蘇子武手下留情。
只是就在蘇子武倒在一邊，想要喘口粗氣的時候，牡丹劇烈的咳嗽起來，接著吃力的從地面上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