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第312章 祈賜機緣,黃龍出世,太乙的應對
第312章祈賜機緣,黃龍出世,太乙的應對
帝俊看著場中諸神,心知此事應當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為妙,便開口為此事定下基調,只聽其言道:「西方困苦,洪荒之中早有耳聞,你二人一時欲動犯下錯事,也是理解。」
「不過此並非爾等犯錯的理由,念在同為先天神聖,爾等亦是為了西方普羅大眾。」
「此番判處爾等歸還昆崙山諸位道友靈物,將被爾等破壞的靈地恢復往常即可。」
「若是後續再犯,並不是此番輕易放過矣,天庭當有重責,如何?」
見接引准提二人皆點頭稱是,帝俊又轉頭看向太乙處,問道:
「此番處理,汝可接受?」
太乙知曉,此事已經是天庭最後的通牒了,而且帝俊已將此事定性,他也不好再強求,便開口言道:「太乙並無異議,我等多謝陛下主持公道。」
帝俊這才點了點頭,轉而對諸神及眾多大仙言道:「此間事了,宴會可開否?」
眾人皆是言道:「善!」
「妙極。」
帝俊這才揮手示意宴會開始,無數仙娥高捧瓜果玉蘭,手提瓊漿,魚貫而入。
大殿之中,仙音渺渺,雲霧飛騰,仙娥舞於雲霧之中,水袖舞起,沾上幾分霧色。
侍者四處飄飛,循聲而往,天邊彩霞變化,虹飛於空,有白鶴至雲中,鳴鳥輕啼。
拂去諸多天色,可見神霄,去地百萬,見伏山林。
諸神摘仙花以砌笠,折香蕙以鋪裀,歌之鼓掌,舞罷眠雲,其中之樂,不可與人言也。
諸神行走,尋友人而同坐,期間高談闊論,好不自由。
祈則是與伏羲太一同坐,閑散雜談,天地萬物,無不涉及之處,興起而同歌,諸神引以為贊。
其音不絕,環梁繞柱,引得其上龍飛鳳舞,遊走嬉鬧,添了幾分神光。
祈望得性起,伸手於樑柱之上輕輕一摘,便將其銘刻之石龍從柱上取出,往洪荒之中拋去。
諸神皆有見,石龍一入雲中,龍吟之聲響徹雲霄,身形見風而長,愈過萬丈,直落大地之上。
觸及山石黃土,沉入其中,不消片刻,便見一條黃龍從大地之中遁出,搖身一變,化為一道人矣。
道人身著黃袍,天庭飽滿,頭戴花冠,對準天庭之處,躬身行禮道:「吾得祈皇陛下機緣,慈悲渡人,破柱制限,入得黃土,又為龍型,往後便為黃龍道人矣。」
「黃龍道人在此,拜謝祈皇陛下恩德,雖人微力輕,但有所用,永不辭也!」
如此良久,見天地並無變化,黃龍道人這才轉身離去。
祈自然是看到黃龍道人的感激,可他對此卻並不在意,不過是一時興起,並非是為其勞,又何來恩德可言。
而且不過區區一天仙,其感恩與否,對祈而言,也並無大用。
若是他日天庭當真需要一位天仙出力,那這般天庭還是倒塌算了。
伏羲見祈釋放石龍,便開口笑道:「你倒是好興緻,好慈悲,不過隨心之舉,卻也可見其中手段,當真不凡也。」
「如此造化之道的運用,洪荒之中在你之上者,不多矣。」
祈對此倒是不以為意道:「不過微末伎倆,你若是願意,亦可如此,造化之道門檻太高,洪荒中也無幾人修行。」
「不過短時不見,你怎也這般溜須拍馬起來,不似爾過去之風骨。」
伏羲白了祈一眼,但還是認真道:
「洪荒中有此能力者不少,但像祈你這般輕鬆寫意的,至少我做不到,有時也無需太過謙虛。」
「若是過於謙虛,難免有賣弄之嫌,而且不過實言,又關風谷何事?」
太一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后,這才開口言道:「你二人這般虛偽做作,當真是讓人見之生嘔,不過雲夢澤中兩個賣魚人,商賈之流,安配這般吹捧?」
祈輕啐一口道:
「你不會,心裡羨慕了可以直言,我等又不會嘲笑你,那些不知多久之前的事,如今卻翻出來作甚。」
太一恍若未聞,繼續飲了一些酒水,自從當年從太陽星上返回,見著祈那般模樣,他可以說一輩子。
另一邊接引准提那處卻是空無一人,他們二人本就在東方大陸並不討喜,大會之前又發生了被人狀告之事,如今又豈有人願意與之相交?接引面色低沉,心裡難堪之餘,又從席案上吞下幾枚靈果,准提在一旁催促宮娥,讓其再補上一些。
待宮娥離去之後,准提這才含怒開口說道:「那太乙當真是不知輕重,這般場合,豈可言人之過,行落我等麵皮之事!」
「待大會結束之後,吾非要與其論道一番不可!且看看其實力,是否有其勇氣那般令人驚嘆!」
准提眼中寒光閃爍,顯然這論道並非尋常,說是論道,結果多半是行伏殺之事。
接引眉目低垂,滿面慈悲,口中卻是冷言道:「師弟著相矣,你我在東方大陸又何來麵皮可言,只是此番其人告至天庭,怕是會給洪荒開個壞頭。」
「若是洪荒中人皆是如此,你我未來又如何再為西方大陸添些許底蘊?」
「此番你我之事,已讓天庭不喜,後續若是再生事端,難免會受下限制,暫且忍耐片刻,放過其一段時日。」
「待此事影響消弭之後,你我在行清算不遲,若是不施展些許手段,往後的洪荒生靈,只怕會以為混元道可欺!」
「諸神不可辱,以弱凌強更是大忌,如此短視之人,再讓其囂張片刻又何妨?」
准提雖然不滿,卻也知道正是此理,故開口道:
「那便依師兄便是,後續自當有其懲戒之日,好讓那人知曉,只有勇氣卻無忍耐,大道不成。」
接引面容更慈悲了幾分,口中言道:「如此也好,能讓洪荒眾生警醒些,知道挑釁不可敵的強者時,究竟會迎來什麼下場!」
「省得被一時的風光迷了眼,看不清前路,平白招惹劫難。」
准提這才笑道:
「此事妙極矣。」
至於接引准提口中討論的太乙,此時則是與同行之人商議,只聽其中一人言道:「此番告狀,雖然的確出了一口惡氣,但難免會招來二人的報復,我等不過羅天尊神,屆時又該如何應對?」
說話之人言語惶惶不安,尚未開始之時,心中有一腔血勇,自然不懼天地。可一旦事後歸於平靜,難免會擔驚受怕,畢竟對方乃洪荒中少有的幾位大神,此番讓對方顏面掃地,多半難以安生。
另一人則是不以為意道:
「此乃東方大陸之中,兩個西方的先天神聖,難不成還敢在東方大陸動手不成?」
「只要你我不去西方大陸,只在昆崙山上靜修,出了事,我不信三清會不管不顧。」
「對方好歹乃是東崑崙諸神領頭之人,我等對其也是歷來素有尊重,應當會護持一二。」
同行的其餘人則是反駁道:「對方乃是混元道大神,若是有心伏擊我等,縱然是以三清之力,恐怕也是鞭長莫及。」
「而且三清和他們還有同門之誼,難免會包庇一二。」
「我等不過是與三清同在東崑崙修行,他們又怎會罔顧同門之誼,冒著惡了兩位混元道的風險,護持你我呢?」
眾人紛紛芸芸,爭吵不斷,而太乙卻只是平靜言道:「此事乃是由我出面,亦不曾將而等幾人供出,我尚且不懼,你們這般擔驚受怕做甚?」
「對方若是有心報復,也應當是尋我才是,你們一無名聲,二無實力。」
「其若是對你們出手,接引准提只會落一個以大欺小的名聲,除此之外,別無所獲。」
「接引准提不會不智至此,你們大可安然回返,吾不死,你們必然安全無恙。」
「吾若是身死道消,那此事自然已經過去,接引准提也不會尋爾等麻煩,且放寬心去。」
一同前來告狀的諸神,立即不滿開口道:
「你是為我等出頭,也是為我等之表率,如今以你之意,我等又豈是那大難臨頭,拋棄朋友之人?」
「我等雖然心焦,卻也是不願讓你獨自面對,不過一死而已,我等何懼?」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此事若是只讓你一人犧牲,那往後又還有何顏面存活於世?」
太乙發現自己誤會了他們,認為對方乃是膽怯、不敢承擔責任之人,這才面露歉意道:「此為太乙之過矣,以為立身為正,小視諸神,此為大謬也,且容太乙自罰一杯,以表歉意。」
同行的諸神這才笑道:「一杯怎夠?起碼三杯才是。」
太乙雖是飲酒,卻也高興言道:「善,如此自無不妥。」
說罷,便端起酒杯,將杯中酒滿滿飲去,往複三次,這才做罷。
直到將罰酒飲去之後,太乙這才勸道:
「話雖如此,但你們且自去便是,我膽敢冒犯接引准提二人,於公眾之中,落其麵皮,實是自有退路也。」
「你們大可返回東崑崙之中,閉關修行便是,短期之內,接引准提必定不敢來犯,不然只會引得天庭震怒。」
「聽聞幾位陛下早年間便不喜此二人,也因此牽連了西方大陸,這才使其相較於東方大陸,顯得貧困了些。」
「而當下若是對方還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在天帝陛下才放言之後,便針對你我,恐怕其結局難以收尾。」
「若是不出我所料,此番爾等回返之後,接引准提必然以禮相待,歸還你我損失。」
「其最少也要安分個萬年,等待洪荒諸神與萬族不再關注此事之後,這才會敢行報復之事。」
「而在此期間之內,你我必然是安然無憂,你們返回之後,大可將一切問題皆推至吾身上。」
「他們二人若是想要報復,且來尋我便是,若是到時候接引准提二人還有這個膽子的話,這條性命予他便是。」
此言一出,諸神皆有所好奇,其中一人更是開口詢問道:
「你那退路究竟為何?竟敢言讓兩位混元道大神不敢報復?有如此門路,怎不曾聽聞你言過?」
太乙微微一笑道:
「此門路天下皆知,只是尋常人不敢、也不願入內罷了,要是入了此路之中,往後可無自由也。」
「不過若是入得此路,一腔抱負,也就有了施展的空間,資源氣運,往後亦不缺矣。」
眾人不過沉思片刻,其中一人便開口笑道:「此路為何,吾知矣,不過的確為一好去處,能入得此地,加之稍許限制又何妨。」
眾人頓時恍然大悟,另一人亦笑道:
「如此甚妙也,若是加入天庭之中,洪荒雖大,也確實無人敢招惹,一切修行資源、氣運,亦能得到滿足。」
「只是若想讓天庭為我等承下此因果,往後多半清閑不得矣。」
在東崑崙之中,眾多先天神聖對天庭還是懷有幾分好感的,畢竟三清也在天庭之中,領下天王之名。
雖然未曾得到什麼好處,卻也不見其承擔什麼責任,只是掛個名字,便有不少額外收入。
畢竟只擔任虛名職位,自然分不到什麼氣運、資源,但該有的俸祿,天庭可從未短缺過。
而此時他們聽到太乙打算加入天庭之中,心思也不由活躍起來,其中一人更是直接問道:「太乙道友,既然你有如此打算,又可得到什麼承諾?將來打算去哪一部中任職?可有熟人?」
「我等若是也加入其中,可得什麼待遇?平日里工作如何?我等是否能夠勝任?」
太乙聽聞此言,面露無奈之色,不由開口提醒道:
「你們怎會有這般想法,覺得我同你們一樣,都不過一個昆崙山散人,哪來這手眼通天之友?」
「而且你們是不是忘了,天庭對於前來投奔的先天神聖,可一直都是大開方便之門。」
「你們若是也加入其中,大可直接詢問即可,甚至以你我先天神聖的身份,想要面見一番天帝,或是幾位陛下,亦不是什麼難事。」
「你們也不曾想想,就算結識再怎麼厲害的人物,想要加入天庭之中,又豈會好過直接與幾位陛下談論?」
眾人頓時恍然,面露羞澀之意,連忙端起酒杯以做掩蓋之舉。
只是在眾人忙於飲酒之際,卻不曾發現,太乙眼中自有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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