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長樂宮
歷史上說朱祐樘從小身體就不好,繼位后又勤勉於政事,才英年早逝的。
張淑寧環住朱祐樘的窄腰,小心問道:「聽聞你從小就身體不好,愛生病是不是啊?」
朱祐樘皺眉,問道:「你聽誰說的?」
張淑寧盯著他的眼睛沒有回答。
朱祐樘邪魅一笑,低頭趴在張淑寧耳邊道:「我身體好不好,要不你來驗驗?」
聽出他的葷話,張淑寧騷了個臉紅,下一秒就被朱祐樘打橫抱起。
張淑寧想跟他說正事,朱祐樘的手卻不老實。
張淑寧按住他在自己身上遊走的大手,看著他的眼睛認真道:「我在說正事呢,傳言到底是不是真的?」
朱祐樘看她無比嚴肅的表情,正色道:「小時候,確實容易生病,但自從皇祖母把我接到了仁壽宮,一切都由皇祖母親自照料,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他確實不像是舊疾纏身的樣子,張淑寧小小的鬆了一口氣。
朱祐樘把她的小表情看在眼裡,問道:「所以你今天是因為這個才哭的?」
張淑寧一怔,想了想,柔聲道:「自古以來有哪個當皇帝的長命百歲的?若是沒有一個好身體,那麼多的政務還不把人壓垮了。」
這話說的大不敬,朱祐樘卻只聽出了她對自己的在意,吻了吻她的眼睛,道:「傻瓜,我這不好好的嗎?我還想跟你攜手白頭,跟你兒孫滿堂呢。」
聽著他溫柔的情話,張淑寧暫時放下了心中的擔心,笑著點頭。
船到橋頭自然直,或許到時候她可以改變歷史,改變朱祐樘的壽命。
朱祐樘把張淑寧哄好了,小心思就上來了,在張淑寧耳邊低語了一句:「為了我們兒孫滿堂,現在我們得努力了。」
一把扯過被子,用事實向張淑寧證明自己的實力。
「娘娘還沒醒嗎?」第二天早晨,梅香來伺候張淑寧梳洗,卻發現寢殿門緊閉,明玉正站在廊下候著。
明玉搖了搖頭,昨天晚上她守夜,太清楚兩位主子做什麼了。
朱祐樘處理完政事回來,張淑寧才醒。
和衣躺在床上,看著睡眼惺忪的張淑寧,沐浴在陽光下的黑髮泛著片片金光,那麼安靜柔和的時光。
從紀淑妃走後,朱祐樘的心從來沒有這麼安定。
張淑寧一睜眼就對上朱祐樘滿含笑意的黑眸,看他已經穿好衣服像是剛從外面回來,道:「你去幹什麼了?」
朱祐樘伸手撫了撫張淑寧耳邊的碎發,笑道:「一些朝務,處理完就回來了。」轉言又道:「該起來用早膳了。」
張淑寧抬頭看了看窗外太陽已經老高,點點頭準備起床,剛一翻身就覺得腰都要斷了,
手臂上身上都是朱祐樘昨晚留下的痕迹。
瞪了一眼朱祐樘,把胳膊伸到他面前,道:「都怪你!」
朱祐樘忍笑道:「娘子說的是,下次一定注意!」
聽出他言語中的戲謔,嗔了他一眼,也不好意思叫明玉她們伺候,張淑寧只好自己收拾。
朱祐樘左右無事,便幫張淑寧一起收拾,他不插手還好,他一動手,嬉鬧間就收拾了小半個時辰。
用過早膳,朱祐樘說要帶張淑寧去個地方,沒有帶任何人。
穿過御花園,有轉了幾個彎,對於張淑寧這個路痴來說,她已經繞迷糊了。
走到一座宮殿的門口,朱祐樘才停下。張淑寧覺得這個地方有點熟悉。
推門進去,抬頭看到正殿上寫著「長樂宮」張淑寧才想起來。
這是她入宮選秀第一天,晚上見朱祐樘的地方,心中奇怪道:「為什麼來這?」
長樂宮長年無人居住,卻處處整潔,像是常有人來打掃。
朱祐樘牽起張淑寧的手,進入正殿,道:「這以前是我母妃住的地方。」
張淑寧心中一緊,原來是紀淑妃住過的地方,她突然明白朱祐樘為和帶她來這了。
朱祐樘繼續道:「我母親以前只是個女史,受封淑妃后才搬到這裡來。」
張淑寧靜靜地聽他的傾訴,也想了解他的過去。
拉著張淑寧坐在側室的塌上,朱祐樘道:「從小我就跟母親生活在安樂堂,缺衣少食,平日的生活都是靠宮女太監們的照顧。」
回憶起往事,朱祐樘沒有覺得苦,反而覺得那時是最寧靜的日子。
當了太子,位高權重之時,才失去了良多。
「後來,六歲的時候,我跟父皇相認,母親抱著我哭,說他命不久矣,當時小不懂何意?只有跟父皇相認的喜悅。」
朱祐樘嘆了一口氣繼續道:「半年後,母親無故暴斃,我才發現我失去了所有,母親只在這裡住了半年,母親去世后,這座宮殿也就一直空著,不曾再有人住進來,我便派人時常來打掃。」
張淑寧心疼他的遭遇,攥緊他的手,認真道:「從現在開始,你還有我。」
「我們有自己的家,以後還有我們的孩子,我們都永遠陪著你。」
一陣暖流像海浪一般湧入朱祐樘的胸膛,暖暖的,笑道:「是,我還有你,你就是我的全部。」
轉頭對著外面的天空,興奮道:「母親,你看到了嗎?我以後都不會是一個人了,我有了深愛的妻子,有了家。」
張淑寧柔聲道:「母親一定會看到的,只要你過得好,母親就會開心的。」
朱祐樘笑著把張淑寧擁入懷中。
兩人在長樂宮待到了正午才離開。
下午,朱祐樘問張淑寧想去做什麼。
張淑寧想了想道:「帶我參觀參觀東宮吧。」
出了張淑寧所住的后妃們居住的後殿,往前就是太子辦公的地方。
走到正殿門口,張淑寧看到上面的幾個大字「端敬殿」。
原來東宮東宮只是個稱呼,在大明朝東宮原來叫端敬殿。
看張淑寧對著幾個大字出神,朱祐樘奇道:「這幾個字有哪裡奇怪嗎?」
張淑寧笑道:「我原以為這上面寫的應該是『東宮』二字呢?現在才曉得,東宮就是端敬殿,長知識!」
「長知識?」
說著,張淑寧就提裙走了進去。留下朱祐樘一臉疑惑。
東看看西摸摸,宮裡果然都是寶貝,張淑寧看著架上擺著的青玉雲紋螭耳觥嘖嘖讚歎。
這光澤,這做工,這雕紋,肯定特值錢。
看張淑寧兩眼放光,知道她是個財迷心裡肯定盤算著小九九呢,朱祐樘咳了一聲,故意誇大道:「這個東西雖然值點前,但每一個東西在六局二十四司都是有記錄的,拿不走。」
一聽不能拿走,張淑寧泄了氣,哼道:「人家結了婚,丈夫的工資卡都交給了媳婦,我倒好,一個小擺件都不能碰。」
朱祐樘一臉問號,道:「工資卡是何物?」
「用你們的話說就是俸祿!」張淑寧便一邊繼續參觀,一邊繼續逛。
朱祐樘跟著道:「我的俸祿回頭就交給你。」
張淑寧冷哼道:「你少蒙我了,太子沒有俸祿,這點我還是知道的。」
小伎倆被識破,朱祐樘掩唇輕咳了一聲,不甘示弱道:「我們富有天下,還稀罕一點銀子嗎?」
張淑寧沒理他,往左走,就是太子的辦公桌,旁邊屏風后,還有一張床,供太子休息的。
書桌上擺著筆墨紙硯,和一些奏章公文,宣紙上還有絲絲墨跡,張淑寧輕撫過這些宣紙,「過勞死」幾個字映入腦海,朱祐樘是個好皇帝,一手開創弘治中興,勤政是史書中給他的評價。
她要怎麼辦才能改變這個結果?
張淑寧突然安靜下來,纖纖玉指拂過面前的宣紙,看的朱祐樘呼吸一滯,紅袖添香一詞出現在他的腦海里,原來是這般光景。
一把抓住張淑寧放在宣紙上的手。
張淑寧回頭,詢問的眼光看著他。
朱祐樘拉著張淑寧走到屏風后,吻住她的朱唇,扯開了她的腰帶,張淑寧一臉的不可思議,她正在想怎麼改變既定的歷史,他竟然只想著這個。
朱祐樘一邊扯她的衣服,一邊用好聽的聲音在她耳邊低低喊著:「阿寧。」
一聲阿寧讓張淑寧不受控制的軟在了他懷裡。
一翻雲雨後。
張淑寧整個人被朱祐樘用修長有力的手臂圈在懷裡。
朱祐樘饜足地玩弄著張淑寧的一縷長發。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一肚子壞水呢?」張淑寧埋怨道。
朱祐樘看她面如粉霞,杏眼微亮,控制不住心中的悸動,覆下去吻她的嘴唇,溫柔又漫長,邊吻邊道:「現在發現也還不晚.」
親完了,張淑寧趴在他如玉的胸膛道:「以後你若是繼位,政務一定會越來越多,也會越來越忙越來越累,但是不管有多少事情,你都要答應我保重自己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朱祐樘沒想到她又提到了這個,知道她擔心的厲害,心中一暖,把此事放在了心上,道:「你放心,我會的。」
得到她的保證,張淑寧也不會完全放心,以後還得靠自己監督。
新婚好幾日了,朱祐樘開始了繁忙的政務。
張淑寧成為太子妃的新鮮勁也過了,開始覺得無聊,每天就在這東宮裡轉悠,再遠些就是去仁壽宮陪太后說話解悶。
宮中出了萬貴妃時常傳出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的消息,到處都安安靜靜的。
直到,宮外傳來一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