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大明公主
張淑寧有孕的喜事不僅傳遍了紫禁城，天子腳下的百姓們也津津樂道，更多的都會和太子殿下。當初傳言，皇后入宮后多年不孕，後去母留子，奪取她人的孩子爭寵，現在張淑寧再次有孕，此傳言便也歇了。
先帝嬪妃居所，宸太妃身邊一直跟著她的大宮女如意，這一日神神秘秘來了內殿：「太妃娘娘，奴婢聽說了一事，您定然感興趣。」
宸太妃懶懶地躺在塌上：「什麼事？」
自從宸太妃解禁以來，宮中所有使役皆是皇後送來的，如意環顧一圈，確定沒人聽牆角，才小心翼翼地低聲道：「奴婢剛剛聽到了一個傳言，說太子並非皇后所生，而是皇後身邊的宮女鄭金蓮所生……」
宸妃來了精神，驚道：「可是真的？」
如意搖了搖頭：「這個奴婢就不知了，不過奴婢還聽誰說，鄭金蓮現在還在浣衣坊做苦力呢，他爹鄭旺還被皇上關在刑部大牢……」
宸妃拍著大腿哈哈大笑：「哈哈哈，這個張淑寧終於被哀家抓到把柄了！」
如意道：「太妃，這只是傳言，並未有真憑實據，恐怕還不足以對付他們吧。」
宸妃眯著眼，冷冷道：「哀家當然知道，不管是不是真的，這樣的事情如果用在了刀刃上，也足以致命，就看哀家用在什麼時候，怎麼用了。」
如意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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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有這個孩子的時候都已經三個月了，除了偶爾感到胸悶，疲累，並未有別的不適感。朱祐樘摸著張淑寧微微隆起的小腹，笑著道：「肯定是個聽話的乖女兒。」
張淑寧也覺得，可是張淑寧突然想起一事，蹙了蹙眉。
朱祐樘驚道：「怎麼了？可是不舒服。」
張淑寧抓住朱祐樘的手，搖搖頭道：「沒有，只是我想起一事……」
「何事？」
張淑寧拍了拍腦袋，剛剛閃現的記憶又不見了皺著眉道：「我又想不起來了，總覺得是關於我們孩子的什麼關鍵事情，但我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朱祐樘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那就不要想了，總之我們會一起去經歷……」
話音剛落，就聽見了小朱厚照的聲音：「媽媽……」
小朱厚照拿著朱祐杬臨走前送他的一個小鳥籠子，裡面養著一直小鸚鵡，小朱厚照喜歡的不得了，每天都要拿著玩會。
「媽媽在這呢。」張淑寧朝小朱厚照拍了拍手，小朱厚照搖搖晃晃的走到張淑寧面前，被朱祐樘一把抱起來：「只叫你娘，看見你爹了嗎？」
小朱厚照呼了口氣，小奶音叫了聲：「爹爹…」
朱祐樘這才滿意地把小朱厚照放在塌上。
張淑寧笑著接過來小朱厚照手裡的小鳥籠子，道：「照兒，跟媽媽說你今天去哪啦？」
小朱厚照指了指窗外：「媽媽，花…」
明玉在一旁笑著道：「回娘娘，太子殿下剛剛去了御花園，還給摘了幾朵花要送給娘娘，可是來的路上，花就掉在了地上，又不小心被太子殿下踩了一腳，便沒能拿回來。」
「是嘛，兒子今天想送給媽媽花嗎？」張淑寧抱著小朱厚照的小肉臉，開心地親了一口。
小朱厚照咿咿呀呀道：「媽媽，花……」
朱祐樘突然反應過來：「照兒怎麼只叫你『媽媽』，你可教他喊母后了？在外人面前若是喊媽媽，會把別人嚇到的。」
張淑寧揚了揚下巴，道：「當然教了，我兒子最聰明了，你看著啊。」
張淑寧拉著小朱厚照的手道：「兒子，叫母后。」
小朱厚照烏黑的眼珠看著張淑寧，小嘴張了張，叫了聲「母后」，張淑寧指了指朱祐樘道：「那在外人面前，叫爹爹什麼呢？」
小朱厚照轉頭看了眼朱祐樘，脆生生的喊了聲：「父皇！」
張淑寧高興的抱起小朱厚照親了又親：「我兒子真聰明。」得意的朝朱祐樘道：「怎麼樣？」
朱祐樘摸了摸小朱厚照的臉，對張淑寧道：「是聰明，過些時日，給照兒找個師父吧，我忙於政事，怕有照顧不到的，而你要好好養胎，不要太過勞累。」
張淑寧點點頭道：「是該找老師了，我能教的有限，還是有個正經師傅教他才好。」
小朱厚照趴在張淑寧身上，玩著她衣服上的流蘇，被朱祐樘一把抱了下來，教育他道：「你娘有了身孕，不能這麼趴她身上，記住了嗎？」
小朱厚照瞧了瞧張淑寧，又看看朱祐樘，點了點頭。
「真是我的好兒子。」
張淑寧笑他們父子二人，這個若是個女兒一定會被他們父子二人寵上天的。
前朝一片平穩，後宮也無事，張淑寧安心養胎，一家三口的日子安定又幸福。朱祐樘請了楊廷和教導太子，雖然太子現在還是個娃娃，但學習嘛要從娃娃抓起。
張淑寧的肚子也越來越大，小朱厚照每天都會跟張淑寧說他今日學了什麼，不到兩歲的小朱厚照已經認識很多字了。
張淑寧從小學習就不是最好的，總在不上不下的位置上，算不上聰明，只能算勤快。
但朱厚照實在是聰明，楊廷和教他識字，雖然不是過目不忘，但也比一般人學的快。張淑寧往嘴裡塞了一顆葡萄，跟朱祐樘閑聊這件事：「你小時候聰明嗎？我是不敢說咱兒子遺傳了我，那是不是隨你了？」
朱祐樘翻了一本奏摺，得意道：「兒子不像他爹像誰啊。」
「真的？」張淑寧順手也給朱祐樘嘴裡塞了一顆葡萄。
朱祐樘便嚼葡萄便道：「當然了，這次的葡萄挺甜的。」朱祐樘放下奏摺，又翻開一本：「對了，你什麼時候這麼喜歡吃葡萄了？」
張淑寧一手扶著肚子，一手又摘了個葡萄放嘴裡：「你不懂，多吃葡萄，將來孩子的眼睛長得大。」
朱祐樘噗嗤笑出聲：「你何處聽來的？」
網上看的，張淑寧心道，臉上笑嘻嘻：「試試看嘛。」
「好好好，那我改天讓人再給你拿來點哈密進貢來的葡萄，他們的葡萄又大又甜。」朱祐樘笑著道。
「好啊。」誰不知道那裡的水果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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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太醫診斷，張淑寧的臨盆之期趕在正月里。
馬上要過年，朱祐樘每日都緊張兮兮的，雖然不是初為人父，但女子生育的危險，朱祐樘是清楚的，每日都仔仔細細盯著張淑寧，省的她磕了碰了。
張淑寧曉得自己的身體，安慰朱祐樘道：「又不是第一次了，不用這麼緊張。」偏偏朱祐樘不放鬆，除夕年夜飯都沒讓張淑寧去，安心在屋裡養著，自己去宴會上應酬半日，便急匆匆回了後宮。
宗師朝臣們都習以為常了，他們的皇上對皇后的寵愛已經見怪不怪，他們也懶得關了。
除夕之夜，小廚房給張淑寧做了餃子，朱祐樘回來時張淑寧還沒動筷子。
「你怎麼回來這麼早。」看著冒風而來的朱祐樘，張淑寧愣愣道。
朱祐樘讓人脫了外袍，在爐子前烤了半日，身上暖了才敢碰張淑寧。
「你怎麼還沒吃飯？」朱祐樘有些生氣，宮宴都結束了，她竟然還沒吃飯。
張淑寧讓明玉再拿一副碗筷來，給朱祐樘擺上才道：「剛剛小傢伙折騰了我一會，便在床上歇息了片刻。」
朱祐樘蹙眉，摸了摸張淑寧高高隆起的肚子：「怎麼不聽話了呢？是不是想出來了？」
胎兒好像能聽懂似的，踢了一下張淑寧的肚子，張淑寧有些不適，剛夾起來的一個餃子，掉在了地上。
朱祐樘趕緊摸了摸張淑寧的肚子，安撫道：「不許折騰了啊，乖一點。」然後接過來張淑寧手裡的筷子，親自給張淑寧喂餃子，還不忘道：「等生完這個，我們再也不生了，好不好？」
張淑寧咬了一口餃子，想說，這個好像不受控制吧。咽了嘴裡的餃子，道：「我們又不是養不起，多生幾個才好……這個蘸點醋……」
朱祐樘夾著的餃子在醋碟里蘸了蘸，餵給張淑寧：「生孩子太辛苦了，我們倆孩子就夠了……」
他心疼自己，張淑寧心裡暖暖的。
臨盆之際，張淑寧夜裡也睡不安穩，一夜起來幾次，折騰的朱祐樘也休息不好，好在現在年節休沐不用上朝，兩人還能多賴會床。
從大年初一到初十，兩人被孩子折騰的都睡不好。
張淑寧摸著肚子無奈道：「孩子啊，你想出來就出來吧，別再折騰媽媽了，好不好。」
正月十四，小娃娃終於要出來了。
凌晨的時候，張淑寧就發作了，和上次生朱厚照不同，這次順利很多，太陽高高掛起的時候，朱祐樘的女兒，大明朝的小公主誕生了。
兩人終於得償所願，兒女雙全了。
小朱厚照晨起時，用手揉了揉眼睛，乳母正準備幫他穿衣服。小朱厚照環顧了一下四周，都沒見到張淑寧的影子，平日里都是張淑寧給他穿衣服，後來他娘肚子太大行動不便，也會過來看著乳母幫他穿衣洗漱。
「母后呢？」小朱厚照睡眼惺忪地問道。
乳母答道：「回太子殿下，娘娘在正殿，皇上娘娘正在照看小公主。」
「公主？」朱厚照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乳母笑著道：「是啊，太子殿下，快穿衣洗漱吧，皇上娘娘還等著呢。」
小朱厚照一個骨碌爬起來，催著乳母給他穿衣洗漱，等不及要去看看，他爹娘有何事，沒有過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