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內疚
石頭不知為何每次經過武器店的時候，都會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
武器店內部到底有什麼東西，石頭暗中也在自己的腦海當中猜想過，卻也因為之前迫於提升自己的肉身強度，倒也沒有親身進入過武器店內部。
現在見到滿庭芳極其熟絡地走入武器店當中，石頭只是簡單地遲疑了一陣，卻也緊跟在她的身後。
一進入武器店的後堂，石頭就也能夠敏銳地感知到一陣濃郁的血腥之氣在空氣當中醞釀。
不安感在心中不斷地發酵，先前石頭殘留在心底里那破關后的喜悅盡數地消散，開始思索起滿庭芳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畢竟石頭先前單純以為滿庭芳是要帶自己來這裡購置趁手的武器，好通過考核關卡。
但見到現在武器店後堂的架勢，恐怕滿庭芳並不是這麼單純的心思。
雖然說武器店的後堂已經算是核心的地方，但滿庭芳並沒有因此而停止自己的腳步，而是朝著一處角落，像是在找尋開關一樣。
很快，武器店後堂處的一道牆壁緩緩地上升，竟然在這裡藏有一間密室！
見到這間小小的武器店竟然有這樣的配置，石頭眼中的光彩頓時一沉，隨後也因空氣當中的血腥味加重，而緊緊地皺著眉頭。
滿庭芳見到牆壁升起，倒也不算著急，而是朝著石頭瞥了一眼，示意他先進去。
石頭接受到滿庭芳的示意，卻也像是沒有看到一樣，獃獃地站立在原地，沒有任何的反應。
滿庭芳自然是不接受石頭這幅架勢，直接就上手，握住石頭的手腕，徑直地將他給拉入那道牆壁之後的空間。
這個拉扯的動作，頓時讓石頭感到一陣抗拒感，下意識地想要從滿庭芳的鉗制當中掙脫出來。
可就算石頭先前經歷過之前那道瀑布的沖刷，實力依舊不如滿庭芳，手臂上猛然發力，卻也並沒有掙脫滿庭芳的鉗制。
就這樣半拉半扯地被滿庭芳帶入密室當中，空氣當中所瀰漫的血腥味讓石頭多少感到不適。
畢竟石頭之前也是有遭受過較為驚險的遭遇，但對於流血之類沒有太大的概念，畢竟之前都是直接死掉。
密室雖然隱秘，可內部的空間並沒有很大。
石頭進入密室之後，就也見到地面上有一個血紅色的人形，空氣當中所瀰漫的血腥味就是從這道人形之上傳出來的。
滿庭芳將石頭拉扯進入密室之後，倒也沒有理睬石頭的態度，而是冷漠地瞥了一眼地面上的人形，勉強地點了一下頭。
隨後滿庭芳時常帶在身旁的那柄長劍猛然出鞘，明晃晃的劍胚毫不留情地朝著人形揮去。
石頭還在很努力地分辨這道人形到底是什麼東西，沒有料到滿庭芳竟然會突然施展這般狠辣手段。
人形本就是在遭受著某種莫大的痛苦，滿庭芳這一劍下去瞬間將人形所維持的平衡給徹底地打破，化作一陣淡淡的金光揮散在空氣當中。
石頭雖然之前死亡的次數也不算少，但也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從自己的眼前逝去。
並沒有理會充斥自己鼻腔的腥味，石頭不解地朝著滿庭芳詢問起來。
「我還以為他是一個死人呢？沒有想到竟然這幅模樣還活著，不過他到底是誰？」
滿庭芳面對石頭這番詢問，嘴邊泛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卻也沒有解釋太多，只是簡單地雙臂抱懷，像是在等待某人。
很快，一個清瘦的少年就出現石頭的面前，臉上表情多少窘迫彷彿並不希望石頭見到他之前那副模樣。
這個清瘦的少年，自然是先前滿庭芳給編排到這武器店的肥肥。
石頭見到身前肥肥這般清瘦，心中酸楚像是雨後竹筍，逐漸地冒了起來，讓石頭覺得自己並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小弟。
心中的鬱結倒也讓石頭惡狠狠地朝著滿庭芳大聲質問道。
「你怎麼可以這樣子對待他！」
或許是因為石頭先前和滿庭芳相處的時候所積累的情感所致，現在就連質問的話語都變得空蕩。
面對石頭的質問，滿庭芳在嘴角處泛起一抹無人理解的苦笑，朝著石頭解釋。
「我記得我之前可是跟你強調過的，他本就不是我照顧的範圍當中，而且我也沒對他多壞吧？」
身形稍微瘦弱的肥肥，現在聽到石頭為了自己大聲詢問滿庭芳，心中自然感到一陣暖意，不過也為滿庭芳說起話來。
「大哥……她說的沒錯。我這幅模樣是正常的表現，她也沒有刻意地刁難我，一切都是為了從新手村當中脫離出來，這種苦我還是可以熬的。」
石頭本來就覺得自己保護不了身邊的人而感到憋屈，聽到肥肥這番話語，情緒像是瞬間得以爆發，徑直地朝著二人大聲喊道。
「正常表現？就你先前那副不死不活的人形模樣？你是當我是瞎子，還是你自己想事情太過於理想了？」
肥肥本以為自己開口可以勸說石頭，沒有想到換來的竟然是石頭這番話語，當即朝著滿庭芳望了一下，隨後倒也開始保持沉默。
滿庭芳自然是見到肥肥的舉措，不過倒也算不上太多，等到石頭的話語一落，就也順勢說道。
「你這話倒也不公道了。雖然說他之前的遭遇看上去確實滲人，可你細想一下，先前在瀑布的時候，你所經歷的苦難。這二者之間，你確定能夠分出一個差別嗎？」
其實這番爭論當中，石頭多少還是理虧的，畢竟他是見到肥肥這番凄慘的模樣，出於情緒才會引發這場爭端。
現在經過滿庭芳的講述，石頭心中多少感到不自在。
畢竟他先前不斷努力的主要動力，就是要保護身邊的人而已，見到肥肥方才那副凄涼的模樣，多少和他一直的追求有所矛盾。
滿庭芳見到石頭現在有所鬆動，倒也趁機繼續說了下去。
「你可別說我什麼不近人情，你這小弟雖然看上去凄慘，但也是我穩打穩紮試煉出來的道路，自然也不會害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