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開解

石頭先前的話語本是出於對肥肥這狼狽狀態的心痛。

現今聽到滿庭芳這番解釋之後，石頭對肥肥的心痛當即有所轉移，成了對滿庭芳的惋惜。

話氣也隨著心態的轉變有所放緩，朝著滿庭芳說道。

「你說的確實沒錯，看來方才是我魯莽了。不過我和肥肥都已經有所提升，我們什麼時候開始關於第三道關卡的訓練呢？」

滿庭芳面對石頭的詢問，卻是眼神玩味地瞥了一眼肥肥。

「雖然你是結束了訓練，但我想什麼時候開始第三關的訓練，是要看你的小夥伴吧。」

石頭順著滿庭芳眼神的示意，卻是見到臉色多少顯得窘迫的肥肥在拉扯自己的衣袖。

「石頭哥……我其實還沒有結束訓練。現在只是其中一次重生而已……」

耳中傳來肥肥這番話，石頭眼中閃過一絲怪異的光彩，卻也只是簡單地朝著肥肥點了一下頭，沒有再說些什麼。

隨後卻是直接走出武器店，像是不忍見到肥肥在訓練過程中的狀態。

滿庭芳望著石頭離開武器店的身影，無奈地搖了一下頭。

「雖然實力的進步速度遠超自己設想範圍，不過石頭終究還是太過於心軟。而心軟向來是在X界內生存，最沒有價值的東西。」

目光從石頭的背影轉移到肥肥身上，滿庭芳的態勢與先前相比頓時冷上不少。

「你還愣著幹什麼？沒有感知到他剛才那種急躁感嗎？我先跟你說明白，他的進步速度遠超我想象，如果你跟不上他的步伐，和我可沒有絲毫關係。」

雖然石頭沒有對肥肥評價什麼，但肥肥可以明顯地感知到石頭對實力的渴求。

肥肥對自己在石頭以及滿庭芳之間是類似於拖油瓶的定位很是明確。

聽到滿庭芳這番不近人情的話語，肥肥狠狠地咬住自己的后牙，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朝著先前的位置走去，準備接受下一輪的折磨。

滿庭芳見到肥肥的舉措過後，只是發出一道冷哼，隨後就朝著石頭離去的方位追趕過去。

果不其然，石頭重新來到先前訓練的瀑布當中。

望著湍急的水流從高處擊打下來，石頭隨後卻是雙手合併，將流淌的水流裝載在自己的雙手當中。

水流從自己的指尖不斷地流走，石頭眼中的光彩越發迷離，像是陷入魔怔當中。

滿庭芳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石頭的身後，見到石頭陷入這般獃滯，心中卻也莫名地牽扯出一絲酸澀。

石頭痴痴地望著手中的水流逐漸流走，眼旁卻也見到一抹紅色。

那是滿庭芳的衣衫。

石頭簡單地將手中的水給抖乾淨，但也沒有想要望向滿庭芳的意思。眼神依舊停駐在瀑布本身，但話語卻像是忍不住一樣從口中吐出。

「他，到底還要堅持多久？又或者說你之前到底堅持了多久？」

石頭這番話語倒也將滿庭芳先前在心中所準備好的說辭給徹底地打亂。

滿庭芳先前本是以為石頭比較著重的是第三道關卡的訓練，這才有了現在坐在瀑布旁的舉措。

可如今滿庭芳竟然能夠從石頭的話語當中感受到一絲暖意。

雖然滿庭芳感到一陣暖意湧上心頭，終究還是要給予回復的。

「如果你是比較注重的是第一個的話，我想大概也就兩三天的事情吧。不過第二個的話，我想你知道也沒有太大的價值。」

石頭對滿庭芳冷冰的回答並沒有太大的意外，畢竟他們之前只是簡單的交易關係。

剛才的問題石頭越界了。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你……為什麼要讓他……」

石頭停頓了一下，隨後也繼續詢問道。

「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感受，如果你沒有親身感受過的，只是單純地通過言語了解的話，根本就無法體會當中的痛楚。」

滿庭芳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越發冰冷，像是觸及到某些不妙的回憶。

稍作停頓之後，再將石頭真正想聽的內容給緩緩說出。

「我想你在訓練的過程當中也察覺到了吧。隱藏在你身體內部的某種力量。」

石頭不再望著那道瀑布，而是錯愕地望著滿庭芳。

他在訓練過程當中，確實會出現一道溫熱的氣息在體內不斷地徘徊，將自己即將崩潰的肉身給重新牽引回來。

儘管終究還會從瀑布上墜落下來，但體內的溫熱氣息確實幫助了石頭不少。

滿庭芳見到石頭這般錯愕的神色，嘴角下意識地展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隨後卻也說道。

「看來我沒有想錯，你確實也能夠感知到自己身體內部的變化。」

石頭雖然能夠感受到自己體內的變化，但沒有往自己先前誤打誤撞所吸納的怪物身上聯想，只是單純地以為那是藥液發作的效用。

正因如此，石頭也就沒有和滿庭芳提及過關於這方面的事情。

「既然你知道自身的變化，我想我也沒有必要和你強調你剛才的話語了吧！？你和他終究還是有區別的。儘管現在還未能充分體現出來。」

石頭見滿庭芳真的不打算給自己講述這方面的內容，連忙朝著滿庭芳說道。

「你到底是怎麼知道我……身體內部正在發生某種變化的？」

滿庭芳聽到石頭這番詢問過後，神色頓時變得難看，她終究還是多言了。

「有些事情，還不到你知道的時候，就沒有必要打聽。」

「你那小夥伴就是因為沒有你體內的那種變化，根本就無法適應你在瀑布上的鍛煉強度。倘若真的讓他跟隨你修行，恐怕適得其反，對他造成沒必要的損傷。」

「武器店裡的修行也算是他自行選擇的結果，我也沒有強迫過他選擇，你也沒有必要再費心思了。」

石頭見到滿庭芳明顯有想要隱瞞自己的意思，硬生生地將話題重新轉移到肥肥的修鍊方式。

心中留了一個念想，卻也沒有想要聽滿庭芳滿口謊言的意思，將目光重新落在身前的瀑布之上，心中卻是在思索自己身體內部的詳細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