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求情

「屬下不敢。」兩名侍衛只能走向以微。

「我沒事。你們不用覺得為難。」以微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於她而言，自己的命早就是江染的，現在她要收回去也無可厚非。

「磨磨蹭蹭的幹什麼？難道你們還想為這不聽主子話的狗奴才求情？好啊，既然如此，你們都去死吧！」江染怒火中燒，一把將桌上的杯子推倒，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狗奴才！」

茶水濺在江染的裙擺上，以微下意識驚呼，「娘娘小心！」

「誰要你假好心，你們都巴不得本宮死，本宮都知道！」江染一把快開以微，說完面目猙獰，隨後又開始自顧自的發笑，莫名有些瘮人。

以微臉上一閃而過的疑惑。

江染很明顯就不太正常。

「來人，快，快把這些人都殺了，本宮不想見到他們。」

「這是怎麼回事？」陰沉的聲音響起。

以微等人像是看到救星，太好了，王爺回來了！

司寒幾個閃身已經走進。

他臉色格外難看，目光落在江染身上，黑眸里一閃而過的疑惑。

「王爺，奴婢不知道娘娘這是怎麼了，突然間暴躁易怒……」這種種跡象，倒是和民間一種叫做失心瘋的病很相似。想想又覺得不可能，王妃娘娘怎麼會染上這樣奇怪的病。

絕對不是！

「阿染。」司寒擰了擰眉。

後者像是碰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火速彈開。

那雙眼眸里，寫滿了陌生和恐懼。

「醜八怪，別靠近本宮！」

江染此話一出，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王妃娘娘一定是瘋了，一定是！

要知道，上一個這樣說王爺的，現在墳頭的草已經有人高了。

江染縮了縮脖子，扭頭就要跑。

「阿染。」可怕的是，司寒並沒有生氣，他眼裡，好像只有擔心。目光比剛才更加柔軟，司寒扣住江染的腰肢，「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可好？」

低醇的嗓音帶著蠱惑人心的意味。

江染像是魔怔了，使勁掙扎。

這一次和司寒回來的還有莫夜。

他一直暗中觀察著江染的情況，眉頭擰了擰，突然想到什麼，他腦子嗡地一聲，主動請纓道，「王爺，我先為王妃娘娘診脈吧。」

「嗯。」司寒一鬆手。江染立即退身往房間跑。

「王妃娘娘，得罪了。」莫夜過去扣住她的手。

一道陰沉的目光已經落下，莫夜忙不迭鬆開。

司寒沉著一張臉，幾乎要把他凌遲。

「說。」他不會再允許任何人這樣傷害江染。

「回稟王爺，王妃娘娘是服用了一種特俗的藥物，吃下之後，王妃娘娘逐漸意識模糊，失去本性，不受控制……」其實和民間說的失心瘋也差不多。

莫夜視線落在以微身上，江染吃過什麼用過什麼，她最清楚了。

「莫公子，所以按照你的意思，王妃娘娘是中毒了嗎？」以微捂住嘴巴。

她相信了林侑，給江染吃一顆葯，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葯有問題！無論如何，以微都不願意相信。

「莫公子，您是不是查錯了？王妃娘娘是什麼時候服下那東西的？」以微笑容逐漸消失，旁邊的人也猜到她知情。

莫夜道，「王妃娘娘的變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應該就是在什麼時候吃下的。」

以微面上的血色迅速褪去。

她身子一顫，半晌也說不出一句話。

江染蘇醒之後就直接來的院子，後來便一動不動。這樣看來，一定是葯有問題。

可是……林侑會騙她嗎？

「你們竟然敢這樣對本宮。等日後本宮做了皇后，你們都得死。」江染說完，飛快的跑回正房，說她傻，她還不忘關上房門，冷哼一聲。

「王爺……」以微小心翼翼的喊一句。

她實在是沒有顏面面對司寒了。

「說。」陰沉的聲音不帶半點溫度。

以微撲通一聲跪下，「對不起王爺，是奴婢擅作主張給王妃娘娘吃了一顆藥丸，奴婢以為王妃娘娘會蘇醒，所以……」

江染昏迷的事兒，司寒也是剛剛才知道。

正好莫夜完成了解藥的研製，於是兩人一起過來，怎料到……

「你簡直該死！」一字一句，帶著刺骨的薄涼。

司寒眯了眯眸子，如果眼神能殺人，那以微已經死了上千次。

以微瑟瑟發抖，眼淚不停往外涌。此刻，都是因為自責。

「王爺，奴婢真的不知道會這樣，奴婢該死……奴婢願意自裁！」說完，她一把抽出軟劍划向脖子。

以微是真的無顏面對江染。

「住手！」莫夜扔過去一枚石子。堪堪打掉了以微的劍。

司寒蹙了蹙眉，也不吭聲。

「王爺，當務之急還是要弄清楚事情真相。以微不過是個小丫鬟，殺了也無濟於事。」莫夜明顯是在為她求情，「更何況王妃娘娘和以微情同姐妹，如果等她醒來發現以微出事，王妃娘娘也一定會痛心疾首。」

這一點倒是說到司寒心裡去了。

他最在乎的不就是江染嗎？

只要江染開心，他寧願負了天下人。

「還不快說！」司寒冷冷地掃一眼以微。

「葯是……是……是奴婢去問一為郎中要的，他說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王妃娘娘，但奴婢太擔心娘娘了，所以……」以微在最緊要的關頭，還是沒有說出林侑。

跟在司寒身邊這麼多年，司寒的脾氣她多多少少還是了解一點。

如果這個時候說了，林侑必死無疑。

她不一樣，本來她就已經不想活了，若是江染出事，她必定自刎謝罪！

「王爺，都是奴婢的錯，奴婢該死！」以微使勁磕頭，很快額頭上就破裂一大片，鮮血淋漓，看著觸目驚心。

「你當真沒有說謊？」司寒眯了眯眸子，多了幾分威脅的意思，如果敢騙他，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以微忙不迭搖頭，「奴婢句句屬實。」

「那大夫呢？」

「他是奴婢在城西看到的。」剩下的話以微沒有再說下去。

之前林侑把葯交給她的時候就已經說過，可能沒有效果，終究……是她的過失！

「莫公子，你醫術高明，王妃娘娘一定不會有事的，對吧？」以微希翼地看著莫夜。雙眼泛著淚光。

莫夜露出為難之色，正好司寒也看過來。

「關於這一點我也沒有把握。解藥是研製出來了，但現在王妃娘娘的情況很特殊，一時之間，我也沒有辦法判斷她那葯的成分，貿然給王妃娘娘服下，也不知道會不會產生什麼反應。」

一切都是未知的。

好像歷史有一次重演。又一次拿命來賭博。

莫夜說完之後也不再開口，視線落在司寒身上。決策在他！

「如果阿染不服用你的那個解藥，她身子會不會出事？」司寒低了低眼瞼。

聽他問出這樣的話，在場的人皆是一驚。

這一刻，莫夜似乎已經明白江染為什麼會選擇司寒了。

這個男人，在知道她瘋了之後，只要她能活下去，他竟然願意就這樣下去。面對瘋了的江染。一般男人都很難做到。

但是司寒卻可以。

要知道，司寒可不是普通人，他是未來吉國皇帝！這可是要被天下人恥笑的。

「不行。最多活三日。」莫夜苦笑一聲。

江染的病沒有得到根治，只是暫時被隱藏起來了。

而且現在江染不吃東西，估計誰勸都沒有用。要不了多久，她的身子就會垮掉。

「那就三日後再說。」司寒說完，大步流星往緊閉的房間走去。所有人都被愣住了。

這還是雷厲風行，v處變不驚的司寒嗎？他竟然在逃避。

關於江染的事兒，司寒也不敢下決定。這可能就是真正的在乎吧。

「阿染。」司寒推開門進去的時候，江染已經睡著了。她閉上眼眸，沒有人可以想象得到，剛剛她是有多囂張跋扈。

司寒蹲下身子，細細地觀察著她的眉眼，「阿染。」

江染嘟囔了一句，徑自翻身。

以微一個人跪在外頭，也不知過了多久，司寒才走出來。

沉和莫夜也在旁邊，一個個如臨大敵。

「王爺，最近的事實在是太蹊蹺了。好像有人在暗中謀划這一切。」不僅如此，那個人還神通廣大，竟然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

莫夜想到之前的那個人，「會不會是柳南楓？」

以微在旁邊一怔。側耳傾聽。

「不會是他。」沉出聲，「如果真的要說，那也是北疆那位二公子的傑作，現如今有這個實力的也只剩下他了。」

北疆人悉數身首異處。

但就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們神一般的二公子來了。

那位二公子身份神秘，深受器重。在戰場上也是所向披靡。

江昊天談及這個人，臉上也是難得的憤怒和欣賞夾雜。

這個人的確很有能力。

可以說，若是以後他當了王，興許真的能和吉國平分秋色。

「有人知道他的具體情況嗎？」莫夜好奇道。

「沒有。江將軍說，這個人身材修長。每次上戰場都是帶著面紗，看不清容貌，但是卻不像北疆人那麼粗狂，他瞧著……像是吉國人。」

這也算不得意外。

畢竟北疆人搶了許多吉國女人過去，兩人結合出的孩子像母親也正常。

「那也就是意味著現在我們無從下手。」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變得越來越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