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給她世上最好的一切
這不禁讓人想起墨清。
當初也是一個看上去冷冰冰的傲嬌美人,但是為了能夠留在司寒什麼,竟然把自己弄成一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還甘之如飴。
柳南楓不知道司寒有什麼魅力。
「你確定?」柳南楓巴不得帶江染走。
「嗯。在我看來,王妃娘娘跟著你,應該比跟著王爺要快樂。」以若點了點頭,煞有其事道,「王爺登基,日後就是後宮佳麗三千。王妃娘娘遲早又被厭惡的一天。我知道柳公子不會辜負王妃娘娘。」
「自然不會。」柳南楓冷聲道。
他和司寒不一樣。
如果真的能有幸得到江染的青睞,他做夢都能笑醒。他也必定要帶著江染,去任何她想要去的地方。
給她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阿染的性子,不適合待在這裡。」江染聰明,但是善良。落在那個都心斗角的深院里,指不定把她變成什麼樣。
一想到這兒,柳南楓心口開始刺痛。
「那走吧。」他一刻都等不及了。
「柳公子請。」以若把柳南楓帶回人群,沒有人知道剛剛兩人說了什麼。以微詢問,以若也只是搖頭。
江染舉著釵子也累了,好幾次想放下,發現以若正含笑看著她,瞬間冷哼一聲,又恢復了精神頭十足的樣子。
「柳公子,前面走還要左轉。」
一行人從最開始的十幾名侍衛變成了三十幾個。
柳南楓的一舉一動,都在眾人視線。
「再右轉。」
前面就是一件院子。
推開門,撲面而來一層厚厚的積灰。
以微似乎想到什麼,臉色頓時鐵青,一把扣住以若的手。眼裡帶著詢問。
「柳公子,都是這裡,我們快進去吧。」以若微不可察地推開她。
以若和以微走在最前頭。
江染挨著柳南楓慢悠悠地走。
「我也是偶然發現這裡的在這道牆邊上,有一道小縫。從這裡鑽出去就是城西的小河邊,上走就是那道拱形瞧。」以若一本正經地說著,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從西峰看出去,外頭果然就是河水。
「一次只能通過一個人?」柳南楓臉色也沉了下來。
「是啊。這裡一直都是這樣。玩王府只有這兒沒有被修繕,不然我們也沒有辦法找到這道缺口。我記得小時候爬去還是很容易的,這個大小應該是可以。」以若比劃了兩下,笑意盈盈。
柳南楓蹙了蹙眉,「改位置,我不從這兒走。」
每次只能通過一個,那就意味著,江染要和他短暫分開。
誰知道這外邊是不是天羅地網?
他現在只有這一個機會,如果錯過了。江染出事,他就無法過問。
「那公子要去哪裡?門口人那麼多。不然公子乾脆就在這裡住下了,奴婢去稟報王爺。」
柳南楓可沒有自掘墳墓的習慣。
但是就現在目前的情況來看,前門不能走,後門也難免遇上意外。
以微那會兒也算是明白了以若的目的。
兩人對視一眼,她立即上前,「柳公子,姐姐帶的路不行,那我來帶路吧。我還知道有個地方興許是可以走的。你這裡也不遠,不如走過去試試看。」
原本以為柳南楓沒有理由拒絕,兩人都開始尋思著等會兒到了那邊之後再搪塞。
但是沒想到。柳南楓直接一掌劈過去,牆就這樣塌下來了。
他用了內力。加上這院子本來就年久失修,會產生這樣的後果,一點都不令人意外。
柳南楓掃了一眼門口走過的一個孩子,遠遠看去,整條河邊,再沒有別的人。
「以若姑娘說的不錯,從這裡走的確是安全的,多謝你帶路,那現在我們就此別過。」柳南楓輕笑。但是沒有看到兩人驚慌的模樣。
她們的心思,柳南楓早就洞察。
「不行,柳南楓,你不可以帶著王妃娘娘。」以微忍不住了。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現在也等不了王爺回來了。
「以微姑娘,剛剛以若姑娘已經答應我了。難不成你要讓她食言?」柳南楓一邊兒說著,一邊兒觀察位置。
旁邊是河,他的水性極好,就是不知道江染……
「姐姐,你到底跟他說了什麼呀?」
「沒事。」以若袖下的手不自覺捏緊,柳南楓簡直不按常理出牌,司寒也不知道還要等到什麼時候才回來。
「柳公子,就當是我食言了吧。那現在只能得罪了。」
以若剛剛說完,無數道黑影落地。把柳南楓團團包圍。
「柳南楓。」低沉的嗓音宛若來自地獄。
以若和以微立即收手。
兩人退到一邊兒。
一抹修長的身影走進眾人的視線,司寒臉上還是帶著銀色面具,每一步都極穩,叫人不自覺屏息靜氣,視線也跟著頓住。
「沒想到王爺竟然這麼快就趕回來了,看來是我失策。」柳南楓自嘲的笑了笑,下意識拉住江染的手。
司寒瞳孔猛縮,眼神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
「若是本王沒有記錯的話,你手裡,抓的是本王的王妃。」低沉的聲線很是壓抑,周圍的空氣好像都凝結了。
柳南楓渾不在意,還略帶挑釁的笑了笑,「她是,但是也不是。」
「王爺,今天我來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就不跟您兜圈子。我能夠救王妃娘娘,也是這世上唯一能救她的人。所以我現在必須要帶她走。」
司寒身邊有再多的能人異士又如何?到頭來,竟然連自己的女人都救不了。
來的侍衛都不敢吭聲,生怕禍及自己。一個個也不願意看柳南楓,他們幾乎都已經能想到這個男人是怎麼死的了。
「你知道這樣說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嗎?」司寒目光落在江染身上,審視一圈,確保安然無恙,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世上,只有江染能讓她如此上心。
「那如果是我跟王爺交換呢?」柳南楓不怕死道。
為了江染,他願意暫時妥協,「我知道王岩想知道的一切。」
「眼下局勢動蕩,如果我是王爺,一定會以大局為重,先坐上皇位。這樣一來,即便有災民鬧事,您也可以不用那麼被動了。」
性質不一樣,到時候處理的方法也不一樣。
司寒如果是皇帝,有人敢鬧騰,就是造反,軍隊回去鎮壓,甚至鬧事者直接被殺死。
「但是我也知道,現在以張大人為首,都開始彈劾王爺,說您沒有能力。」一時之間,倒是把司寒逼到一個兩難境地,他要上位的話,還需要一個合適的契機。
而這個契機,他可以給司寒,前提是他要江染!
「王爺先考慮考慮,意下如何。」
如果是旁人,肯定點頭同意。
但對上司寒深邃的眸子,柳南楓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心頭空蕩蕩的。
「你就這點本事嗎?還有什麼儘管說出來,本王倒是想衡量一下。值不值得!」
司寒給出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卻也足以讓大半人震驚,他竟然沒有直接拒絕。這意味著什麼?還有可能接受,是嗎?
柳南楓也以為自己成功了大半。
看司寒的目光里多了幾分鄙夷。
果然,這個世界上最愛江染的,是他,而不是司寒。
「張大人的事,你知道多少?」柳南楓眯了眯眸子,但司寒也沒有要回答的意思,那高高在上的模樣,給人一種壓迫感。
柳南楓自顧自的回答,「北疆二公子來了,是一個長得很像吉國人的男人,他平日帶著面具,無關平庸。那雙眼睛……卻像是狐狸。」
對於那個人,柳南楓只能想到這些形容詞。
「他很不簡單。喜歡蠱毒和吉國醫術,本人在這些方面也很大造詣。」那個男人,好像沒有什麼東西是不會的。
「張大人已經和他暗中達成了協定。這些日子以來,我們的草藥都是由張大人提供。」
以若心頭一顫,果然如此嗎?
柳南楓說完這些,還不見司寒有反應,一顆心忽上忽下。不過也是,他知道這些還不足以換一個江染。
「北疆二公子還曾潛入隔離區,殺了夏枳。還有隔離區的那些毒,也是他下的。」
現在的北疆已經比不得昔日。王不知所終,大公子身首異處,三公子又被幽禁,這個二公子,就是他們的希望。如果是二公子也死了,那這個部族就敗落了。
「王爺的後顧之憂也沒了。」
這個部族之後,就是司寒舅舅的天下了。
在他的牽制下,估計也沒有人敢造次,幾十年來,吉國必定一派祥和。
「你也想得明明白白。可惜,你忘了一個人……」
司寒說完,沉已經帶著一個面容憔悴,形如枯槁的女子走出來。她一襲湖藍袍子也染上污點。沉一鬆手,女子瞬間跌坐在地上。像斷了線的布偶,沒有半點力氣。
「她……」只是一眼,柳南楓就已經認出來人的身份,他身子輕輕顫抖,想上前又不敢相認。
他的母親本來應該死了的。還是屍骨無存!
可面前這個大活人,真真切切!
「楓兒,你真的是楓兒!楓兒,母親終於等到你了。這一場瘟疫就是我造成的。母親是在幫你打下基礎,你只要殺了這個惡人,你就是皇帝。」她撐著身子就要站起來。骨子裡的驕傲,不允許她在司寒面前趴在。
「拿出解藥,或者……現在本王就讓她死在你面前。柳南楓,你選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