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 不能戀戰
「慢著!」以若調動內力,全力拿著劍刺過去。
「就只是這種程度嗎?真是可惜。」男子回頭,僅僅用兩個指頭就接住以若的劍。
就算是渾身疲憊,但她至少也發揮了平日六成實力,可是面對這個男人,就好像是個孩子對抗身高八尺的壯漢一般。
「呵。」男子一聲低笑,以若隨機被甩開。
沉飛身,直接在空中接住她,「走吧。不能戀戰。」
眼下雖然不知道這人的目的,但留著命回去總是好的。
「可是機會就在眼前。」以若好後悔自己沒有努力練功,不夠強大。
「回去從長計議。」
沉扣住她手臂直接把人帶走,侍衛們也沒有阻攔。
柳南楓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既然這麼捨不得,何不跟上去?」男子冷漠一笑。
「二公子,我母親呢?」
現在齊國夫人的狀態很差,必須每日服藥。
「他已經被我安頓好了。難不成你以為我會虐待她嗎?」
柳南楓不置可否,「你想讓我做什麼?事成之後,我和我母親會一同離開皇城。」
看著他冰冷的臉,男子倒是來了興趣,「柳南楓,我現在還可以信任你嗎?」
「可以。」柳南楓袖下的手不自覺捏緊。
「挖走草藥,我有自己的目的。我知道你對寒王妃有情有義,但不是自己的,那就不要強求,其實那你沒有必要傷心難過。更不要想著為她報仇。」
柳南楓若是過來大吵大鬧,他只會嘆一句愚蠢。
可現在一聲不吭,連質問都沒有。男子卻有些慌了。
柳南楓的價值遠不止表面看到的這樣。
他還要讓柳南楓為自己謀奪想要的東西。
「我明白。因為知道自己的能力,所以我不會以卵擊石。」柳南楓眼底沒有絲毫波瀾,「放心吧,我不會天真的說什麼報仇的話。她既然希望我好好活著,那我就一定會做到。」
男子看了他好久,沒有察覺一絲端倪。
也不知道說他是想得開,還是薄情寡義。
「如果你讓我知道你有什麼不該生出來的心思。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男子警告完,大步流星走出去。
柳南楓跟上,眼底迅速掠過一抹殺意。
而另一邊兒。
以若跟沉回去后,直接被帶到靈堂。兩人心裡發怵,路上不吭一聲。
短短一截路,以若走得汗流浹背。
「王爺。」看到司寒,兩人直接跪下。
與其到時候受到更重懲罰,還不如現在直接坦白。
「柳南楓是奴婢帶走的。一切都是奴婢的意思。」以若兌現了之前的諾言,她會一己承擔所有責任。
「王爺,請您賜奴婢一死。」
按照王府的規矩,欺上瞞下,生出別的心思就是這個下場,誰都不能例外。
司寒視線落在沉身上,「你呢?」
「他是被我脅迫的。」以若脫口而出。
可以若的武功,哪能真的要挾沉。
「屬下想去救以微姑娘。之前沒有救出她,是屬下的責任。」沉目光飄向某個地方,一抹痛意瀰漫開來。
所有人心裡都想著江染。希望能幫她把最後一件事完成。
「你頭上的金釵是誰給你的?」司寒熟悉江染的一切,自然不會知道這是她最喜歡的東西,此刻更是佩戴在秀髮間。
如今看到一模一樣的。恍若隔世。
「是王妃娘娘賞賜的。在萬寶齋定製,奴婢一支,以微一支。」以若如實回答。她似乎已經明白柳南楓的用意了。
司寒看了釵子好一會兒,陷入了沉思。
「阿染對你們,當真是極好了。」司寒嘆了一口氣。
當丫鬟和自己佩戴同樣的東西,這本就是不和規矩的。
不過江染本就與眾不同。
想到自己心愛的女子,司寒心口驟疼。
「你們都先下去吧。本王不希望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至於以微……本王會想辦法救她。」
以若愣了愣,這就是金釵的功能嗎?
對上司寒若有所思的眼眸,她猛地低頭,「是。」
兩人退身出來,以若還覺得不真切,腳踩在地上,輕飄飄的,好像落不到地兒。
「真的需要救以微嗎?」以若突然產生了質疑。
那丫頭今天的舉動很怪異。
以若如今也清醒了,沒有在那兒的衝動勁。
自己看著長大的妹妹,她是什麼樣的性格,以若再清楚不過。
所以初步猜想,以微可能是受到脅迫,如果他們貿然行動,真的把人帶出來,那……
「以若。」嬌滴滴的聲音響起。
以若和沉同時看過去,兩人異口同聲道,「張小姐。」
「今天能在這裡遇到你們真是太好了。」張婉瑈福了福身,有些不自在。
以若很清楚她和沉的事兒。
兩人也有些日子不見了,估計想傾訴相思苦吧,「張小姐,那奴婢先告退。」
「等等。以若,你是有什麼要緊事要去辦嗎?有些話想對你說。」張婉瑈臉上是明顯的擔心。很顯然,她今天來的目的並不是沉。
後者心底多了幾分失落,雙手作揖,迅速離開。
張婉瑈看了他得背影好一會兒,戀戀不捨的收回視線。
「張小姐,什麼事兒你直說就是。,昔日你和我在王妃娘娘關係是最好的。所以在奴婢心中,你也是奴婢的主子。」看張婉瑈欲言又止,以若扯了扯嘴角,讓自己看起來表現的友善。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染姐姐的事兒來得太突然了。我都沒有辦法接受,我想著你們兩個丫頭跟在她身邊這麼久,應該比我會更難過吧。對了,我怎麼沒見到以微。」張婉瑈還是以往那個溫柔細膩的女子,讓人看著就很喜歡。
以若搖頭,「她有事兒出去了。」
「那你就跟我一起,好好與我聊聊吧。」張婉瑈抿唇,眉宇之間,更多的是愧疚。
以若點頭答應。
幾人往花園的方向走去。
「之前染姐姐在隔離區的事兒我也聽說了,本來想著去瞧瞧她,可是爹爹就是不許。」張婉瑈實在是沒有辦法出來,她一直安慰自己,江染吉人自有天相。
「沒能去看染姐姐,也變成了我一輩子的遺憾。」
「張小姐不用太傷心難過。」以若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隔離區那種地方,人多眼雜。本來就不適合張小姐過來。」
丞相大人絕對不會同意。
「我那時候只能寫書信,交給爹爹,讓他轉交。其實我還是應該親自過去瞧一瞧。」
以若目光一頓,悠悠抬眼,剛剛是她聽錯了嗎?
「張小姐說的是什麼信?」她可以確定,江染沒有收到。
張丞相倒是陪著江昊天來過不少次。但根本沒有帶什麼書信過來。
「你們沒收到嗎?當時我千叮嚀萬囑咐。爹爹還說一定幫我轉交。他還帶回來一些染姐姐說的話。」比如讓她不要擔心,很快就會好起來之類的。
「沒有。」以若很肯定。
「怎麼會?爹爹他怎麼能騙我?」說到這兒,張婉瑈眼裡瞬間湧起水霧。
她不能接受這件事。
「張小姐千萬不要難過,我想張丞相一定是害怕您身體有什麼意外。他只是善意的謊言。」其實以若心裡哪能沒氣。
她一直敬重張丞相,這個人為國為民。
可是他不幫張婉瑈帶信是什麼意思?分明對王妃娘娘就是有歧義。怕被殃及。
「爹爹這次真的太過分了。我……」張婉瑈奮力的想解釋什麼,「我真的每隔兩日就會寫一封信。為什麼染姐姐都沒看到。」
「我家小姐說的都是真的。大人每天都會在書房裡呆上四五個時辰。他也就站在外頭等。」旁邊的小丫鬟也在解釋。
以若的關注點卻變了。
張丞相這麼忙嗎?
「張小姐,可能是丞相大人太忙,給忘了。王妃娘娘知道您記掛她。」
以若眸光閃了閃,腦子裡突然多了一些奇怪的想法。
她也不知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其實這些日子張丞相幾乎日日都有過來探望娘娘,只是初八初九那兩天,丞相不知是被什麼事情耽擱了。他是生病了嗎?」
「沒有呀。」張婉瑈茫然搖頭。目光落在身邊的丫鬟身上。
她每兩日寫一封信給家江染,如果她沒有記錯,初八正午,她親自把東西交給張丞相,下午他用晚膳的時候,她還親自問了江染這次說什麼。
「那天他下午出去了兩個時辰。晚上是待在書房裡的。第二天還是一樣。」
張婉瑈的話再以若心中掀起波瀾。
這看似平凡的一句話,但背後卻蘊藏著許多訊息。
要知道當時那種情況。張丞相是不應該到處亂走的。
以若為什麼會這樣問呢?她記得初八那日,她聽到侍衛說張丞相病,在家卧床不起。需要告兩日的假。初十就立即回來。
當時侍衛們覺得他意志堅強,令人欽佩,根本不像那什麼張大人。
「張小姐,你好好的想想,你真的沒有記錯嗎?」
既然張大人都已經告假,說自己卧病在床。肯定不會去官府的。那段時間封城,任何人都不可以隨意的在街上閑晃。張丞相如此神秘,又沒去隔離區,那他究竟做了什麼?
「沒有記錯。」張婉瑈一臉茫然,「怎麼了嗎?因為瘟疫的事兒,爹爹他一直忙得焦頭爛額,幾乎每日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