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不惜一切代價
「怎麼了嗎?」張婉瑈面露憂愁,「以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我爹爹他?」
「沒事。」以若搖了搖頭。
而不遠處,江昊天和張丞相已經走過來。
「爹。」張婉瑈收起臉上的疑惑,又恢復了平日尊貴溫婉的模樣,「婉瑈見過將軍,染姐姐的事兒將軍請節哀。」
「張小姐。」江昊天點了點頭,也不想說別的。
張丞相是認識以若的,瞧了她兩眼,便笑著對張婉瑈道,「婉瑈,方才你們在說什麼?」
「就是說一些關於爹的事兒啊。」張婉瑈難得耍小性子,撇了撇嘴。似乎是想起書信的事兒了。
張丞相眯了眯眸子,「我?我有何好聊的。以若姑娘這是?」
若沒有主子的意思,一個丫鬟背地裡打聽一個男子的消息,不論那男子年紀,終究是不妥貼的。甚至會給自家主子添麻煩。
張婉瑈也意識到自己的說法不對,「是我問以若,爹有沒有把我寫的信交給染姐姐。」
張丞相尷尬的輕咳一聲,還是一臉溫柔的樣子。
「好了,不要胡鬧,將軍還在這兒,你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是。那爹爹,我們先走了。」張婉瑈福了福身,拉著以若迅速拋開。
張丞相的目光盯著以若的背影,神色莫名。
「張小姐如今也不小了,出落得亭亭玉立,也不知道這世間什麼樣的男子才能配得上她?」看著這樣一個完美的姑娘,他不禁又想到了自己的女兒。
和江染待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多,但並不代表這份愛少。
江昊天眼眶濕潤了。
張丞相像是沒看到他的窘態,「哎,這丫頭喲,現在是越發不聽話了。她這副模樣,我可不肯把她嫁出去惹得別人嫌。」說完后就笑出聲。
這當然是開玩笑。堂堂丞相之女,無論嫁給誰,估計都是被人供著的。
「張丞相,我突然有些頭暈,先回去了。」江昊天不想在這兒多待。
張丞相點了點頭,「將軍千萬保重自己的身體。」
這段時間倆人頻繁接觸,關係倒是不錯。
「嗯,丞相大人請自便。」
江昊天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朝江染住過的院子去。
以若被張婉瑈拉著說了好一會兒話才被放開,正準備回去,恰好遇到江昊天,她愣了愣,隨即行禮,「給將軍請安。」
「起來吧。你是阿染跟前的人,就不要在意這些虛禮了。今天來其實是有一件事要問你。你仔細的回答我。阿染的死是不是另有隱情?」江昊天雙眼裡寫滿質疑。
以若心下詫異,這件事兒,任何人都不敢走漏風聲。
「王妃娘娘是為了採藥,所以才……早在之前,她的病就已經……」以若低了低眼瞼,淚水順勢而下。
「你確定她當真不是被人所害嗎?」江昊天擰了擰眉,「以若,我是阿染的爹,我有權利知道這件事的真相。如果你不告訴我,我就去問你們家王爺。」
以若心裡卻很清楚,肯定是是司寒不願意說,他才問到這裡來的。
「將軍,奴婢怎麼可能騙您呢?王爺那麼愛娘娘,以他現在的權勢,無論誰敢傷害娘娘,他都一定會為娘娘報仇。不惜一切代價!」以若也堅定的相信用不了多久,司寒就會那樣做。
如今多一個人知道。只是多讓一個人上心。司寒都沒有開口,她又怎敢。
「你確定不告訴我嗎?我知道。王爺現在處處受到限制。」如果不是因為這樣的話,他早就登上皇位了。
「可我不一樣。我可以幫王爺做,他不能做的事情。阿染是我的女兒,她的仇,我要親自來報。」
以若看著江昊天眼底的殺意,蹙了蹙眉,「將軍,你是不是聽到什麼謠言?奴婢一直都在娘娘身邊,她絕不是被人謀害。」
「不。」江昊天脫口而出。眸光閃躲,竟然不敢與以若對視。
「這件事兒就算你們不告訴我,我也會親自去查清楚。」說完,他直接扭頭就要走。
以若卻嗅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難道是有人要利用王妃娘娘的事兒,故意挑唆將軍?
「王爺,是誰跟您說了什麼?」
「沒有。本將軍說沒有,那就是沒有。你也無需多言。我不會為難你的,回去吧。」江昊天大手一揮,大步流星往前走去。不出意外的話,他會派人去調查這件事兒。
但當時在場的僅僅那幾個人。他又能知道什麼呢?
以若想想還是覺得不放心,「沉,你可不可以再幫我一個忙?」
「什麼?」沉輕聲詢問。
「幫我調查一個人。張丞相。」以若眼底劃過一抹複雜之色。她不該有那些不好的懷疑,可事關重大。不能馬虎。
「張丞相……為什麼?」沉還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他神色有些不自在。畢竟他和張婉瑈是互相傾慕,雖然目前沒有讓張丞相知道,但他相信,通過自己的努力,總有一天會把張婉瑈明媒正娶回來。
張丞相可就是他的岳父!若是擅自調查他,還被他知道,那以後這關係可就尷尬了。
「我只是懷疑一件事。我希望是我想多了。」以若深吸一口氣,「沉,我們已經認識五年了,對吧?你相信我嗎?」
答案是肯定的。
沉是個外冷內熱的人。重情重義。
也不知過了多久,以若我以為他要拒絕自己了。正想開口表示理解,卻聽到他說,「你要我調查什麼?」
以若一喜。立即開口把自己的疑慮說出來。
只要有他幫忙,這件事兒就算是成了。
另一邊兒。
次日一大早,以微便讓丫鬟給自己找來了一身紅色的襦裙,以微是第一次接觸這樣鮮艷的顏色,以前當刺客,都是穿著黑衣。
後來又做了丫鬟,也不配擁有這樣喜慶的色彩。
第一次穿上這麼繁複的衣裙。她看著鏡子里化著淡妝的自己。一時之間竟然差點沒有認出。
以微扯了扯嘴角,正準備笑。
一道她討厭的聲音響起,「只要你乖乖聽話,你想要的一切都能擁有。」
「嗟來之食嗎?」以微忍不住譏諷回去,「你院子里的那些女人應該會喜歡。但是我不需要。」
「你就那麼想去見那個男人?」這話竟然說出了咬牙切齒的意味。
以微嘴角微微上揚,突然之間心情大好,她拎著裙子轉了兩圈,似乎在欣賞自己的美,「是又如何?你可以把我關起來,但你不能桎梏我的思想。」
「呵……真是水性楊花。」
「還有別的詞嗎?水性楊花你昨天已經說過了。」以微眨巴眨巴眼眸。王妃娘娘說過,她們姐妹兩個只可以被她欺負,不能讓別人欺負了去。
「倒是變得伶牙俐齒,就是不知道等會兒你還能不能笑著回來。」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人死去,她估計會痛苦欲絕吧。
唔……這好像也是一件有趣兒的事。
「二公子,請放心好了。我一定會笑呵呵的回來。」難不成還邊哭邊走嗎?
以微撇了撇嘴,直接繞開男子,大搖大擺往外走。
她甚至想直接跑回寒王府,但這個念頭還沒萌芽就給打消了
「如果有逃跑的心思,那我就讓你姐姐跟你陪葬。」
「這話你都不知道說了多少次了。」以微冷睨了男人一眼,心裡卻已經涼的徹底。在王爺從王妃娘娘的悲傷里走出來之前,她一定要盡量穩住這個男人。纏著他,不能讓他有別的心思。
等等!
「二公子,你這跟了我一路了,難道是想和我一起過去?」從府里出來,男子還沒有要離開的心思。大街上可有不少官差,現在他已經變成通緝令了,大街上掛滿了他的畫像。
就算武功高強,也不能這樣囂張吧。
「我只是正好要出門罷了。」他淡淡道。
「我還以為你要跟我一起去呢。」以微腦子裡靈光乍現,這個男人出門,不知道又在打著什麼壞心思,說不定是去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你不去剛好,不要妨礙我們倆單獨相處。」
「是嗎?」男子目光一凌,突然站定。
「是呀。」
看著她口是心非的模樣,他開口,「可我怎麼覺得你好像一副失落的樣子。難不成你……其實是想讓我跟著你過去?」
「才沒有,自作多情。」以微說著,步子更大,「但是如果你要跟去的話也無所謂。反正你說過不能限制我今天的自由。」
男子還真的就跟著她。
兩人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
偶爾路過官兵看他一眼,但卻沒有放在心上。
誰能想得到通緝犯竟然敢如此張揚!
以微瞪大眼眸,「他們是瞎了嗎,都不知道來抓你。」
「如果戴面具也是錯的話,那他們可得忙死。」他冷冷一笑,示意以微往前看。
現在街道已經逐漸恢復繁華,來來往往有不少。
偶爾還能聽到一兩句叫賣聲。
「賣面具了,十文錢一個。」
「能遮住臉上的疤嗎?」一群人一擁而上。
「當然能,臉上沒有消退紅疹的都可以帶著。輕薄透氣。沒有任何安全隱患。」商販們連最近的廣告詞都已經想好了。
「那我要一個。」
「也給我來一個。」每個人都有愛美之心。
以微這才發現街上戴面具的人並不少。都是為了遮擋沒有消退的紅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