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陳雪故鄉

「喂，老闆你這是什麼面，蟑螂麵條嗎？」一個頂著油亮禿頂的大頭男人，坐在離我們較近的一個座位上，不滿的嚷嚷道。

這時從收銀台後面走過來一個中年女人，她先對那個男子很有禮貌的笑了一下，然後便詢問情況。

那個男人並沒有因為女人這種友好的態度，而得到任何的感化，他顯然是更加的激動。

「怎麼你們這面叫蟑螂面嗎？」那男人晃動他的大腦袋憤憤的說道。

「先生，您這是怎麼了？」女人不明所以的問道。

「你看看，這上面是什麼？」那個男人指著碗中的東西對女人叫囂著。

女人把視線從他的臉上轉移到男人的碗中，上面除了幾個菜葉飄著，還有一個蟲子也浮在上面，看到此景她的臉也變得慘白了，飯店最大的忌諱就是出現這種特殊情況。

「這，這怎麼會這樣。」

原本沉穩的老闆娘，也慌了神。

「那，那我給您換一碗吧。」

「換一碗？待會兒指不定又吃到了什麼更噁心的，可能是兩隻、三隻，也可能是半隻。」

「那您要怎麼弄？」老闆娘顯得驚慌了，他們是小本買賣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你認為我吃到了這麼噁心的東西，我還能再吃下去嗎？有可能我這輩子都不想吃麵條了，對於我受到的這次驚嚇你得對我進行精神賠償。」

這個男人怒目而視，話語中已經帶有濃濃的威脅以為，旁邊桌的幾個顧客都悄悄的埋單離開了。只有另外一桌一個年輕的小夥子，他還在專心的吃著自己碗里的麵條，完全不被這種緊張的形式所影響。

「啊？」老闆娘顯然沒有想到對方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你得給我五千元錢，也得彌補我的精神損失。」男人義正言辭，一點都不像開玩笑的。

「五千？您要的這個價錢等我們店一個星期的營業額了。」老闆娘有些為難。

「不給是吧？」

男人說罷，「騰」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足有190多的身高，虎背熊腰。和面前的老闆娘比起來，倒感覺這個女人很羸弱。男人操起了坐下的椅子，就想要飛出去。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男人還沒有完全把椅子舉起來的時候，他的身邊就閃現了一個身影，那速度很快，準確無誤的抓住了男人的右手腕。成功的制止了椅子飛出。

我看到那個身影就是剛才在一旁專心吃面的小伙。他的動作乾淨、瀟洒，一看也是一個身手很不錯的人。

「你誰啊？多管閑事！」

面對這個身高差自己一個頭的小子，這個黑熊一般的男人有些不滿，不僅打斷了他的計劃，還讓他有些顏面掃地。

「巧了，我是警察。這事還真得我來管。」小夥子咧著嘴，露出了一對小虎牙，顯得很是輕鬆。

這回答，讓我也頓住了筷子。是「警察」這個字眼，讓我心中有些緊張，筷子尖夾住的花生米也掉了下來。

「你這個黃毛小子，嘴上毛還沒長，你說，你是警察，鬼才相信呢？」男人再次吼道，似乎也在給自己打氣。

「你不知道現在『掃黑除惡』嗎？還敢出來瞎嘚瑟。」

小伙的手上加勁，男人的臉上汗都下來了，整個臉都憋紅了。在不堪大力的壓榨下，他手中的椅子終於發出了「咣當」一聲，落了地。

站在離他們不遠的老闆娘已經驚住了，臉上的表情還保持著那種目瞪口呆的樣子。在場的也不只是她那麼吃驚，對於旁觀者的我，也是一樣的。真的沒想到那個年輕的小警察會有這種能力。

「你別在這裡嗚嗚渣渣的，自己做的齷齪事情，難道還要我來給你說說嗎？那在麵湯里的蟲子是怎麼進入到碗里的，自己不知道嗎？」

聽到他的這些話，在場的眾人都紛紛的朝那個黑熊一般的男人望過去。他甩開了小警察的手，還是有些發狠，眼露凶光。

「你再敢瞎說，老子撕了你的嘴！」

男人露出了兇惡的樣子，老闆娘也被波及到了，身子不自覺的連連後退，直到頂到了身後的那一張飯桌。

我能看得出來，菓默默也有些害怕，但是我能看出，她再努力的克服自己的情緒，頭也不回的大口吃著面。我知道她是一個孩子，卻總是要在我的面前不願意透露出自己的情緒，我想安慰她，都找不到合適的切入口。

小警察在面對他窮凶極惡的樣子，並沒有多少動容。他依舊是保持鎮定，甚至嘴角上的那抹笑容，也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你不承認，我也是知道的，不過我可以讓你自己承認。」

隨著他的話音剛落，他向前跨出一大步，意外的是，真好身子竄上了椅子上面。自己的身高再藉助椅子本身的高度，這回居然比那男人還高出一頭來。小警察上了椅子是動作一點都沒有遲疑，上前就是一腳正好踢到野蠻男人的前胸，然後就是用右腳壓住他。

男人根本就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讓人給制服了，看來是空有野蠻的外表，這技巧和靈活勁遠不如人。

小警察也沒有拖沓，他用手掏進了男人上衣兜里，一會兒在裡面摸索了一樣東西，掏出來就扔在了地上。在場的看到此情此景的人，都已驚呆。從他那兜里掏出來的居然是一個正正方方的紙盒板，反過來看看，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粘著很多的蒼蠅、蟑螂什麼的，居然是一個蟑螂板。

可想而知剛才這個人碗中的蟑螂是從哪裡來的了，看到這裡那個老闆娘真就是感覺哭笑不得，做生意這麼多年了，還頭一次遇到這種賴子。

「怎麼你別告訴我，你是除害公司的，這些是你的『戰利品』。」

小警察把蟑螂板拿到手裡往男人的臉上拍，男人是一臉嫌惡的想要躲，但是身上還有小警察的腳，壓得他是一點也動不了。

看到這種情景，惡霸無賴被人民警察制服了，周圍的人都紛紛的鼓掌，伸出拇指叫好連連，真是大快人心。

可偏偏在小警察和惡霸較量的時候，那時人們卻沒有一個要出來幫忙的，或是給一個鼓勵也沒有，他們都躲得遠遠的，生怕避之不及。這就是這些膽小怯弱的吃瓜群眾，總想著要避開那些罪惡，卻不知道罪惡已經和他們近在咫尺。

惡霸男人被帶走，小警察也隨著離開了。

我結了賬，也帶著菓默默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