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波未平
「奈落，你有沒有存楚熙的電話？！」
當看到手機那條最新更新的新聞播報時，霍凌只感覺腦袋裡面轟的一聲，一下子空白了一瞬，幾秒后才連忙問道。
「沒有啊，怎麼了？」
奈落搖搖頭，「不是你說的，不要讓客戶知道我們的私人號碼，一切事宜都用店裡的座機聯繫嗎？」
話音未落，霍凌臉色陡然一白，卻還是不死心地打開通訊錄，想看看會不會之前存過。
「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嗎？」
奈落明顯看出霍凌臉色不對，「不是說我們回去就聯繫楚熙嗎？」
然而翻了一下，霍凌發現自己的手機里還真沒有任何關於楚熙的信息，頓時無力地往後一靠，猛地把手機丟給了奈落：
「你自己看吧！」
接過手機，奈落皺起眉頭看了眼，下一秒卻也是一聲驚叫：
「首富遺孀，那不就是楚熙？！」
見霍凌無力地點點頭，奈落表情一瞬間僵住。
吱！
就在這個時候，計程車終於停下，而門外就是掛著七號事務所的大門。
「謝謝師傅。」
霍凌甚至都沒來得及問多少錢，匆匆丟下一張一百，就猛地一甩車門沖了出去。
當奈落連忙追上來的時候，看到他已經拿著座機話筒在撥號了。
然而，十秒鐘后。
聽筒里卻緩緩傳來了一道女聲：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關機了。
難道說楚熙她……
霍凌無意識地看向奈落，兩個人靜靜對視一眼之後，他一咬牙，正打算再打，電話鈴聲卻不合時宜地陡然響了起來。
這種時候，打電話來的會是誰？
霍凌和奈落都不約而同地被嚇了一跳，此時鈴聲也終於停下，彷彿打電話來的人突然就自己掛斷了。
但下一秒，鈴聲再度響起。
咕嚕。
霍凌狠狠咽下一口口水，然後，緩緩接起電話：
「喂？哪位？」
「我是張倩倩。」
張倩倩？！
話筒里那人說話的瞬間，霍凌雙眼陡然瞪圓，猛地吸了口氣，對著話筒吼道：
「張倩倩，楚熙是不是你害死的！」
「稍後你的賬戶上會被轉入五十萬，足夠讓你逍遙一陣子，其他的事情，我希望你可以不要再插手，否則……」
不過張倩倩卻好像根本沒聽見霍凌的話一樣，自顧自地說著，說到最後，語氣突然低了下去。
「行，楚熙是不是你殺的我姑且不管，但如果王尚嚴的骰子在你那，我希望你能——」
「你的工作已經完成，不該管的，勸你不要管。」
沒等霍凌說完，張倩倩就打斷了他。
旋即，電話被掛斷，聽筒里頓時變成了一串嘟嘟嘟的忙音。
「emm……」
看著霍凌有點僵硬的神色，奈落只能兩手一攤，表示自己也很無語。
這女人，會不會也太自說自話了點？
他霍凌是很缺錢沒錯，但這種錢，她以為自己真的會拿？
「叮，支付寶到賬，五十萬元整。」
但就在這時，霍凌手機突然響起，支付寶發出一個清脆的提示聲，頓時讓他和奈落兩個人的表情都一頓，變得有點精彩起來。
居然，真的……
轉了他五十萬？
「看來，張倩倩已經得到了老男人的一部分財產。」
奈落愣了一會，表情複雜地說道：
「單子也勉強算是完成了吧。」
儘管霍凌心有不甘，但當奈落又找白瀟瀟等人問了幾遍，得到的結果都是楚熙確實已經死亡，而且是妥妥的自殺，毫無半絲謀殺痕迹之後，也沒了別的辦法。
難不成，楚熙真的是因為被嚇到，又承受不了王尚嚴身死和張倩倩背叛的連鎖打擊，才崩潰自殺了？
當然，霍凌後來還是找了個機會，將張倩倩才是當初真正「殺害」王尚嚴之人的真相爆了出去，因為證據確鑿，還一時引起了不少媒體上的輿論風波。
然而，也就僅止於此了。
畢竟王尚嚴那是什麼人？憑他這濱雲市首富的身份，隨便找幾個人吃頓飯扯個淡，這事情，也就能夠壓下來了。
那五十萬霍凌一分沒敢動，事務所一如既往地開著，清貧如洗。
除了，偶爾會被奈落吐槽摳門之外。
兩天後。
霍凌按慣例導出座機電話的錄音文檔，然後一邊吃著中午奈落下的清湯麵，一邊播放著錄音，順便拿著手機看午間新聞。
事務所的座機電話本身就被奈落安裝了監聽功能，而且會在打電話時自動錄音。為了保險起見，霍凌乾脆每通電話都錄了音，然後每周抽一天統一導出，聽一聽自己是否漏過了什麼線索。
因為王尚嚴這單子的原因，這一周的電話錄音格外多，聽得霍凌都有點昏昏欲睡。
一小時后，錄音總算播放到了最後一段。
「喂？哪位？」
「我是張倩倩。」
「張倩倩，楚熙是不是你害死的！」
一聽到這段錄音，霍凌總算是稍微來了點精神，勉強坐直了身體，眼睛卻還盯著午間新聞：
濱雲市濱城醫學院懇求社會各界人士，踴躍捐獻遺體……
「稍後你的賬戶上會被轉入五十萬，足夠讓你逍遙一陣子，其他的事情，我希望你可以不要再插手，否則……」
嗯？
霍凌突然皺起了眉，走過去按下了暫停鍵。
怎麼回事？
他怎麼感覺，剛才張倩倩說話的時候，錄音里似乎還有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講話？
難不成，是王尚嚴？
錄音回放。
「稍後你的賬戶上會被轉入五十萬，足夠讓你逍遙一陣子，其他的事情，我希望你可以不要再插手，否則……」
咔。
霍凌再度按下了暫停，遲疑一會，才再度按下回放。
「稍後你的賬戶上會被轉入五十萬，足夠讓你逍遙一陣子，其他的事情，我希望你可以不要再插手，否則……」
果然！
那個男人的聲音非常細微，如果不仔細聽，絕對不會被發現。
但畢竟這是錄音，本身音量都已經經過設備處理，而且此時周圍也非常安靜，這才能被霍凌發現端倪。
又重新回放了一遍那段錄音，霍凌雙眼緩緩眯起，眉頭緊鎖，臉色微沉。
那個聲音，似乎並不像是在小聲說話，而是在一直機械性地，重複著一個數字——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