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殺人娛樂
娃娃沒了？
這種娃娃總不可能是自己長腳跑了，那就一定是有人，在董力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拿走了娃娃。
但……
一下子，霍凌感覺滿腦子的線索都攪在了一起，亂得不行。
所有的一切，都不可能發生。
昨天晚上，董力明明直到一點十分還在直播，甚至娃娃還放在身後的柜子里，當時娃娃還對著鏡頭轉動了眼球。
可當今天下午霍凌他們發現他的屍體時，經過檢驗，他卻是死在凌晨一點之前。
除了這一點外，當時一點十分還在視頻中出現了的娃娃，也不知在什麼時候，莫名消失了。
「凌晨一點到今天下午，董力家是不是……」
「沒有。」
沒等霍凌說完，凌清涵就搖了搖頭，「我來之前就已經去過了保安室，四樓的監控頭正好就對著董力家門口，從昨天晚上十一點半董力回家之後，再也沒有人進去過。」
「也沒有人出來？」
霍凌不死心地又問一句，只是得到的，依然還是凌清涵的搖頭否認。
沒有人進去，也沒有人出來。
換句話說，在董力理論上被人殺死的時候，他房間里，卻是只有他自己一個人在的。
「周圍鄰居呢？又是殺人又是虐屍的，應該多少會有點動靜吧？我看那個小區，隔音好像不是特別好。」
「也沒有。」
凌清涵第三次搖了搖頭，「在保安室查監控的時候，小江已經問了幾個鄰居，不過都說他們那時候早睡覺了，沒聽見什麼動靜，幾個人還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死亡時間內沒有人出入房間，也沒有異常動靜？
這兇手，未免也太謹慎了些吧？
等等。
當這個念頭出現的瞬間，霍凌臉色猛地一變，迅速就皺起了眉。
不對啊，錢大花這個人雖然他不怎麼了解，可也對他大致有點印象，應該是那種睚眥必報、黑白分明的人才對。
並且，他的性格應該很是直白，就像之前和高阿姨的交流一樣，不爽就直接表現了出來，根本不會考慮別人。
如果，殺死董力的兇手真是他，那即便他避開了監控，但在看見董力的瞬間，他是肯定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怒火的。
又怎麼可能謹慎到，連一點點聲音都沒弄出來呢？
「不對，肯定是哪裡漏掉了。」
霍凌摸了摸下巴，腦子裡一片混亂，努力想從中找出有用的線索來，小聲嘟囔著道：
「昨天晚上，董力十一點半到家，洗漱收拾一下，十二點左右開播，然後在十二點到一點之間被人殺害。
「並且，董力直播時錄下的視頻還被人做了手腳，把直播時間改成了一點十分之後，這人才發布出去。而且在做完這些的同時，兇手還需要將董力內臟掏空，手腳掰斷，再一根根縫起來，那麼……至少得需要半個小時。」
「而在這些期間，這人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董力也沒有任何掙扎。在董力死亡之後，他還將屍體擺成了在打遊戲的姿勢，然後……」
然後，他或許還留在房間里，一直等到霍凌他們趕來，發現董力的死。
嘶！
霍凌腦海中彷彿突然閃過一道亮光，雙眼陡然眯起。
「你查了四樓那邊一周前的監控沒有？」
「一周前？」
凌清涵愣了一下，旋即很快皺起了眉，「難道說，兇手在這麼早之前，就已經開始謀劃了？」
「不一定，可能還會更早！」
此時的霍凌已經差不多理出了一部分思緒，聞言頓時點了點頭，音量抬高，「估計你也發覺了，這幾起都不是激情殺人，而且死者的死狀像是兇手在有意表達什麼。對兇手來說，這可能並不僅僅只是殺人，而是一種娛樂的方式。」
「娛樂？」
話音未落，奈落就頓時瞪了瞪眼睛，表情誇張地道，「把殺人當作娛樂？」
「你難道沒有一種感覺，這個兇手，在做這些殺人的事情時，其實是非常享受的嗎？」
霍凌雙眼緩緩眯起：
「兇手根本沒有心虛的感覺，反而做事非常謹慎小心，估計連殺死董力之後，虐屍的時候，都是極為慢條斯理的。」
「而且，兇手將屍體內臟全部掏空，換入白色棉絮，又把屍體的手腳掰斷縫入手心腳心，這種樣子，你們不覺得很眼熟嗎？」
「眼熟？」
凌清涵很快就明白了霍凌的意思，霎時便狠狠吸了口氣：
「你是說，兇手，是想把真人做成娃娃？」
「再聯繫上，死者死後，死者身邊的娃娃就全都莫名消失，你還不懂兇手的意思嗎……」
霍凌語速放慢，眉頭緊皺。
兇手這樣做，目的就是想讓所有人都以為，這三起案子，是原本毫無生命的人偶娃娃所為。
儘管這種事簡直是匪夷所思，但當兇手這樣一步步布局下來之後，只要是稍微不那麼理智的人，都會開始想到這種可能。
首先，是密室逃脫里那個會眨眼的娃娃，接著是董力直播時，被人截屏下來發到了新聞頭條上的娃娃，再之後，當所有人死亡之後，現場的娃娃全都不翼而飛。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朱鈺婷的家裡，原本應該也有個這樣的娃娃。」
霍凌雙手插兜，淡淡又補充了一句。
「沒錯！」
話音未落，凌清涵雙眼就陡然瞪大，「我們有查到，在朱鈺婷死的前一天，曾有鄰居看到過她抱著一個看起來很滲人的人偶娃娃回家，說是男朋友送的！」
「而這個所謂的男朋友，我估計，應該就是錢振華。」
霍凌冷冷接道。
事情，已經差不多明了了。
只要凌清涵查一下監控，將最近一個月內所有進入董力家裡的人全都排查一遍，就一定會有些收穫。
到時候，這個案子，就可以初步鎖定嫌疑人了。
「ok，監控我會自己去排查一遍，至於錢振華的嫌疑……」
凌清涵神色微微一冷，「我查一遍他和孫嘉清的關係網，如果有進展告訴你，先回警局了。」
「嗯，我們也吃飽了。」
霍凌點點頭，拉起還埋頭在吃的奈落，無語地瞪了她一眼，這才看向凌清涵說道：
「有任何進展，都隨時打電話給我。不過錢振華這個人，我倒是覺得他不太可能，因為——」
嗡嗡。
一句話還沒說完，凌清涵的手機突然震動，顯示是小江來電。
她微微皺眉，旋即接起電話，但下一秒臉色卻是猛然一白，失聲喊道：
「你說什麼？錢振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