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紅裙女人
離開市人民醫院后，凌清涵接到了小江打來的電話，說是找到了那個紅裙女人鹿小雨，就在奧克維爾附近的一條廢棄的無名路附近。
奧克維爾店門口的那條無名路？
「我們也一起去。」
凌清涵電話才剛剛掛斷，霍凌就立馬拉了下奈落，淡淡開口。
「那條路，當時就是奧克維爾大樓的監控中，鹿小雨走的方向，我和奈落曾經進去那塊工地里找過，但是沒找到痕迹。」
沒等凌清涵說話，霍凌就淡淡解釋道。
「行吧。」
反正凌清涵現在已經把霍凌當成了自己這邊的外聘顧問，所以也沒拒絕，很乾脆地就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奧克維爾密室店大樓。
二十分鐘左右，霍凌等人從車上下來，小江已經從警局趕到，提前在門口等著了。
他身上的警服顯得有點皺，一開始還沒看到霍凌他們，低著頭在那邊擦汗。
也難怪，今天這一整天，他本來跟著凌清涵一起只要處理錢振華的案子就行，結果後來卻又突然出了個趙建成，凌清涵幾乎把錢振華那邊的事情都交給了他。
等處理完那些，他又連忙趕到這裡來等凌清涵，估計這一天都沒歇過。
「小江。」
凌清涵快步走上去，拍了下他的肩膀：
「霍凌他們跟我們一起去現場，你剛才說在哪裡找到了鹿小雨的？」
「就在前面。」
小江連忙指了指前方，看起來有些緊張，估計還是第一次跟著凌清涵辦這種大案子：
「我問過了，那條路原本是打算修建起來連接上南北的解放路和慶春路，但是後來工地上出了點事，這裡地段又是在上城和下城交界處，兩邊都不想接手，所以就被迫荒廢掉了。」
「這塊工地平時很少會有人去，因為除了這裡是條無頭路之外，還有人傳言說晚上看到過有個紅衣服的女人在路上遊盪，說這裡鬧鬼，所以沒人敢去。」
小江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堆，霍凌猜，他大概是把查到的資料全部背了一遍。
「紅衣服的女人，是不是就是那個鹿小雨啊？」
奈落皺了皺小眉毛，插話道。
「應該就是她了。」
小江點點頭，「但她為什麼要大晚上的在這裡遊盪，這個還不清楚。」
「沒事，去看看就知道了。」
凌清涵及時收住了話頭，旋即走向被攔住的黃色警戒帶。
這裡本來就很少有車會開進來，所以在凌清涵來之前，小江已經找人把警戒帶搬開，騰出了一條可以直接走進去的路。
跟在凌清涵和小江的身後，霍凌無意識地摸著下巴，眼神莫名有些深邃。
鹿小雨……
他也是剛才突然想起，之前在奧克維爾玩密室的時候，好像有個女店員的名字也叫鹿小雨。
什麼時候，同名的人變這麼多了？
只不過那個女店員長得可沒有當時那個紅裙女人那麼恐怖，雖然算不上好看，但多少也是個普通女生。不過身材的話，由於她當時穿著店服，霍凌倒是沒仔細注意過。
這兩個鹿小雨，應該不會是同一個人才對。
「霍凌！這個女生，不就是——」
霍凌兀自搖了搖頭，旋即就被奈落扯了一把袖子，一道充滿意外的聲音當即響起。
是誰？
霍凌這才回神過來，目光看向前方，但下一秒卻是猛地一滯。
她、她不就是當時的那個女店員么？
等一下。
那當時在車裡看到的女人……
霍凌只感覺腦子裡突然卡住了，整個人都有點懵逼起來，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只能愣愣地看著面前的微胖女生。
女生穿著一條紅色的裙子，看上去像是今年的淘寶新款，不過她穿的應該是大號，兩條露出來的腿隱隱有點粗壯。
而在她的手上，還提著一個軟趴趴的肉色面具，隨著她手的動作前後晃悠。
面具？
霍凌視線落在女生手裡的面具上，嘴角無意識地抽了抽，片刻后，才一點點抬起頭來：
「你就是鹿小雨？」
「是啊。」
女生穿著一件紅色的裙子，很清脆地點點頭說道，「剛才就是我打電話到警察局的，我有點害怕，你們能不能幫我找個睡覺的地方？」
啊？
霍凌簡直是有點懵逼了，這話鋒轉的有點快，他一下子居然沒反應過來。
這都什麼跟什麼？
「那當時開車的那個女的……」
「親愛的，你是想說這樣的我嗎？」
鹿小雨突然掐著嗓子尖細說道，一時竟然把霍凌都給嚇了跳，臉色一白，看得她咯咯大笑起來。
「可是你的臉？」
「面具呀。」
一邊笑著，她又一邊把手裡的面具擺在臉的前方示意了一下。
嘶！
那張面具剛一拿起來，霍凌就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旋即表情就變得無比尷尬。
這張臉，牙齒暴凸，顴骨高高凸起，臉盤凹凸不平，皮膚布滿痘坑。還有那一雙腫腫的眼睛，和臉上那拙劣的廉價妝容……
可不就是當時他看見的那張臉？
「哈哈哈哈，看把你給嚇得，要是我真長這樣，我早就哭死算啦！」
鹿小雨扯了扯身上的連衣裙，捧著肚子又笑了一會，才很隨意地把手裡面具扔垃圾一樣往地上一丟：
「那個趙建成真的是個神經病，我也就只是跟他加過微信而已，沒想到他居然逼著我帶上面具，還非要穿上這件裙子，說是等下一個乘客上車了就嚇唬他。」
「他逼的你？」
霍凌微微皺了皺眉，心裡泛起一陣不舒服。
搞什麼。
所以，之前讓他如臨大敵的紅裙女人，其實也不過只是那個神經病趙建成弄出來的玩笑？
「那再之前的紅裙女人……」
「那個，好像都是他自己扮的吧。」
鹿小雨掏了掏耳朵，渾不在意地說道，「我聽說他腦子有點問題，還很喜歡扮女人，以前加完我微信之後，還找我買過幾次女式工服。」
也就是說，前幾次的紅裙女人都是趙建成一個人扮的，只有霍凌見到的這一次，是鹿小雨在趙建成的脅迫下扮的？
難怪之前的「紅裙女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死董力。
這就解釋得通了。
「那麼，真的是他逼著你把他手腳折斷縫起來，塞進後備箱的嗎？」
霍凌微微鬆了口氣，又繼續問道。
「啊？」
可誰知道，霍凌這句話才剛剛落地，鹿小雨就疑惑地抬起頭來，皺起眉眨了眨眼：
「你說什麼？什麼手腳折斷？」
「不是你？」
霍凌一愣。
「肯定不是我啊！」
鹿小雨頓時瞪大了眼，大聲叫道，「我哪有這麼變態，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是那個樣子了。我只是被他逼著，在他自己爬進後備箱之後把蓋子蓋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