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生與死的抉擇
通話結束后，凌清涵收起手機，神色卻隱隱有些不自然。
「我們得先趕回警局一趟，這邊……」
「沒事，鹿小雨我會帶回去。」
見凌清涵不太放心地看著鹿小雨，霍凌微微點頭，沉聲說道，「這裡你不用擔心，先搞清楚趙建成的死更重要。」
畢竟，他也很想知道，趙建成這種匪夷所思的死狀，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怎麼也不會相信，真會有人，用這種方式去自殺。
「行。」
凌清涵也不是會廢話的人，剛才遲疑，也不過是想到鹿小雨的身份有些可疑，所以有點擔心霍凌。
不過聽霍凌這麼一說，她頓時就點了點頭，毫不遲疑地轉身就走。
說實話，即便老關的報告可信性很高，但，她也對趙建成的死，有著諸多疑惑。
最主要的是，趙建成明明應該是人偶案中的「兇手」，可他這時的死狀又居然和那些案件中的受害者，一模一樣。
即便這事勉強能用趙建成的精神疾病來解釋，但凌清涵還是感覺，其中可能有更多隱情。
凌清涵等人離開后，霍凌和奈落也緊接著打了一輛車，順帶把鹿小雨也捎上了。當做上車后，霍凌才趁鹿小雨沒注意的時候，一手伸進褲兜拿出了手機。
屏幕上，顯示有一條未讀簡訊。
簡訊，來自蘇薇。
確切的說，這條簡訊是來自當初蘇薇已經廢棄的那個號碼，只是霍凌手機里的通訊錄還沒改，所以一直存成是蘇薇的名字。
霍凌微微皺眉，旋即輕點屏幕，打開簡訊。
生與死的抉擇。
簡訊的內容很簡單，只有這麼一句話，不過下方還附了一張圖片，縮略圖有點模糊，一時看不太清。
怎麼回事，蘇薇那個號碼不是早就空號了么，怎麼還——
一邊想著，霍凌一邊很順手地點開了那張圖片，旋即下一秒，卻是猛地吸了口涼氣。
這、這條簡訊！
簡訊的照片上，只有一枚很簡單的白色骰子。
但，在這枚骰子的六個面上，本該是不同的六個數字的地方，卻變成了是一樣的兩個數字交替分佈著。
數字一，和數字二。
這不就是人偶命案中，每一個受害死者，嘴裡所含著的那枚死亡骰子嗎！
「生，與死的抉擇……」
霍凌小聲將這條簡訊的內容念了出來，眉頭卻是始終緊鎖著，腦海中，思緒飛速旋轉。
從開始到現在，每一次骰子案件到最後，自己的手機上總會收到一條類似的簡訊，但簡訊的內容每一次卻都不一樣，彷彿在冥冥之中隱喻地指代著什麼。
這簡訊上說的生與死，應該指代的就是數字一所代表的必死，和數字二所代表的存活可能。
只是，這一次和前幾次比起來，卻有一點很明顯的異常。
簡訊，居然不是從受害者的手機號碼上發出，也不是從他自己的號碼上發出，而是從蘇薇曾經的號碼里發出來的！
難道她和這一系列的骰子案，還有某種聯繫？
「怎麼辣？」
坐霍凌身側的奈落顯然發覺了霍凌的沉默，也沒在意什麼其他的，就那麼大大咧咧地開口問道：
「你一直盯著手機在看什麼呢？」
「咳，沒什麼。」
霍凌動作頓了下，旋即很快關掉了簡訊界面，打開備忘錄開始打字。
「沒什麼你幹嘛不給我看哼。」奈落撅了撅嘴，不過沒在意，小聲嘟囔了句就別開頭去，只是沒過多久，她就感到霍凌拉了拉自己的胳膊，才有些不耐煩地回過頭：
「怎麼了啦？」
「噓。」
霍凌瞪了奈落一眼，拿著手機，在她眼前晃了下。
小心鹿小雨。
手機此刻是備忘錄的頁面，上面只有這短短一行字，游標都還在最後一個句號處閃動，顯然是霍凌剛剛打出來的。
要她小心鹿小雨？
奈落有些疑惑地歪了歪頭，有意無意地瞟了眼鹿小雨，這才壓低聲音問道：
「為什麼？」
「沒為什麼。」
霍凌張了張嘴，餘光卻敏銳地瞟到有一道陰冷的視線突然從車子前座那邊望過來，死死盯在奈落的身上，頓時就臉色一沉，低聲說道，「讓你小心你就小心點，這人可能有問題。」
「哦。」
奈落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不過她沒注意到的是，當她坐直身體的時候，前座的鹿小雨才緩緩扭回了頭，收回那一直盯著她的目光。
這女生……
當奈落坐直身子之後，霍凌也是微微側臉，掩住了臉色一瞬而過的冷色。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這個鹿小雨，目前為止，早已好幾次對奈落表露出這種明顯的惡意。但不知道為什麼，只要被自己發覺，她就會恢復到人畜無害的那種羞澀笑容。
她究竟想幹什麼？
「對了奈落，」兀自想了一會，霍凌也整理不出頭緒，乾脆先把鹿小雨的事情拋到一邊，「等等回去，你幫我查下蘇薇。」
「好噠。」
奈落乖巧地點了點頭，但很快又皺了下眉毛，「不過我之前就有偷偷查過她，可是網上沒查到任何有關的資料，警局那邊的人口庫里也搜不到符合她的名字，我覺得可能是個假名。」
「回去先查查，不行我就找下凌清涵。」
霍凌臉色微冷，淡淡回道，手掌無意識地摸了摸手機。
蘇薇，一定和這條簡訊有關。
無論是什麼，他都一定要把這層關係扒出來。
幾分鐘后，計程車也終於開到了目的地，霍凌付完車費，便帶著兩個女生一起走入小區。
當走上樓梯的時候，原本走在前面的鹿小雨卻突然放慢的腳步，像是故意的一樣，慢慢走著，逐漸走到了霍凌身旁。
而此時的奈落，卻還什麼都沒意識到，大步大步地飛快往樓上跑。
感受到鹿小雨那種灼熱的目光，霍凌反射性皺了皺眉，輕咳一聲加快了一絲腳步：
「有什麼事？」
「那個，我想問問，你父親是不是叫做……」
「霍陽？」
咔！
鹿小雨話音剛落，霍凌就一腳踩空，整個人重心一時不穩，連忙抓住樓梯扶手才站住。
而他的雙眼，卻已經布滿血絲，狠狠地瞪向鹿小雨，一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