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新的委託
這怎麼可能？
如果號碼不存在，那他又怎麼會收到來自這個號碼的簡訊？
而且，剛才他回撥過去的時候，這號碼明明前一秒還是接通狀態，下一秒卻突然變成了空號，而且是不存在的號碼？
「不對，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霍凌猛地放下手機，想再次對照一下那條簡訊的發件人，確認自己撥打的號碼是對的。
然而，當他再一次打開手機的簡訊箱時，卻發現剛才收到的那條簡訊，不見了。
霍凌還以為自己是看漏了，連忙往前翻，可一直翻到一月份的簡訊，都沒看到張倩倩幾個字。
再往後看，就更不可能有了。
「如果有人要借那條簡訊黑進我手機動手腳的話……」
「按理說應該也沒這麼快，除非，那人一早就已經黑進了你的手機。」
奈落迅速接話。
她也看到了，剛才明明出現的簡訊莫名消失，而發來簡訊的號碼又在短短一瞬間變成了空號，甚至連衛星設備都沒法搜索到匹配的信號源。
按照常理，這樣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發生！
「你是張倩倩？」
霍凌還是有點不死心，迅速編輯了一條簡訊，然後點擊發送。
然而，手機卻在下一瞬，顯示出了「號碼錯誤，信息發送失敗」幾個字。
「靠！」
霍凌此時都有點忍不住想罵人了。
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明明距離真相只有一點點了，但就是怎麼都觸摸不到，而在冥冥之中卻有個人始終觀察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嘲笑著自己的無知和掙扎。
就像是……
被人狠狠耍了一把。
就在霍凌感覺滿肚子煩躁的時候，手機微微一震，竟又收到了一條簡訊。
不過這次，發簡訊的雖然是個陌生號碼，但卻在簡訊中寫明了自己的身份：
「霍凌是吧？以後做假證，記得用點心——凌清涵。」
凌清涵？
霍凌一愣，腦子卻是飛速一轉，立馬意識到了這名字是……
下一秒，他迅速點開早上沒來得及看完的午間新聞，沒看幾條，果然看到了某篇報道中的一行字：
濱雲市公安一隊大隊長，凌清涵女士。
卧槽。
這個發簡訊來的人，居然就是剛才他們在警局碰到的「凌隊」！
「她怎麼知道我們——」
一旁奈落湊上來看了眼，小臉頓時一白，旋即伸手一摸自己的口袋，一下子垮下了臉：
「完蛋，霍凌，我把白瀟瀟給我們弄的兩張證件搞丟了！」
「不是丟了，應該是被她撿到了。」
霍凌眼神微微一冷，深吸了口氣：
「不過這女人很奇怪，剛才她明明看出了我們並不是為了提供線索而去，但卻並沒立刻阻止，而是等到我們要走的時候才莫名奇妙冒出來一句合作。」
一邊說著，他一根手指輕輕敲擊桌面，「而且就算現在，她查出了我們那兩張證件根本不是真的，也只是發了這麼條簡訊過來。」
「你的意思……」
奈落一對可愛的眉毛緊緊皺起，疑惑地思索了片刻，「這女警也有問題？」
「你怎麼什麼都有問題。」
霍凌被奈落這話噎了一下，頓時沒好氣地敲了敲她小腦瓜：「警察能有什麼問題？用你這小腦袋想想好嗎，一個有問題的警察如果還能當上公安一隊大隊長，這濱雲市警局還要不要繼續幹下去了。」
奈落頓時捂住了腦袋，「那這女人到底怎麼回事嘛！」
「我估計，她所謂的合作，應該是看中了你的電腦才能，在她手上應該不只有張倩倩那一樁案子，可能還有別的什麼人力無法破解的懸案。她實在沒法，才鋌而走險……」
「可我不想理她誒。」
還沒等霍凌分析完，奈落就撅起了嘴巴，「不知道為什麼，這女人總讓我感覺不太舒服，冷冰冰的，一點也不好玩。我們又不是閑得慌，為什麼要和她合作？」
「放心，我也沒打算和她合作。」
霍凌微微一笑，「白瀟瀟的事情做的一直都很乾凈，這女人就算知道我們的名字，我估計她也抓不到什麼把柄。」
開玩笑，偵探和警官，從來都是站在互相競爭對立面的好嗎？
何況就如奈落所說，他們又不是閑得慌。張倩倩的死，還有那個神秘的男人聲音，那枚莫名消失的屍體上的骰子……
多的是需要霍凌花心思去解開的謎團。
哪來的多餘精力，和凌清涵合作？
「別管她了。奈落，剛才那個空號的號碼，你把移動通信內部資料庫調出來，查一查這個號碼近期有沒有異常的動靜。」
「好。」
奈落點頭。
但就在這時，事務所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略顯遲疑的敲門聲。
什麼鬼，難不成有新單子？
霍凌一愣，頓時和奈落對視一眼，遲疑一下才吸了口氣走去開門。
門外是一個衣冠筆挺的六十歲左右男人，門一開，他就猛地往裡面跨了一步，有點局促不安地搓了搓手：
「請問，你是霍凌吧？」
這人看起來好像非常緊張，目光到處亂飄，根本不敢和霍凌對視一樣：
「那個，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啊，我是濱城醫學院附屬一中的副校長，我姓李，叫李廣德。」
「什麼事？」
霍凌微微皺了皺眉，這名字有點耳熟，似乎在哪兒聽過。
對了，前幾天一條新聞好像說的就是濱城醫學院，李廣德副校長懇求社會各界人士，踴躍捐獻遺體之類……
不過他現在可沒心情接新的委託，所以只是儀式化地問了句。
「這件事有點難以啟齒，但我真是能想的辦法都想過了，警方那邊，也一籌莫展，而且現在大部分警力都用在了尋找那個殺死女屍的兇手上面，所以——」
李廣德不安地撓了撓頭，絮絮叨叨了一堆，過了會才終於說道：
「我聽朋友介紹，只能來找你了。」
「抱歉，現在我這裡有點忙，要是你沒什麼緊急的事，建議過段時間再來。」
聽他這麼一長串的鋪墊，霍凌一陣無語，也沒了耐心，直接回絕道。
「不是！等等，很緊急！你們能不能幫我找幾具屍體？」
找屍體？
聞言，霍凌和奈落齊齊一愣，奈落雙眼頓時一亮，沒等霍凌反應就迅速湊了上來：
「什麼屍體？」
李廣德猛地一咬牙：「其實是醫學院這邊，最近丟了好幾具大體老師，三天後就要上全院解剖課了，所以……」
大體老師？
「可以啊，你描述一下具體情況吧。」
霍凌本想拒絕，但還沒等他開口，奈落就熱情地點了點頭說道。
「哎，其實我也不清楚具體怎麼回事，何況，這些已經做過了防腐處理的屍體，除了能用來解剖學習之外什麼都沒法干。我怎麼都想不通，那人偷走屍體之後，又往福爾馬林裡面丟一枚骰子到底想幹嘛？」
李廣德一臉苦惱，絮絮叨叨地說道。
等等。
李廣德話音剛落，霍凌正打算拒絕的話立馬卡在了那裡，神情一僵。
骰子？
大體老師丟失，兇手還故意留下了一枚骰子？
這，和張倩倩屍體上丟失的那枚骰子，會不會有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