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存在的號碼
什麼？！
凌隊話音剛落，霍凌就腦海狠狠一震，整個人都彷彿被驚雷劈中一樣，一直處變不驚的臉上終於不由出現了一絲波瀾。
她、她怎麼看出來的？
按理來說自己剛才和奈落並沒露出什麼紕漏，儘管發現內網庫里沒有骰子的保存記錄是個意外，但也沒怎麼表露出來才對。
而且，這個女人從剛才開始，就只是站在電腦的側面，甚至都沒走到電腦正面來，連電腦桌面都不可能看得見全貌。
難不成，光是看自己和奈落的舉動，她就猜出了這些？
還是說……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興趣和我合作一下？」
不過，沒等他開口說話，凌隊卻眼睛一眨不眨地轉向奈落，臉上笑容未變，又緊接著說道。
「合作？」
奈落也是被弄得一臉茫然，當時就疑惑地重複了一句。
和警局合作？
合作什麼，破案嗎？
與此同時，霍凌的嘴角也是微微一抽。
「抱歉，我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既然錄音已經送到，你們就慢慢研究，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沒等奈落和凌隊再繼續說什麼，他就一把拉過奈落小手，很是迅速地把她原地轉了個圈，然後向前推了幾步。
「等等——」
「不用感謝我們，得到線索及時告訴警局是每個公民應該做的。」
霍凌背對著凌隊揮了揮手，打斷凌隊的話，就立馬拽著奈落快步走出了警局大門。
沒過幾秒，凌隊立馬就追了出來，卻看到霍凌已經坐進了一輛計程車里，沖她露出一抹微笑，還非常友善地揮了揮手表示告別。
「喂你們——」
凌隊還想再叫，不過話剛到嘴邊，眼角餘光卻瞥見腳邊掉了一張東西，連忙撿起來。
「長洲市公安？」
當看到裡面那一行字的時候，她頓時皺了皺眉，「不會吧，那邊的人，幹嘛來我濱雲市攪局？」
再抬起頭時，她眼神卻是微微一冷，居然爆了句粗：
「媽的，不管了。」
「這麼好的苗子，絕對不能放過。」
霍凌感覺，自己剛才那簡直是落荒而逃。
他怎麼也想不通，這個凌隊，到底是從什麼地方看出來自己和奈落黑進了警局的內網，而且還是如此篤定。
而奈落顯然也被嚇得不輕，除了剛上車時候和霍凌說了幾句話，但也怎麼都想不通到底是如何被發現的，之後就一直沒再開口。
半小時后，計程車吱嘎一聲停在七號事務所的大門前，兩個人才終於回過神來。
「算了吧霍凌。」
一走進事務所的大門，奈落就猛地把自己丟進沙發，埋頭悶悶地道：
「我感覺這個單子里的迷霧太多，自從骰子出現之後，後面發生的事情，已經完全脫離了我們的認知。」
「而且剛才那個女警察居然還能知道我們到底是去幹嘛的……事情已經開始不受控制了。」
霍凌眼神微微一暗。
不得不說，奈落說的確實沒錯。
楚熙和張倩倩的接連死亡，一個月前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有警局的骰子，究竟是誰拿走的……
這些謎團，他到目前為止都是一頭霧水，毫無半點頭緒。
很顯然，在這些東西的背後，還有一個更為強大的存在，在操控著一切。
嗡嗡。
就在這個時候，霍凌手機微微一震，顯示收到了一條簡訊。
信息來自：
張倩倩。
「什麼？！」
視線乍一掃到手機簡訊的預覽信息，霍凌就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反射性驚呼一聲。
張倩倩？
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怎麼了怎麼了？」
奈落也被霍凌嚇了一跳，連忙衝到霍凌旁邊，努力伸長脖子看向霍凌手機：
「你看到什麼了，又有誰死了？」
「不……」
霍凌正打算說話，手卻不自覺得點開了那條信息。
旋即，他腦海嗡的一聲，無意識地，猛然倒吸了一口冷氣。
簡訊，是一張圖片。
圖片看起來很簡單，像素也不怎麼高，應該只是被人拿手機前置攝像頭隨便拍的。但其中的內容，卻讓霍凌和奈落，都徹底震驚了。
因為那是一枚白色的骰子。
而此時此刻，在照片當中，原本有六個面的骰子上還有一些細微的小黑點，一個非常顯眼的數字2面，朝上。
「又是二！」
奈落也小聲叫了一聲，大大的眼睛瞪得溜圓，猛地扭頭看看霍凌，又扭頭看看手機上的那條簡訊。
數字二，到底有什麼含義？
而霍凌此時卻是眉頭緊鎖，腦海里一片亂糟糟的，怎麼都理不清其中的思緒。
「這是誰發給你的？」
奈落見霍凌不理自己，又小聲問道，旋即把腦袋湊過來，似乎是想自己看看這條簡訊的發件人到底是誰。
下一秒，她目光猛地一滯，嘴巴都無意識地微微張開。
原本，如果這個號碼是沒有記錄的，那簡訊發件人里只會顯示成一串數字，或者甚至是未知兩個字，就比如當初的神秘號碼。
但此時此刻，簡訊的發件人一欄，卻明明白白地寫著三個大字：
張倩倩。
「張倩倩不是已經死掉了嗎！」
當看到這三個字的時候，奈落頓時怪叫一聲，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枚骰子，應該就是王尚嚴手裡的那枚。」
霍凌沉默著，眯眼盯了手機半響，才緩緩說道：
「和楚熙描述的特徵都非常符合。」
「可王尚嚴……」
「奈落，你先查一下這個號碼的來源！」
奈落依然還是一頭霧水，不過霍凌卻好像已經想到了什麼，連忙看向奈落，旋即直接點擊了那個發件人的號碼，回撥。
「好。」
奈落一臉茫然地點了點頭，打開電腦，然後按照霍凌手機上顯示的號碼，輸入進去開始查找。
與此同時，霍凌已經拿起手機，把聽筒貼到了耳邊。
或許，這條信息並不是張倩倩本人發的，而是別的什麼人，在她死後撿到了她的手機。
目光看著奈落的電腦屏幕，霍凌眉頭微微擰起。
電話接通得比往常，更慢。
足足等了快一分多鐘，聽筒里才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嘟」聲。
「嘟——」
但，下一秒，電話里卻猛地傳來一陣雜音，當一秒過後，嘟聲卻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霍凌非常熟悉的溫柔女聲，機械性地開口：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與此同時，奈落也啪一聲放下滑鼠，獃獃地抬起頭看向霍凌：
「霍凌，這個電話號碼，一周前就已經被人註銷了，根本不可能發得出簡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