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能人異士
眼睛大大的少女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蕭逸飛,那張發光的臉似乎已經深深吸引到了她了。她微微低著腦袋,眼角卻不時的瞟向蕭逸飛,蕭逸飛卻不以為然,他的注意全放在了這酒鋪里的人。
蕭逸飛的瞳孔突然收縮,看著那眼睛大大的少女,眼睛大大的少女頓時一驚,觸及到他的目光,臉蛋更紅了,連一眼也不敢多看。
蕭逸飛疑惑的看著她,看著這個臉蛋會紅的少女,低聲問道:「姑娘身體不舒服嗎?」
少女的秀手已經緊緊的抓住了她的衣角,頭更低了,面對蕭逸飛的問話,她搖了搖頭,卻說不出一個字,那喝酒的少女看見她這等反應,
沖著蕭逸飛突然道:「你不是我們的朋友,我們已經幫你解了圍,我勸你老老實實的坐在這裡。莫要多說一個字。」
她抬起了頭,這時蕭逸飛才看見她的眼中有種冷漠的氣質。
蕭逸飛看了她一眼尷尬一笑道:「姑娘。咱們四海之內皆……皆兄妹啊,既然你們幫我解了圍,我們就是朋友了。既然是朋友了,姑娘哪裡見過朋友之間是不說話的啊?」
他臉上又露出了最親近的笑容。
可是那喝酒的少女卻冷哼一聲,淡淡道:「同樣的話,本姑娘不喜歡多說兩遍,你要是還不知趣的話,就小心本姑娘劍法無情了。」
她說話的聲音雖然很低,但是話中卻有種一種令人膽怯的殺意。
蕭逸飛臉上的笑容依舊很是濃郁,心中卻說道:「今天是怎麼了?碰到了這麼多沒有禮貌的人。」
那眼睛大大的少女這時抬起了頭,看著喝酒的少女輕聲道:「師姐,我看這位公子不是壞人,師姐就不要凶他了。」
喝酒的少女瞪了她一眼。眼睛大大的少女的頭又低下了。
蕭逸飛暗自慶幸道:「還好我沒有師兄師姐。」
那喝酒的少女又在喝著自己的酒,她喝酒的姿勢也依舊美麗。
蕭逸飛的腦袋往那眼睛大大的少女身邊湊了湊低聲道:「姑娘,在下蕭逸飛,不知在下可有幸知道姑娘的芳名?」
那少女渾身的身子已經僵硬,這是她十七年來第一次這麼近距離接觸男子,他們還沒有接觸,但是她的心卻跳得厲害,猶如小鹿藏在心頭。
「心月。」
她的聲音也變得很低了,小如細蚊。
蕭逸飛微笑道:「心月?好名字。那我們就是朋友了。」
心月的頭依舊低著,卻點了點頭。殊不知她的臉已經通紅了。
那喝酒的少女顯然有些生氣,瞪著蕭逸飛道:「打完你酒快走。」
蕭逸飛的眼光移向了她,看著她憤怒的表情道:「可惜,我那八個葫蘆要裝滿是需要一大段時間的。」
喝酒的少女瞪著他,突然道:「你不怕死?」
「難道你要殺我?」蕭逸飛嘴角一揚緩緩說道。
喝酒的少女冷哼一聲道:「你這種人還不夠資格死在我了劍下。」
她的劍並不是名劍,只是一把松紋鐵劍,可是那把劍卻透漏著一種秀氣。
一種屬於女子的秀氣。蕭逸飛又怎麼忍心把她們手中的劍歸到殺人的劍之中呢?
蕭逸飛道:「既然姑娘不殺了,那我就死不了了。」
喝酒的少女冷冷道:「你很快就會死的。」
蕭逸飛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的眼睛現在甚至比心月的還要。
蕭逸飛笑了笑道:「可惜姑娘今天的吉言在在下身上是難以實現了。」
喝酒的少女道:「為何?」
蕭逸飛道:「在下身體很好,沒病沒災,怎麼會很快就會死呢?」
此言一出,心月忍不住撲哧笑了。覬覦喝酒少女的眼光,她的笑容又被憋了回去了。蕭逸飛突然覺得心月有些可憐,這樣年齡的少女是不應該被一個同齡人壓迫的。
喝酒的少女聽到他這句話卻沒有生氣,卻笑了笑,是冷笑。
她說道:「就算你現在沒病沒災,你要是還在這裡待著那你一定會死。」
蕭逸飛的好奇心越來越重了。
「難道這裡已經不是酒鋪了?變成了閻羅殿,姑娘是要來索在下魂魄的?」
喝酒的少女道:「我不是來索你魂魄的,只是這裡的每一個人都能索你魂魄。」
這裡的人他已經打量過了,屋中有十幾張桌子,全都坐著人,有的是一人一桌,有的是幾人一桌,可是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又怎麼變成了能索他魂魄的鬼呢?
蕭逸飛好奇道:「在下倒是好奇這裡那些人能索我魂魄?」
喝酒的少女冷冷一笑,她伸手舉起了手中的酒杯,她笑很冷就像是奈何橋上吹來的冷風,似乎她也是一個能索人魂魄的人。不過被這麼漂亮的女人索走魂魄,恐怕很多男人都會願意。
少女道:「門口那兩張桌子上是不是其中一桌坐著一個瘸子,一個瞎子?另外一桌坐著一個灰袍劍客。手中拿著一把鐵劍。」
她的頭並沒有轉過去,卻能看見後面的人,難道她的背後也長著眼睛?蕭逸飛抬頭看了過去,其中一桌的確是坐著一個瘸子,瘸子手中還拿著一副鐵拐。
鐵拐上還掛著一個葫蘆,那也是酒葫蘆,不過相比蕭逸飛的卻小了很多。他一手扶著鐵拐一手端著酒杯。旁邊那個瞎子,一身藍sè的長衫,已經洗的發白,雙眼已廢,已是兩個空洞的眼孔。他那干枝枯瘦的手中緊緊握著一根鞭子。
一根漆黑的鞭子。蕭逸飛的目光轉到了那個灰袍劍客,他的灰袍也洗的發白,渾身上下有種酸氣,那種書生般的酸氣,可是他不是書生!他的臉慘白,他的手也慘白。桌子上果然是放在那一把長三尺的鐵劍。
蕭逸飛的瞳孔收回,看著喝酒的少女道:「他們就是能索我魂魄的人?」
少女冷冷道:「當然。」
蕭逸飛道:「可是我還不知道他們的名字,要是被無名的人索走我的魂魄,我豈不是很冤啊?」
少女道:「他們是鐵拐翁智,鎖魂鞭張瞎子。那個灰袍劍客就是君子劍劉躍峰。」
蕭逸飛微微皺起了眉頭道:「他們難道就有索魂的本事?」
無聲的心月道:「蕭公子,你難道不知道他們三人嗎?」
她的目光驚訝,似在看一個外來人。蕭逸飛尷尬一笑,搖了搖頭。
心月道:「那鐵拐、鎖魂兩人可是名鎮江南的人。」
蕭逸飛不得不再次發笑,因為他連江南都沒有去過。心月又看了他一眼,她臉上雖然帶著紅暈,可是現在她卻鼓起了膽量和蕭逸飛說話。
心月輕輕道:「那鐵拐翁智一手三十六路拐法,在秦山與秦山五虎一戰,可謂是震驚武林。」
蕭逸飛道:「這個人贏了?」
心月瞪大了她大大的眼睛道:「不僅贏了,而且還把他們五人的腿腳都給砍了。」
蕭逸飛忍不住瞧了鐵拐翁智一眼,道:「他這麼狠?」
心月道:「那五人只是罵了他一句「瘸子」就全都成了瘸子。」
人都有軟肋,尤其是那些有生理缺陷的人,他們的缺陷就是他們的禁區。
蕭逸飛忍不住道:「那個瞎子呢?」
心月又多瞧了他那張發著光的臉。
心月道:「那個瞎子本來不是瞎子。」
蕭逸飛道:「那他是怎麼樣變成瞎子的呢?」
心月道:「他本是崆峒派的人,可是違反了崆峒門規,被掌派梅空海挖去了雙眼。」
蕭逸飛眉心微皺,道:「崆峒派的門規這麼嚴?」
心月重重的點了點頭,似心有同感。道:「聽說他偷看了崆峒派絕學《無相神功》才被挖去雙眼的。」
蕭逸飛沉默了,似在思索什麼東西?心月看他沉默她的嘴巴也閉上了。
喝酒的少女冷冷道:「現在怕了還可以走。」
蕭逸飛突然道:「那個灰袍劍客呢?」
少女沒有想到蕭逸飛並沒有膽怯。心中不禁有種奇特的感覺。
少女道:「君子劍劉躍峰,他的劍現在是江湖中最快的幾把劍之一了!」
蕭逸飛道:「最快的劍?」
少女道:「二十年前有把黃沙劍,**劍,現在這人在江湖中自稱他是最快的一把劍。」
蕭逸飛道:「事實呢?他的劍真的是最快的嗎?」
少女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沒有人能證實這件事情。」
蕭逸飛驚訝道:「沒有一個人?」
少女道:「想要證明這件事情的人都已經死了。」
蕭逸飛不再問了,他的背後又傳出了一股寒意。
過了很久蕭逸飛突然道:「那其他人呢?」
少女道:「難道這三個人還不能嚇走呢?」
蕭逸飛笑了笑道:「我這個人有個毛病,我雖然喜歡走路,但是卻不喜歡被人嚇走。」
他的雙眼又在發著自信的光。
「銀蛇雙怪,鬼花婆婆,雁門七鷹,玉面羅剎……」她竟然將這客棧里的人說了一個遍。
每一個人都不是非凡人物,每一個人的份量都不比鐵拐、鎖魂的名號小,直到將蕭逸飛的臉sè說成的驚訝,將他的嘴巴說的圓圓睜開,喝酒的少女才滿意的閉上了嘴。滿滿的喝上了一杯酒。
過了許久蕭逸飛才緩緩說道:「那個請我喝酒的女人也不是常人?」
喝酒的少女笑了笑道:「自然不是常人,不僅她不是常人,就連她面前的侏儒也不是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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