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441章  反向獵殺，無雙神威

他要親自獵殺李韜！

可能是太久沒掌兵了，很多人都忘了當初在建立大隋的過程中，他也是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的！

此番李韜若是膽敢再玩奇襲，他一定會讓他有來無回！

連下三道密旨后，他悄然離開了大興城。

十日後。

唐隋兩國兵馬在許國和靈州兩個方向展開激戰。

李韜和李元霸各率三萬多輕騎兵，猶如兩把利劍，斜向刺入大隋腹地。

效果立竿見影。

隋國腹地大亂。

魚俱羅所率領的大隋兵馬從許國方向往西，一退再退。

他抵不住了！

宇文化及和宇文成都趁機拿下一州！

久違的奪州之感，讓他們長長地吐了一口粗氣。

這魚俱羅太難纏了！

他們先前被打得丟失整個許國，就是拜此人所賜。

若不是李韜搞奇襲，讓他們正面和魚俱羅一直這麼耗下去的話，他們恐怕會面臨再丟許國五州的危險。

這下好了！

局面被徹底打破了！

既然能夠在許國以外奪得一州，那麼更多的州郡將紛至沓來！

魚俱羅那個老匹夫，早晚會死在他們父子的手裡。

靈州方向。

李家軍、飛龍軍和梁山軍，三大精銳軍團合力，往西南方向拿下了琿州！

來護兒被打得很是狼狽。

不過他不愧是大隋名將。

面對大唐三大精銳的聯手猛攻，雖丟城池，但麾下兵馬的陣腳並沒有亂。

捷報傳入到李韜的耳中時，他已經狂飆突進到緊挨著大興城的轅州！

他大喜道：「看來進展比朕預想中的還要順利。」

樊梨花亦是道：「隋軍已是強弩之末！」

在李韜來大隋的時候，她並沒有同行，而是留在江南道，暗中幫助武則天處理了一些事情。

隨後為了不錯過大戰，她馬不停蹄地趕來，最終還是被她給趕上了。

這次李韜率軍突襲，麾下除了她，再無其他大將。

可以說，他們這是夫妻檔突襲。

楊廣若是再龜縮在大興城內，他們一定會沿著大興城周圍掃滅，最終讓大興城徹底變成一座孤城。

不過，就在兩人準備繼續向前的時候，幾個斥候匆匆來報道：「陛下，不好了，我們在東西南北四個方向都發現了大隋兵馬，不過都不是小股兵馬，而是每一路都有數萬之眾，我們被包圍了！」

李韜皺了下眉頭道：「楊廣這是御駕親征了？」

樊梨花沉聲道：「那楊廣絕非只會沉迷酒色的無能之輩，昔日楊堅建立大隋時，他曾經立下過汗馬功勞。」

「看來他已經預感到陛下要奇襲大隋腹地，提前設下了埋伏，誘敵深入！」

李韜點了點頭，剛要說些什麼，只聽正南方向率先有喊殺聲傳來。

緊接著他看到了龍旗高舉的大隋精銳。

騎著高頭大馬，身穿金甲的楊廣就在大軍之中。

不過他並沒有急著讓大軍發動攻擊。

一盞茶的功夫后。

其他三面的隋軍也趕到了。

李韜和三萬多輕騎兵被圍得水泄不通。

楊廣的膽子也是夠大的。

面對李韜這樣一個在萬軍之中如入無人之境的神將，他竟然搖頭晃腦地策馬而出，然後扯著嗓子大喊道：「賊帝，單獨聊聊？你不會沒這個膽子吧？」

「笑話！」

李韜亦是策馬而出，和他保持著彼此堪堪能聽到對方聲音的距離。

不是他不敢進一步逼近了，而是他怕距離太近，把楊廣給嚇跑了。

打了那麼久的仗，也滅了那麼多帝國了，他還從來沒有和哪個皇帝陣前聊過。

既然楊廣敢這麼玩，他自然不願錯過。

楊廣歪著身體，用手指不斷地捻著上卷的龍鬚道：「李韜，你千算萬算，是不是沒有算到朕會御駕親征？」

「是沒算到。」

李韜先是點了點頭，隨後話鋒一轉道：「不過也沒有必要算。你以為自己還是當年的晉王？大隋還是當年的大隋？如今的大隋都已經被打得千瘡百孔了。朕即便直取腹地，你也掀不起什麼風浪，撐死就是垂死掙扎罷了！」

「哈哈哈……哈哈哈……」

楊廣指著他放聲大笑了好一會兒道：「都死到臨頭了，還嘴硬！如今朕以十六萬精銳圍你，你麾下只有三萬多兵馬，還妄想以少勝多，滅了我大隋？」

「醒醒吧！念在同為帝王的份上，朕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你立即繳械投降，然後跪在朕面前，喊朕一百聲爺爺，朕可以饒你不死。」

「然後吊在大興城上，供人日夜觀賞？」

李韜嗤笑道：「你這勸降的方式太沒新意了，還是讓朕來吧！只要你現在下馬投降，朕既不需要你下跪，也不需要你喊爺爺，而且還會為你賜婚！」

「賜婚？」

「沒錯！把你賜給柳顧言為妻，將他們的婚事公告天下，大辦特辦！」

「李韜！！！」

楊廣青筋暴起，怒火衝天道：「你這是找死！」

提起那個柳顧言，他就恨不得把其生吞活剝了。

若不是他暗中背叛，他先前的收割大唐之計怎會以失敗告終，又怎會損失慘重？

李韜故意觸及他心中的這根刺也就罷了，竟然還如此羞辱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今天不把李韜給凌遲處死，他誓不為人！

「你這是聊不下去了還是怎麼滴？狂怒什麼？徒顯無能罷了！」

李韜冷笑一聲道：「如果朕沒有猜錯的話，這十六萬兵馬是大隋精銳中的精銳吧？不知道你想過沒有，如果你今天敗了，大隋將面臨怎樣的境遇？」

「敗？」

楊廣也不卷龍鬚了，而是咬牙切齒道：「朕不可能敗！」

「你可能忘了，此番奇襲大隋腹地，除了朕外，還有一路兵馬！」

「不就是你那個憨皇叔嗎？」

楊廣不屑道：「朕本來還以為你藏著什麼撒手鐧，原來你是指望他來救你，呵呵！朕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朕讓吐萬緒率領十萬兵馬堵截，他說不定會先於你被殺。」

「堵不了。」

「這些不是你說了算！」

「是嗎？」

李韜扭了扭脖子，往他身後一指道：「亡國廣，麻溜地滾回去，然後給朕好好地看著，朕是如何強殺你這十六萬大軍的！」

「強殺？」

楊廣邪笑道：「目空一切，不知死活。今天朕就坐鎮中軍，等著你來強殺！」

說著，他策馬返回。

李韜根本就沒有回到陣中，而是將方天畫戟往上一指道：「殺！」

楊廣愕然回頭，隨後難以理解道：「這個瘋子！既然他那麼著急去死，那朕就成全他！眾軍聽令，誅賊帝，滅唐軍！」

隋軍聽令，一起從四面八方沖向李韜。

大唐兵馬則是迅速朝李韜靠攏，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八卦陣。

大隋兵馬從四個方向持續不斷地猛攻了半個時辰，都沒能攻破。

「這就是他說的強殺？」

楊廣大怒道：「卑鄙！傳令下去，給朕保持攻勢！這八卦陣就是堅固如龜殼，朕今天也要給破了！」

他剛說完這話，便看到李韜和樊梨花突然率著一路兵馬從八卦陣中殺出，直撲左側兵馬。

他連忙道：「快，圍殺他！」

左側的隋軍一涌而上。

結果神將就是神將。

李韜淋漓盡致地將什麼叫「天下第一戰力」給展現了出來。

他揮舞著方天畫戟，一路橫推。

根本就沒有人能夠遲緩他衝殺的速度。

也沒有人能夠在他的戟下撐過一招。

他蠻如牛，猛如虎，疾似豹。

彷彿不屬於這世間。

楊廣本來是歪著身體觀戰的，漸漸地坐直了身體，脊背直冒冷汗。

李韜之勇，超出了他的想象。

在剛才他連殺了幾十人後，他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

那不是人，而是龍！

真龍！

真龍闖陣，誰可抵擋？

不過他也知道現在不是膽怯的時候。

大隋的兵馬優勢擺在那呢。

李韜是想守中帶攻，拖延時間。

想法雖好，但他終歸有力竭的時候。

十六萬大隋兵馬就是一點點地啃，遲早也能把他們給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在左側衝殺一炷香的功夫后，李韜率眾返回陣中。

就在隋軍上下都以為他會休整一陣子的時候，他又從右側殺出，也是猶如一條蛟龍，瘋狂衝殺，不一會兒的功夫便把右側給掀得天翻地覆。

緊接著是南側、北側！

四進四齣。

用時一個多時辰……

大隋兵馬不僅未能傷其分毫，還損失慘重。

士氣和剛開始圍堵他時相比，明顯低落了不少。

楊廣氣得把指甲都給攥進了手掌的皮肉里：「他是在陣中換兵馬，充分發揮了騎兵的速度和便捷！」

「只是這樣一來，一旦時間拖得太久，他們都會人困馬乏！傳令下去，勿要再猛攻八卦陣，而是尋找軟肋，伺機而動，然後全力應對李韜！朕不信他能一直這麼打下去！」

一個多時辰后……

他目送著返回陣中，鮮血已經把明黃戰袍和方天畫戟給染紅的李韜，遲遲沒有言語！

這個牲口……又完成了四進四齣！

加起來已經是八進八出了！

十幾萬隋國大軍已經被打得聞風喪膽，瑟瑟發抖。

而八卦陣依然是堅不可破！

這樣下去，只怕是他麾下大軍會被活活耗死！

幾個渾身是血的將軍也是策馬趕來，一臉的生無可戀。

「陛下，他和那樊梨花都太能打了，似不知疲倦。這樣下去，士氣會被徹底打沒的！」

「截止剛才，我們已經戰死幾十個將軍了！」

「真特娘的邪門啊，明明都是一介凡人，他為何能一直這麼打？」

「三萬多唐騎的士氣是越來越高，隨時都有可能全面反撲。」

……

楊廣靜靜地聽他們說完，隨後怒瞪他們一眼道：「眼下正是最要緊的時候，你們和朕說這些？」

「傳令下去，給朕繼續圍殺，敢有怯戰者，殺無赦！朕倒是要看看，他能否把朕的這幾十萬大軍都給殺光了！」

「是！」

幾個將軍渾身一震，迅速離開。

八卦陣中。

李韜伸手幫樊梨花擦了一把臉上的鮮血道：「你在陣中歇息一會兒吧，朕換兵繼續戰！」

樊梨花抓住他的手，搖頭道：「臣妾還能戰！」

「但朕會心疼。」

「那就請在他處憐惜。」

榻上的時候？

得！

那你還是跟著朕繼續戰吧！

李韜抖擻精神，再次殺出。

不同於前兩次，他這次是將蠻力盡出，從頭到尾使的都是能夠連奪數命的殺招。

待第三次完成四進四齣后，他望向群情激昂的大軍道：「過癮乎？」

眾軍大吼道：「過癮！」

「還能戰乎？」

「能！」

「很好！接下來就讓咱們好好地教教他們該如何殺敵！」

說到這，他再次將方天畫戟往上一指。

眾軍沒有猶豫，立即分成四路，同時往四面反殺！

隋軍上下全都看傻眼了。

除了李韜，這些騎兵也全都是牲口嗎？

又來！

而且還是全面反撲！

能不能讓人喘口氣！

到底是我們圍你們，還是你們圍我們！

眼見最擔心的局面出現了，楊廣親自拔出佩劍指揮道：「穩住，都給朕穩住，迎頭衝上去，殺了他們！」

經過李韜多達十二輪的殘暴衝殺，如今大隋將士們的士氣已經跌至低谷。

他料到李韜會反撲。

但沒想到他剛回到陣中就全面出擊。

雖然還是覺得兵馬佔據優勢，李韜贏不了，可李韜先前那宛如天人的表現已經給他留下了陰影。

他大意不得，也不能大意！

這可是事關大隋生死存亡的大戰啊！

他不能敗！

「噠噠噠！」

「噠噠噠！」

「噠噠噠！」

……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路身披白袍的騎兵忽然從不遠處殺來。

為首的赫然是陳慶之。

「白袍軍？」

楊廣頓時心涼了半截。

看人數，應該不到三萬，不算多。

按理說不足為懼。

但是他們出現的時機，太不尋常了。

他們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選在李韜全面反擊的時候出現。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恐怕一直潛藏在這一帶。

等的就是這時機。

在大隋將士們的士氣跌入低估之際，徹底攻破大隋將士們的心理防線。

想來這應該就是李韜的后招，或者說撒手鐧了！

李韜猜到他有可能御駕親征，遂讓陳慶之率少量兵馬暗中尾隨策應。

這樣也不易於被發現。

而這利用八卦陣和個人神勇，連守帶攻，不斷消耗大隋士氣的法子，應該也是李韜為他量身定製的！

此人用兵之詭詐，當真是古今未有。

瞥見眾軍陣腳大亂，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衝上前道：「穩住陣腳！他們就是有援軍來了，也是杯水車薪，隨朕殺了他們！」

他話音剛落，又是一路兵馬殺來。

而且是從東側殺來，為首的是個手提鐵鎚之人。

不用想也知道他是誰。

「吐萬緒……敗了？」

他怔怔地看著由遠及近的李元霸，身形一晃，險些從戰馬上跌下來。

那可是十萬兵馬啊！

雖不算精銳，可也佔據人數優勢。

哪怕殺不了李元霸，拖住他還不是輕而易舉？

怎麼這麼快就敗了！

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剛提一口氣的大隋將士看到李元霸后，徹底慌了，丟盔棄甲，四處而逃的不在少數。

一將慌裡慌張地策馬趕到楊廣身旁道：「陛下，快撤，不然就來不及了！」

「撤？」

楊廣雙眼空洞道：「十六萬大隋精銳，被朕給打成了這樣，還能往哪裡撤？」

「陛下，兩路大軍猶在！只要您堅守大興城，那便還有機會！」

「朕累了……」

「陛下！」

「勿要再勸！給朕殺！今天就是玉石俱焚，朕也要拉著李韜墊背！」

說著，他沖入亂軍之中，奮力砍殺。

大戰一直持續到深夜。

當李韜再次看到楊廣時，他已渾身是傷，奄奄一息。

李韜坐在馬上，低頭看了一眼道：「你此時此刻倒是表現得像當初的那個大殺四方的晉王。」

楊廣吐了兩口鮮血，還是想不通：「李韜，你是人乎？若不是，朕死亦瞑目！」

李韜和善一笑道：「康熙、朱棣、楚王等人臨死前，應該是和你一樣的想法。特別是楚王，據說他在自盡前還嚷嚷著不是輸給朕，而是輸給了天，然而他還是死不瞑目。」

「你……」

楊廣指了指他，咽下了最後一口氣，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