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442章  快刀斬亂麻

楊廣死了。

大隋很快亦將不復存在。

李韜鬆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才略微感到有些疲憊。

陳慶之躬身道：「陛下此番十二進，十二出，必然會震懾八方，讓他們聞風喪膽，俯首稱臣！」

白天大戰的時候，他一直拿著千里鏡在遠處觀戰。

有好幾次都差點按捺不住衝動，讓大軍提前出擊了。

奈何軍令如山。

他不能輕舉妄動。

他現在很慶幸，自己沒有意氣用事，也終於明白了陛下的良苦用心。

陛下以身犯險，轟轟烈烈地打了這一戰，既是為了加快速度拿下大隋，也是打給各方勢力看的。

首屈一指的便是魚俱羅和來護兒。

相信楊廣戰死和大隋十六萬精銳慘敗，會徹底動搖他們繼續戰鬥的決心。

消息傳入他們的耳中后，他們必然會萌生草木皆兵之感。

其次是宇文化及和宇文成都父子。

這兩人雖早已歸附大唐，但很有野心。

滅隋之後，權欲估計會快速膨脹，搞不好還會有自立為帝的想法。

陛下這驚天地，泣鬼神的一戰勢必會讓他們打消這樣的念頭。

陛下以三萬多兵馬都能強殺大隋的十六萬大軍。

他們麾下的那點兵馬，夠陛下殺的嗎？

況且如果他們心生二心，他們麾下兵馬畏於陛下神威，願不願意聽他們調度都是個很大的問題。

可以說宇文化及和宇文成都的那點野心，會因這一戰而被徹底磨滅。

再者，自然是打給秦漢兩國看的。

嬴政和劉徹早已頒下帝國動員令。

如今秦漢兩大帝國的能戰之士基本上都被調動了。

看似數量驚人，實際上真正能夠和大唐兵馬血戰的並不多。

而這一戰必然會極大地震動他們。

待陛下揮兵秦漢，拿下它們的速度肯定要比原先設想中的要快。

最後，這一戰也是打給蕭綜和大梁百姓看的。

如今唐梁是建立了商貿特區，可蕭綜眼下並沒有舉國投靠大唐之意。

伴隨著這一戰以及大隋的滅亡，他可能不得不考慮大梁的命運了。

最基本的一點已可保證，他絕對不敢和陛下對戰！

這麼一看，這一戰的外溢效應，應該是陛下登基以來打過的諸多大戰之中，最大的一個。

這也是他最心服口服之處！

真正的善戰者，從不會為戰而戰，也不會僅限於眼前之戰！

陛下將兵家大事給闡釋得淋漓盡致！

樊梨花也是很亢奮道：「陛下，臣妾覺得這一戰已經把天下一統的進度給提到了眼前，秦漢滅亡指日可待！」

李韜哈哈大笑道：「朕雖勇，但不是莽夫。既然朕不想打持久戰，那麼像這種以身犯險、以少勝多、酣暢淋漓，並且完勝的大戰肯定是要打的！」

「好了，閑話少敘，挾著大勝之威，送大隋最後一程！」

「喏！」

沒有了這十六萬大隋精銳，他們既可夾擊東部和西北的隋國大軍，也可在大隋腹部攻城略地，打得很是舒服。

很快，宇文化及和宇文成都大破東部隋軍。

魚俱羅戰死。

來護兒見大勢已去，索性率軍逃入大漢。

李韜率軍攻入大興城，隋亡。

看著富麗堂皇，極為奢侈的皇宮，李韜搖頭道：「楊廣這登基才多久？竟奢靡如此，這還是在朕反向收割了他一波的情況下。」

公孫如意莞爾一笑道：「所以亡國的是他。說實話，如意真是做夢都想不到，陛下這麼快就滅了大隋。」

李韜伸手把她往懷裡一勾道：「這還不是為了找個像樣點的地方，把你我之間的大事正兒八經地給辦了？這次那攔路虎即使想跑出來攔路，恐怕也只能是想想了吧？」

「攔路虎？」

公孫如意嘴角微抿，隨後意識到他說的應該是葵水。

從上次到現在，還不到一個月。

自然無法攔路……

見她似乎還是有那麼點緊張，李韜活動了兩下肩膀道：「朕和楊廣的那場大戰，十二進，十二出，當真是打累了，你伺候朕沐浴更衣，然後再幫朕好好地按摩按摩吧。」

公孫如意爽快答應：「好！」

李韜又加了一句：「不過你需要和朕坦誠相待，朕需要那種按摩。」

雖然這種說法，公孫如意還是頭一次聽說，但稍微細品之後，她便明白了過來，俏臉也變得極為紅潤道：「如意可以答應，只是還望陛下憐惜，勿要像戰場上一般。」

「嗯？」

李韜怔了一下，隨後意識到自己那十二進，十二出的戰法也變相給她留下心理陰影了。

他重重地咳嗽了一聲道：「道長放心，朕現在很虛弱……」

「你！」

公孫如意又氣又羞，揚起腿朝著他的小腿處踢了一下。

不過是試探性的，並沒有用力。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竟然踢到了。

李韜順勢往她懷裡一倒道：「你這是在懷疑朕，還是趁人之危，打擊報復？」

「我……」

公孫如意慌忙道：「如意這就為陛下沐浴更衣！」

「這不是重點！」

「知……知道，別說了！」

……

翌日。

公孫如意蜷縮在李韜的懷裡，時不時地趴在他身上咬上一口。

李韜無語道：「道長，你是屬狗的嗎？」

「呸！」

經過一宿的談經論道后，她和李韜已經是知根知底，無所顧忌了。

啐了一口后，她滿臉怨念道：「你說過你很虛弱，也說過不會像戰場上那般，結果……」

李韜無奈聳肩：「還不是道長生得太美，身段絕佳，皮膚也好……」

「別說了！另外別再稱呼我為道長了，這讓我有種負罪感。」

「好的，公孫道長！」

「啊啊啊……」

公孫如意忍無可忍，朝著李韜的胸膛就是一陣捶打，不過迎接她的自然是戰事的延續。

秦漢隋的戰事也在延續。

大唐兵馬掃平大隋境內的兵馬後，盡皆駐紮到了秦漢邊境，尤其是大漢邊境。

大漢朝野憂心忡忡。

如果說大明那麼快滅亡，對他們造成了頗大的心理衝擊的話，那麼大隋這麼快倒下給他們造成的衝擊則是全方位的。

一直穩坐未央宮的劉徹都開始驚慌了。

他急忙召集眾臣議事。

大漢上個月剛發生了「巫蠱之禍」。

太子劉據竟以巫蠱之術來詛咒自己的父皇。

劉徹震怒，殺了不少人。

不過並沒有動太子分毫，而是正式向外宣布此乃李韜的陰謀詭計，意在挑撥離間。

百官驚訝地發現，此事之後，劉徹把權利收得更緊了。

而原先傳言說即將被委以重任，派去邊境統兵的劉關張三兄弟，最終僅是被給了虛職，留在了天子的眼皮子底下。

對於此事，百官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他們的直覺告訴他們，這應該是李韜在暗中所為。

因為一旦太子出事，大漢內亂，李韜獲利最大。

但從陛下所為來看，陛下大有順水推舟，清除異己，進一步加強皇權之意。

而且是快刀斬亂麻，絲毫不拖泥帶水。

這不得不讓人多想。

劉備本來是抱著東山再起的決心回歸大漢的，在蜀地和唐軍的那一場大戰也是打得有聲有色。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們三兄弟換來的是冷落。

自回到大漢后，他一直謹小慎微，自怨自艾。

如今李韜都滅了大隋，打到大漢了，他依然不敢多說一句話，唯恐觸怒龍顏。

這就是人在屋檐下的悲哀。

早知如此，他寧願戰死在蜀國。

劉徹遍視眾臣，見沒人吭聲，怒聲道：「爾等是想亡國滅種嗎？」

「陛下息怒！」

眾臣齊刷刷地跪在了地上。

如今衛青、霍去病等大將都在邊境迎敵。

大唐的百萬大軍又直接壓了過來。

他們能出的計策，在先前已經盡出了。

現在他們除了等待前方的戰報，真的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如果非說有，那無疑是讓劉關張三兄弟去試試。

只是這種事也不用他們開口啊！

劉徹有些暴躁地看向劉備道：「劉愛卿，你來說說！」

劉備有些掙扎道：「陛下，臣也沒有……」

劉徹頓時將眼一瞪。

他慌忙低下頭道：「臣以為當前大秦和大漢應該攻防一體，共同應對大唐兵馬。雖說現在兩大帝國也在共同對敵，但配合得還遠遠不夠。」

劉徹沉吟了一番，看向東方朔。

東方朔點頭道：「唐軍勢頭正猛，如今又在秦漢邊境佔據有利地勢，兼之大隋被滅后，我大漢東部徹底失去了屏障。」

「如果在這種情況下，不能和大秦勠力同心，共同對敵的話，那麼大秦和大漢只會被各個擊破！」

「臣以為在此危急時刻，陛下和秦帝可以坐鎮一處，共同發號施令！」

劉徹嘆了一聲道：「想當年大唐被多方圍堵，如今這才過了多久，竟需要我大漢和大秦聯手應對了！事不宜遲，你這就日夜兼程去一趟咸陽，代朕向秦帝訴說此事，他想來也不會拒絕。」

如果是以前，別說秦帝了，他自己根本就不會考慮這種做法。

畢竟秦漢互相攻伐久了，民間對立嚴重。

這般緊密的聯手會讓人覺得很彆扭。

但李韜以雷霆之勢，乾脆利索地滅了大隋，尤其是在大隋，以區區三萬多兵馬打得十六萬大隋兵馬軍心崩散，給他帶來的震動太大了。

這讓他意識到雖然大漢因為帝國動員令，兵馬相對大唐的百萬大軍而言，還是佔據數量優勢的。

但大唐兵馬現如今都被武裝到牙齒了，戰力驚人。

絕對不能簡單地以兵馬數量來衡量他們。

況且，李韜麾下大將數量之多，讓他都看著眼紅。

一將無能，累死三軍。

如今他能夠倚靠的大將只有衛青、霍去病等人。

劉關張雖然勇猛，可劉備畢竟在蜀地為帝過。

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給他們統率幾十萬兵馬的機會。

東方朔去得快，回來得也快。

不出他所料，秦帝同意共同發號施令。

而且為顯誠意，他還把地方選在了大漢的雀城。

雀城臨近前線。

他們同時降臨，無疑會極大地提振秦漢兵馬的士氣。

他沒有猶豫，當即讓太子監國，然後帶兵前往雀城。

劉備、關羽和張飛三兄弟奉旨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