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大伯父之死
紀瑾宸話說的輕巧,可這皇宮她能自由出入,不代表紀家人,都有這個本事。
所以一見紀瑾宸要離開,崔姨娘為了自己的女兒,也是豁出去了。
就見她竟然卯足勁,趕緊紀瑾宸之前,一頭撞向門框上,弄了個頭破血流。
「大小姐,你生氣是應該的,但瑾芙不懂事,都是我這個做姨娘的沒有教導好。但您逼死親妹,對自己清譽也有損的,若真要死一個人,才能叫您解恨,那奴家去死,求您給自己的妹妹,留一條生路吧。」
鬧成這樣,紀瑾宸想走,也是走不成了。
但是想用尋死膩活的手段,逼著她就範,接納紀瑾芙共侍一夫,那也是白日做夢。
「你即便只是個姨娘,但你到底是我祖母的親侄女,我國公府不會幹出,逼死良妾的事情。所以你去求太子吧,只要他肯收了小芙,我沒有任何異議,甚至我都可以不將此事,告知給皇後娘娘。」
崔姨娘一聽,當即喜出望外。
畢竟紀瑾芙勾搭上太子,這事本就是崔姨娘推波助瀾的。
每次聽著這個女兒回來,說太子如何疼愛她,厭棄紀瑾宸的話,崔姨娘都會高興的,整晚整晚睡不著覺。
因此崔姨娘覺得,這事既然全權交給穆華做主,他怎麼可能捨得,叫她的小芙受委屈呢。
「殿下……您看這事……」
可是崔姨娘,話才開了個頭,就被穆華一臉正氣的打斷了。
「什麼都不要說了,小芙作風不正,本殿下一時大意吃了她的酒水,這才險些做下荒唐的事情。看在她是瑾宸的庶妹份上,我就不計較這件事情了,但宸兒說的很識大體,這種魅惑人心的女子,我東宮的殿門她決不能入。」
在一旁看熱鬧的紀瑾宸,萬幸她是用錦帕,飛快的將嘴給掩住了,否則險些都笑出聲了。
無論是紀老夫人,還是崔姨娘,她們就算在國公府內,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到底還是太不了解皇家的人了。
最是無情帝王家,紀瑾宸幼年喪母,蕭皇后怕這個外甥女受欺凌,打小是將她養在宮裡的,所以她很了解皇室。
為了一個女人,毀掉賢德的名聲,穆華絕對不肯,也不敢給皇家蒙羞,與其被皇室宗親口誅筆伐,捨棄紀瑾芙,這是必然會出現的結果。
「宸兒,今天的事情,就別叫母後跟著操心了,我向你保證,從今往後,絕對看都不看你庶妹一眼,咱們可是定了親的,一榮俱榮,你說對嗎。」
想要的目的,既然已經達到了,紀瑾宸立刻笑了。
「殿下說的哪裡話,你和小芙之間本就任何事情都沒發生,是我這妹妹自己行為不端,與府中小廝行苟且之事,這是我國公府的家事,殿下還是趕緊回東宮吧。」
穆華心裡一喜,知道紀瑾宸這是不計較此事了。
當即他哪裡還會留下,唯恐又被崔姨娘母女給黏上,火急火燎的馬上就走人躲清閑了。
而紀老夫人,一瞧沒有外人了馬上說道:
「太子殿下,既然都發了話,這姐妹同嫁的事情,看來我紀家是沒這個福氣了。小芙你怎麼又跪下了,趕緊起身陪祖母回寧祥院,你個糊塗的傻孩子,這以後還如何高嫁啊。」
紀瑾宸瞧著,這個祖母不痛不癢的訓斥紀瑾芙兩句,竟然就要將人給領走,她不禁譏諷的哼笑了一聲。
「祖母,我很清楚,你因為大伯,當年與南域軍交手中戰死,所以連帶著就恨上了我母親這個南域國的公主。母親如今不在了,你就將喪子之痛的恨,又全落到我的身上,你偏心我不生氣,但紀瑾芙做下如此有辱門風的事情,您想偏袒她,怕是不妥吧。」
其實紀老夫人膝下,一共有三子。
當初的紀國公,是她大伯襲的爵,但後來大雲朝和南域交惡。
紀瑾宸的父親和大伯,也是領兵的將領,卻一死一傷。
等到重傷的紀海榮班師回朝後,這才接替長兄,襲爵了國公爺的身份。
而紀瑾宸從小,也是體會過祖母寵愛的人,但自從大伯戰事後。
這個祖母就像變了個人,不但將自己的侄女崔姨娘,做主給紀海榮塞進房內做了姨娘。
還處處針對紀瑾宸母女,彼此再不是親人,用仇人來形容,似乎更貼切一些。
「當年的事情,瑾宸你還提她做什麼。」
紀海榮趕緊出言呵斥了一聲,大哥的死,就是紀老夫人心裡最痛的傷口,平日里誰提都是犯忌諱的。
「另外小芙到底是你妹妹,現在她也入不了東宮了,難道宸兒你就不能退讓一步,真想叫你妹妹杖斃在家法之下。」
紀瑾宸聞言,趕緊滿臉驚訝的說道:
「怎麼話趕話說到這裡,反倒全變成我的不是了,難道是我逼著小芙,去迷惑太子的。不過姐妹情我自然是念著的,但小芙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不如就將她禁足在芙蓉苑吧。」
前世,她遭遇過的一切,這輩子都要一筆筆的,還給這個好妹妹,所以就從落鎖圈禁開始。
紀瑾芙眼睜睜的看著,過去對著她恩寵有加的穆華,竟然就這樣不管她死活的走了,正心裡難受著呢。
一旦被禁足,她甚至想再見穆華都難,就更別提叫對方改變心意了。
「我不要被禁足,祖母救救我啊,紀瑾宸這就是恨毒了我,故意針對孫女。」
紀老夫人此刻,又想起了戰死的大兒子,心裡恨透了紀瑾宸的她,直接強硬的說道:
「我是這國公府里輩分最年長的人,要禁足可以,那就把小芙,留在我的寧祥院內,你們誰都不許反駁,否則就是打算活活將我給氣死。」
大雲朝以德孝治天下,紀國公趕緊躬身連連應是。
可是紀瑾宸,上輩子已經對老夫人,這倚老賣老的一套見識夠了。
過去顧念親情,她多加隱忍,但現在她卻不會繼續相讓了。
「祖母是家中的老祖宗,這的確不假,但您似乎忘了,祠堂內供奉著的那一尊尊牌匾,才是我紀家真正的列祖列宗。有辱家風,不行家法已經是開了恩典,現在禁足也不允許,祖母就不怕午夜夢回時,這紀家的祖先找你質問個究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