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再見賀子峰
難道說，男生因為陽氣重，鬼近不得身所以才被迫選擇了女生下手嗎？不，不對，賀子峰也是男生，陽氣重，但是鬼還是照樣能夠上他的身，這說明，男生陽氣重這個問題不能夠成為趙文斌的鬼魂只向女生下手的原因。
難道說，男生因為陽氣重，鬼近不得身所以才被迫選擇女生下手嗎？不，不對，賀子峰也是男生，陽氣重，但是鬼還是照樣能夠上他的身，這說明，男生陽氣重這個問題不能夠成為趙文斌的鬼魂只向女生下手的原因。
那如果不是男生的原因，問題會不會出現在女生身上。男生的陽氣重，那麼女生，不就是陰氣重嗎？殺死那麼多的女生，就能夠收集很多的陰氣……
「難道，他是在收集陰氣！」我大聲地將自己的猜疑說出來，郝雲中和項何東非常詫異地看著我。
「你怎麼會這麼想？」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
項何東和郝雲中兩人一前一後答覆到，我看著他們兩精彩紛呈的面部表情，心裡覺得很不是滋味。
難道，真的被我猜中，到目前為止，死亡的全部都是女生，難道真的是趙文斌的鬼魂在收集人間的陰氣，但是，他要這麼多陰氣做什麼？
郝雲中眉頭緊皺，他沉思片刻然後對我說：「這世上有一種古老的秘術，就是收集陰氣，為鬼魂所用，可以增強鬼魂的功力，但是這種方式極為陰損，通俗一點來講，其實鬼就是在將他所收集到的陰氣當做能量吃進去，而被他吃進去的這些人的靈魂，則永世不得超生。」
我聽郝雲中這樣說來，從未曾想過這世界上居然還有這麼陰損的法術，難道只是為了增強功力，就要讓別的無辜的人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實在太過陰毒。
一時間，氣氛頓時凝重起來，我抱著有絲僥倖的心裡說道：「可是，這也僅僅只是我們的猜測，趙文斌即便成了鬼魂，但是也會念及以前同班同學的舊情，不會這樣致我們於死地吧。」
我說這些話，自己都覺得底氣有些不足。趙文斌是因為全班的排擠和男生的欺壓才自殺的，而且他選擇的自殺方式如此詭異，說白了，就是想要在死後變成厲鬼，向我們報仇。他怎麼還會考慮，陰損不陰損的問題。
「郭成，你現在必須明白。當人成為厲鬼之後，不管他生前的脾氣性格是什麼樣，等他死後，他的怨氣會將它魔化，不再是原來的那個他。」郝雲中似乎察覺我子那裡所想，正在一步步的開解我。
項何東見狀也急忙說道：「是啊，我還曾經見過一個年老的大學教授，生前還得過什麼榮譽獎章，在家庭中也是模範丈夫和模範父親，但是當他有天被車撞死後，他的怨氣便將他捆綁，他完完全全變成另一個模樣。
他化成厲鬼，在學校里興風作浪，殺死了兩個無辜的學生后，甚至想要對自己的孫女下毒手，要不是我們及時趕到阻止，還不知道會造成多大的慘案。」
項何東舉的這個例子的確令人信服，畢竟誰曾想到，曾經被無數人稱讚的好人，無辜枉死後竟也會變成厲鬼傷人，而最後，竟然想要對著自己的親人下手。
我被他們兩人一唱一和地說服，有些無奈地說道：「那你們說，現在應該怎麼辦，賀子峰還在昏迷中，趙文斌的鬼魂現在也不知所蹤，我們沒有任何線索再往下查下去。」面對目前的情況，我很是頭疼，也不知道究竟應該怎麼辦才好。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郝雲中聽了我的話，不僅沒有顯示出著急的樣子，反而很是胸有成竹地沖我笑笑：「你也不想想，我如果真的沒有辦法，帶他來做什麼。」說著，郝雲中還指了指躺在地上呈昏迷狀的賀子峰。
我聽他這樣說，頓時內心燃起陣陣希望。我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郝雲中便繼續說著：「現在，就讓我們來聽聽當事人究竟是怎麼說的，勞煩賀子峰來給我們解解疑惑。」
說著，郝雲中便走上前去倒在地上的賀子峰扶到一張椅子上，但是賀子峰渾身癱軟，不管郝雲中怎麼弄，上一秒才剛剛將他扶正，下一秒鬆手后，賀子峰都會自己重新摔倒地上去。郝雲中被他漸漸弄得沒那麼多耐心，乾脆給他施了個咒，將他死死地綁在椅子上。
等安頓好賀子峰后，郝雲中轉身對我說道：「郭成，待會我會用術法讓賀子峰的魂魄暫時歸位，一會兒你將你想問的問題歸納整理一下，賀子峰能有多少時間清醒，我也說不一定，所以一定要盡量挑選你最想要知道的問題，也是最關鍵最核心的問題去問，你明白嗎？」
「那你們呢？」
「未免賀子峰分心，我和項何東不會出現在那個結界里，但我會通過術法和你溝通，你和賀子峰的談話內容我們也都會知道。」郝雲中答道。
「你有什麼需要問的嗎？」
「其實我估計我們想要知道的事情都差不多，無非是趙文斌的鬼魂是如何吞噬賀子峰的一魄，那個惡鬼又是什麼時候進入賀子峰的身體，怎樣操縱他殺死班上的同學。」郝雲中說的，的確和我想的都差不多。
「恩，我懂得了。」我點頭答應道。心裡同時將我想要從賀子峰嘴裡知道的事情，從頭到腳地梳理了一遍。
緊接著，我看著郝雲中和項何東分別站在賀子峰的兩端，嘴裡默默念動咒語，頓時間，房間內光芒大盛，我甚至有一瞬間的應激性失明的感覺。
但等我適應這種光亮並且試圖睜開眼睛后，我發現自己置身於一處空曠的地域，我的面前，正坐著賀子峰，而此時他的眼睛也睜開，正在一臉痛苦的看著我。
就在此刻，郝雲中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他說：「你要問什麼，現在抓緊時間問，快問！」。
我向賀子峰走進兩步，他面色蒼白，眼眶深深凹陷進去，看著我走過來，神情也變得有些張皇無措起來。我停在距離他一臂遠的地方，問道：「賀子峰，你還認得出我嗎？」
賀子峰看著我，聽見我的問話後有些遲鈍地點點頭，於是我接著說：「賀子峰，我現在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我希望你盡量誠實地回答我。好嗎？」
為了不讓自己語氣顯得生硬，我緩慢地向他問道：「你還記得，你最後一次有意識是什麼時候嗎？」
但賀子峰卻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反問我道：「郭成，我知道我肯定做錯事情，你告訴我，我到底做了些什麼？」
他聲音沙啞，我細細看去，在他的嘴唇上竟然還有裂開的血口，頓時便覺得，目前的狀態對他而言過於殘忍，其實，原本，他也只是個前途光明、善以待人的高中生，如今，卻被迫背負著殺人犯的罪名。
這樣想著，我心裡很不好受，那些已經發生的事實，此時我竟然有些不忍開口讓他知道，但我也明白，如果我想要得到我的答案，那麼那些事情，就必須得讓他知道。
「你殺了人，今天上早自習時，你突然從包里拿出把西瓜刀，殺死班上五名女同學，還有十三名男同學在重傷住院。」我言簡意賅地回答著，原本以為會看見賀子峰崩潰無助的表情，但此時，賀子峰臉上除了自嘲外，沒有任何內疚感。
他喃喃地說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聲音很小，即便是周圍寂靜，我一開始也沒能分辨出他到底說了些什麼，只能問他：「你再說什麼，說大聲點。」
「哈哈，哈哈，」賀子峰突然不受控制地大笑起來，他聲音突然大了許多，邊笑邊說：「我就知道，他會這樣做，他說道做到，他恨我，恨所有人，他要殺光所有人，哈哈哈。」
我被他突然間大聲給嚇住，又聽他這樣說來，心裡一驚，忙問道：「你說什麼，『他』是趙文斌嗎？他為什麼要殺死所有人，為什麼恨我們。高一時，也有很多同班同學沒有欺負過他呀，特別是女生，沒有女生欺負或是羞辱過他，為什麼他要殺光所有人？」
賀子峰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趙文斌，他被一團黑氣籠罩著，我只能聽見他的聲音，那個聲音，我這輩子都不能忘記。他要殺了我們，所有人。每一個他認識的人，他全部都不會放過。包括你，郭成。他不會理會誰曾幫過他，曾欺負過他，他就是王者，他決定一切。」
賀子峰的神情突然之間變得很慌張，「他來了，他活過來。」他說道：「他出現在我面前，說我沒有按照遊戲規則，他說我違規，他要殺我，哈哈。」賀子峰說道這裡，突然停下來自嘲般笑了，但這次的笑聲卻突然滄桑許多。
「我沒有辦法啊，我也不想死，我就求他，我跟他說『你別殺我，你放過我，我什麼，什麼事情都願意替你去做。』，然後，他就真的放過我了。」賀子峰突然瞪大了眼睛，變得非常恐懼：「但是，他說，我的命要用別人的命去換，他讓我幫他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