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意外之故
聞言，我甚是不解，問道：「為什麼，之前你們不是還鼓吹我進去嗎？而且，先前也已經說好，進去幻境之後我有兩個任務，前者是將那剩下的九個邪靈都帶回來，後者便是找到那個鬼臉玉壺。」
「沒錯，但是你已經做到了，就不再強求。」紫薇道長點頭道。
我大惑不解問道：「我只是完成的第一個任務，鬼臉玉壺卻根本沒有找到。而且，我有預感，那鬼臉玉壺裡面一定藏著我們想要知道的秘密。」
聽我說完，紫薇道長的臉色也並沒有好看多少，他似乎有很多話想要說，但是最終也只是嘆了口氣道：「我希望你能夠量力而行，而且你也確實是做到了，那個鬼臉玉壺不是你該去擔心的事情，現在這個情況，你最應該做的便是休養生息。」
我更是不解，難道我現在還在幻境中沒有出來，而在我眼前的紫薇道長和郝雲中其實都是我幻想中的人物，並且他們還受到邪靈的掌控來阻止我繼續查下去？我胡思亂想一通，覺得這種事情的可能性不大。但是紫薇道長這樣說，又著實詭異。
「你也這樣認為？」我將頭轉向郝雲中問道。他似乎還有些顧慮地看了看紫薇道長，又有些無可奈何地對我點頭道：「你現在還是好好休息吧，有什麼事情，我們以後再說。」聽到這裡，我才有些不甘心地閉上嘴，但是嘴上沒能再多說些什麼，不代表我心裡就沒有這種想法。
紫薇道長和郝雲中又噓寒問暖了幾句之後便雙雙離開，我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才想起我還沒有細問李紀陽的事情。
這時，楊夢瑤才慢吞吞從外面走了進來，我連忙拉著她詢問，楊夢瑤聽完我的抱怨，沒有如同我意料中的那樣站在我這邊遣討紫薇道長，而是耐心勸導：「你還是聽話地好生休息吧。」
「是不是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些不好的事情。」原本我根本就不願意往這方面去想，但是現在楊夢瑤也這樣說，我就覺得很奇怪。紫薇道長和郝雲中是擺明不願意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楊夢瑤不同，她沒有必要瞞著我吧。
但是這回，楊夢瑤也有些欲言又止，她的性情我還是能夠拿的穩的，見她如此，知道她現在心裡也有些徘徊，不知道應不應該跟我說這些事情，那我現在就給她加把火，才能讓她將事情原原本本告訴我，想及此，我立即說道：「我們可是多年朋友，難道連你也要瞞著我事情？」
楊夢瑤聞言猛地抬頭，我才發現，原來她的眼眶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通紅，看樣子，是使勁憋著不哭才會弄成這樣，我立即嚴肅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不紫薇道長和郝雲中不說也就算了，你可不能瞞著我啊。」我說著還雙手扶住她的肩膀搖了搖。
「你就不要難為她了，之前她跟我們發過誓不將事情告訴你，你現在這樣逼她也是沒用，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我來告訴你。」郝雲中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語畢之後，他也剛好從門外進來。楊夢瑤和我同時抬頭望向他，一時間我們誰也沒有說話。
要說之前我覺得這件事情可大可小，那麼光憑他們現在的這種保密程度，估計不會是件小事。我心裡有些茫然，又有些不知所措的排斥，真希望我此前並沒有追著他們問，既然他們有心瞞著我，說明這件事情和我的關係不小。
郝雲中說著話，便幾步走到我的床前，我下意識地往裡面縮了縮脖子，這時邊聽郝雲中說道：「其實也不是故意瞞著你，是希望你能夠先養好了身體再談，但是既然現在你追問，我覺得還是應該早些告訴你才是。」
「你怎麼又會來了？剛才不是和紫薇道長離開了嗎？」我試圖轉移注意力地問道。
「是紫薇道長離開，我去送他，誰跟你說過我也要走了的。而且，剛才不是跟你說過嗎，有什麼事情待會兒再談，我現在不是來跟你談你想要知道的事情的嗎？」郝雲中笑著說道，我知道他說的也都是事實。
但是人或許就是這樣，要是知道自己被蒙在鼓裡，只會很氣憤，但是當自己開始接近答案的時候，卻感到莫名的恐懼。我現在便是後者。
見狀，郝雲中也不耽誤，直接說道：「你想要先知道哪件事情，是紫薇道長不讓你進入幻境的初衷，還是楊夢瑤瞞著你的事情。」問完，他又想了想，還沒等我回答，便又說道：「算了，反正兩件事情也差不離，我還是慢慢跟你講吧。」
現在可好，完全不需要徵求我的意見了，我想要知道的事情以及不想要知道的秘密，全都一股腦地被郝雲中說了出來。我認命地點點頭，然後，便聽見他說道：「這事情還要從你進入幻境之後說起。當時，我們剛剛將你送過去，妖魔兩界的人便攻上了龍虎山。
要知道這龍虎山是有龍驚鴻坐鎮，向來那些妖魔鬼怪都是繞道而行，但是他們現在妖魔兩界卻聯手攻上，我們根本來不及準備，龍虎山上的弟子拚死抗戰才給我們殺出條血路，等到援軍到來，我們再回到龍虎山上，才發現，李紀陽不見了。
之前我們躲進密室的時候，想著李紀陽是被安置在廂房，倒是安全，而且他彼時並沒有散發出人類的氣息，也就是說當時他並沒有正常的呼吸，所以按理說妖魔是不會發現他的，但是後來我們一合計，覺得這次妖魔的進攻很不正常。
首先，他們並不是某種正規的進攻，因為後來據當時參與打鬥的弟子說過，在打鬥的過程中那些妖魔並沒有一個統一的戰術陣型，而是不顧一切地往上沖，由於數量眾多，這才打了我們個措手不及。其次，當他們攻上山後，也沒有戀戰，好像就是上來一下，然後立即離開。
並不像是要真正和我們做對，反而像是，來找什麼東西。所以，當我們發現李紀陽不見了之後，再把所有的事情連起來想，便能夠想出個大概。」郝雲中說完，頗有意味地看了看我，我愣愣地回望他，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隔了半響，我方才反應過來他話里究竟是什麼意思，難以置通道：「你懷疑李紀陽有問題？你難不成覺得那些妖魔兩界都是李紀陽召喚過來的？」這可並非玩笑話要是做實，那就只能說明李紀陽已經不是我曾經認識的那樣，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不是，一直都在沉睡嗎？」儘管我想到當初李紀陽是在七星琉璃湖裡面，吸收了那千年巨怪的能量才昏迷不醒，但是我也不願意網最為嚴重的方面去想他。
郝雲中搖搖頭道：「或許，在我們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不是這樣了。」他看著我有些木楞的表情，還是嘆氣繼續道：「其實在此之前之前我們也已經懷疑過，但是懷疑歸懷疑，要是按照龍驚鴻的做法，估計會直接殺了李紀陽，但是由於你當時捨命進入幻境，我們有多加阻撓，龍驚鴻也就作罷。
但是那件事情出來之後，龍虎山死了那麼多弟子，基本上已經算是滅門了，龍驚鴻也在戰鬥中受了重傷，現在，即便他不說什麼，我們也覺得自己理虧，不願意再在龍虎山上久留。」
我這才發現，此時的我已經是身處紫薇道長的清修之處，根本不是原先的龍虎山上。「怎麼會這樣，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還是有些心有不甘地問道。
見我如此，郝雲中也不再說話，楊夢瑤也甚是沉默。其實，當郝雲中說完后我便知道事情大抵就是如此，李紀陽身上發生了什麼，我和楊夢瑤兩人都是再清楚不過的，現在被郝雲中點破，我甚至是連狡辯的機會都沒有。
「那又是為什麼，我不能再進入幻境？」我不解道。郝雲中聽完我的問話，臉上有瞬間的尷尬模樣，擔憂很快恢復正常，他有些揶揄地看著我問道：「你說說是為了什麼？」我被他問住，心想你們不讓我去，難道我還能知道這裡面的原因不成，但是轉念一想，有記起此前郝雲中說著兩件事其實是一件事情。
猛地反應過來，試探道：「難道，這和李紀陽有關……龍驚鴻……」我向來是摸不準龍驚鴻心裡所想，現在被郝雲中這樣提到明面上，卻也覺得隱隱約約有些不可思議。郝雲中看著我默默點頭，我只得認命。
「你猜得沒錯，就是李紀陽那件事情，實在太巧合。你剛剛進入幻境，後腳那些妖魔便攻上了山，就好像是事先約好了似的，也難怪龍驚鴻會生氣，他原本脾氣就不怎麼好，現在如此，倒也能夠理解。」郝雲中勸解道。
我扶額頭疼問道：「難道除了龍驚鴻，我們就沒有別的辦法再次進入幻境了嗎？」郝雲中有些無奈地看著我搖搖頭，我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勉強。
但是此時郝雲中又突然說道：「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但是畢竟龍驚鴻那裡是最好也是最安全的法子。只是我和紫薇道長都覺得，既然你已經將是個逃跑的邪靈全部帶了回來，那就行了，完成地府張大人的任務已是不易，要是再為了鬼臉玉壺去冒險，有些得不償失的感覺。」
我從來未曾想過，能夠從郝雲中的口中聽到這些話。眼前這人還是我曾經認識的那個大義凌然的郝雲中嗎？我難免疑惑，但想了想，我又問道：「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我，不然，按照你和紫薇道長的性子，面對明顯藏有許多秘密的鬼臉玉壺，不可能會阻止我繼續追查下去的。」
郝雲中聞言臉色一僵，他下意識便回頭去看向門外，那裡空空如也，並沒有任何動靜。原本我還只是懷疑，但是現在他這一眼看過去，我便基本能夠做實自己的猜想，看樣子，他們倒是的確還有些事情瞞著我呢。
「其實，這也不是不能夠跟你說，」郝雲中咳了兩聲方才說道：「之所以不讓你現在進去幻境，是由於目前的形勢並不樂觀。我們雖然是回到了紫薇道長的清修之地，但是龍虎山傷亡慘重，道界其他各派現在也在集中商議，妖魔兩界能夠聯合，那麼妖魔鬼怪各界便可能成為我們的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