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新的開始
因為時差的關係，我一直到早上五點多才睡著，珊珊也陪我一直聊著天。
第二天下午三點左右，我打了個哈欠，睜開了眼睛，珊珊已經起了床，我站起身，下床穿好了衣服，昨天來不及詢問，便只能今天再補充一下。
她正在廚房裡忙活，我走進去，抱住她的腰親了她一下，笑了笑說道：「對了，你為什麼還沒去投胎啊？」
話剛說出去，她就生氣的掰開我的手指著我的胸口說：「你還好意思說呢，魏錦江雖然死了，但我的屍骨還沒找全呢，讓我怎麼投胎啊。你倒好，一個人跑出去待了三年，現在回來還佔人家便宜。」
「好了，我知道錯了好吧，對了，我一會要出去一趟，我們館長知道我回來了約我出去吃飯，你要不要一起去。」
「切，嘴上一套背會一套，你要是真想我去啊，就不會說自己要出去一趟了。我也不是那種古板的人，去吧去吧。」
「好嘞，那晚上回來犒勞犒勞你。」
她一聽，頓時臉紅著說道：「去你的，這臉皮真厚，誰要你犒勞啊。快走吧，少在這煩我。」
我親了她一下，便拿起手機出了門，約好是四點在德古拉咖啡廳碰面，現在也差不多還有半個小時左右。
來到咖啡廳內，我坐在了預訂好的位置，服務員給我拿了一本雜誌，可我根本沒有什麼心思去看。
時間差不多超過了十分鐘左右，館長也匆匆趕到，這一坐下來，就笑眯眯的說：「唉，這城市交通就是一大難題，這裡基本上每天都得堵車，有一次我回老家，從下午八點就堵到了晚上兩點。」
我笑了笑，回到：「沒事的館長，我也剛到一會。你好，我們的咖啡可以上了。」
咖啡上桌，我和館長也開始了漫長的聊天，聊的也就是我怎麼在法國待了三年，以及殯儀館又是從城市一線掉到三線的位置。
殯儀館在我走後沒多久，生意就面臨慘淡，也迎來了史上第一次虧損，其原因，就是對面原來的包子鋪，改成了國家級殯儀館。
國家級的建設，似乎是每一個行業的剋星一般的存在。就如同私立醫院和國屬醫院。
國屬殯儀館土地價格降低了百分之二十，業務費用也只收取其他殯儀館的百分之五十左右。
而且最只要的一點是，國屬殯儀館有保證，不像其他殯儀館。
館長嘆著氣，說：「這殯儀館現在也沒多少人了，要不你回來幫忙吧，你做事我比較放心，而且能有你這技術的，現在這濱江也沒幾個。你放心，工資不會降你的，所有的一切還和原來一樣。」
「那我就謝謝館長了，正好我這剛回來，也準備找新的工作。」
下午六點多，我和館長出了咖啡廳，便就此分別，我沒有打計程車，而是走路回家。這個城市的變化很大，很多房區都不再像以前一樣陳舊。
不過說實話也就是重新翻新了一遍而已，這裡的地段太貴，一般來打工的青年距離買房的夢想可以說漸行漸遠。
這天晚上我和珊珊也早早的睡了下去，她沒有問我什麼，而我也沒有多說什麼。
第二天一早，我去了殯儀館，在殯儀館的對面，確實是新開了一家殯儀館，而且這才早上七點，就已經排上了人。
殯儀館如果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都是八點開門，國屬就更別說了，上班時間下班時間那都是固定的。
我敲了敲門，過了好久館長也才來開門，這平常都是保潔負責開門，為什麼今天是館長。
「這……館長，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唉，這沒多少人，睡不著，就起來活動活動。來來來，快進來吧，這幾天都沒啥活，你就先去辦公室休息吧。」
簡單的打了聲招呼，我也徑直去了辦公室里，看著空蕩蕩的辦公室，還有那一個人一排的辦公桌，我心裡也有些許難受。
大概到了七點五十左右，該來的人也都來了，不過似乎大家都很輕鬆，有的這打麻將，有點呢就在玩撲克，這七八個人玩個麻將還得叫上負責開車的老趙頭。
一早上的時間過去了，我依舊沒有看到任何人進來，不過對面殯儀館的人卻不少。我嘆了口氣，走到館長旁邊坐了下來。
「對了館長，那既然這樣我們為什麼不降低價格呢？」
館長一聽，嘆了口氣說：「這要是能降我自然可以降，可你也知道，現在的土地價格就像黃金一樣貴，那光地皮我就得花好幾萬。再加上員工的工錢，我這一個月下來能賺一包煙的錢就不錯了。」
「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醫院那邊的屍體不送過來了嗎？」
「醫院那邊三年前就和我們終止合作了，現在所有大小醫院的屍體都得送到對面去。」
「那為什麼不轉行呢？一行不行咋換一行啊？」
「這更不可以，我們那些老顧客，如果以後找不到我這裡了怎麼辦。陳風啊，我們做生意的不能只看一個錢字，這店開了幾十年，那熟悉的人都認識，要是突然這麼一改，那肯定得壞了關係啊。還有這殯儀館還能怎麼改，不能改的。」
其實以館長的為人來看，也能明白為什麼裡面那群人可以一來就打麻將玩撲克，這其實也是因為店裡沒生意的緣故。
就這樣一天天過去，終於在第三天有了顧客，這位死者是施工中出現的意外，屍體已經完全看不出樣子，那模樣，別提有多恐怖了。
腦袋和身體都已經被砸扁，還有些發臭，業主說對面殯儀館嫌棄，不願意接這樣的生意。
館長看了一眼，無奈的搖搖頭，本以為是趟生意，可人都已經成這幅模樣了，還能怎麼辦。
我當時剛好從衛生間出來，看外邊站著幾個人，便走了過去。這好傢夥，一看那屍體還是用箱子裝著來的。
事主嘆了口氣，揚言說可以加錢，只要出殯的那天有點模樣就好，館長卻一直不肯接。我站在一旁，笑了笑說：「好，我們接了，不過價格得高一點，要輕微復原起碼得六萬六，頭部復原五萬，全身恢復原貌最少五十萬。」
事主和館長一聽，紛紛楞了一下，那事主知道可以復原，別提有多開心了，立馬就說：「行行行，只要能恢復原貌，這我給一百萬，而且以後只要是我那裡的屍，都送到你們這裡來。」
而館長呢，就憂心忡忡的站在一旁，我笑了笑，應道：「那好，沒問題，明天中午過來取。」
這一句話，事主樂了，館長哭了，我笑了。
事主將屍體推到了停屍房就離開了，而館長卻把我叫到了他的辦公室。
「陳風啊，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可不能開玩笑啊，那屍體都成那樣了，你怎麼復原啊？」
「這個我自有辦法，我雖然不會什麼法術，但這點能耐還是有的。」
「唉，好吧，如果事成之後，那一百萬我們五五分，工資照樣給你。但要是完不成，那……我這殯儀館算是徹底黃了，到時候也只能各奔東西了。」
「沒問題，那館長，我先把需要的東西寫給你，你安排人去買，到時候放在停屍房就好，我出去一下，很快回來。」
館長雖然擔心我會出什麼叉子，但更多的也許還是相信我，不然也不可能給我這個機會。
我剛想出門，就被櫃檯那的招待小文喊了回去。
「陳哥，找你的。」
我轉頭一看，是安曉謠，剎那間，所有的感情湧上心頭，我眼睛有些泛紅，但還是忍住沒哭出來。
她朝我笑了笑，便走過來說：「你好，我是十八國施氨綸施工分公司派過來的法醫，我叫安曉謠。」
「你好，我是殯儀館的遺體穿線師，我叫陳風。」
「很高興再次認識你。」
「我也是。」
她笑了笑，眼淚滑落眼眶，最終還是沒忍住，直接抱住了我。
「你個混蛋，為什麼不來找我，你知道嘛，我一直在等你啊。」
我擦了擦眼淚，把她抱的很緊很緊。
「可你知道嘛，我也一直在等你，可我不敢去找你。我怕你再遇到我會害了自己。」
「陳風你個混蛋，王八蛋，你既然都已經害過我了為什麼還要離開我，我知道你是不想讓我受傷，可你知道嘛，離開我才是最讓我難過的事。」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不會了，以後不會了。」
我們兩哭成了淚人，而其他人卻有些懵，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可現在，知道了。
敘舊一番后，我們出去出了頓飯，像所有其他情侶一樣，很幸福。可幸福就是那樣，經常會被突如其來的事情給打破。
下午六點左右，館長打來電話問我什麼時候開始，我說道：「館長你放心吧，明天早上我一定會完成的，門先別鎖，我晚上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