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蹊蹺的夜襲事件】

聽完張雲清的話車內又安靜了幾分鐘，張昊悶著頭想了一些事忽然開口問出了一個讓大家都十分關心的問題：「雲清哥，你覺得思媛姐她們幾個裡面會有蝰蛇的人嗎？」

面對張昊的提問張雲清的臉色冷了幾分，他長長地吸了一口氣，說道：「坦白說關於這個問題我之前都不敢往下細想，很難想象我們身邊的朋友里會有連環殺手的眼線。

但現在已經到了我們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的時候了。在說我的想法之前我想先問問你，張昊、你為什麼會突然想起問我這個問題？」

「很簡單的邏輯。雲清哥，你想。按照我們剛才的分析，蝰蛇可能會逃離天楓市。她保留了荒山的『聖地』，沒有轉移荒山上那些受害者的屍體就等於把弒影團伙成員犯下的一些案子告訴了我們，這是一種變相的出賣。

趙琳死後，蝰蛇也與她的過去和青春做了一次告別。那麼她是不是也要和她在天楓市的其他人也劃清關係，將他們出賣給我們呢？

剛才你談到魔眼傭兵團夜襲度假山莊的事情，蝰蛇小題大做，把一幫亡命殺手派去度假山莊劫人，這件事情也將我們警方的視線引向了思媛姐幾個人，如果我們之前的分析沒錯那麼思媛姐幾人中就有可能存在蝰蛇的人了。

我也是按照我們分析的邏輯推演下來想到這個問題的，但從我個人的情感來說，我還是不認為思媛姐和月如姐她們是壞人。」

張雲清聞言輕輕點頭，又問身旁的王羽佳道：「你怎麼看？」

「我認同張昊的看法，我也不覺得思媛姐和月如姐她們是壞人。」慕星月先王羽佳一步表達了自己的看法，「思媛姐一直對我們很好，每次去咖啡館只要她在都會給我們弄一些好吃的東西，月如姐就更別說了我們在河西村辦案時我們就認識了，她還跟我們住在一起。

後來我們查案她也幾次幫助過我們，只有李菲菲我們接觸得稍微少一點，如果有問題最有可能出在她的身上。」

「恰恰相反，如果有問題反而最容易出在思媛和月如的身上。對吧、雲清？」王羽佳皺著眉頭說道。

「嗯。」張雲清重重地砸了下頭。

「可是雲清哥、羽佳姐，思媛姐她們怎麼可能……」

沒等慕星月說完，張雲清就淡淡地打斷道：「星月，你別激動。犯罪分子的親人和朋友也未必就是壞人。

我們能夠保證的是劉思媛這四個女孩都不是壞人，我們跟她們認識這麼長時間，她們身上並不存在犯罪分子的一些行為特徵。

但我們無法確定她們之中會不會有人與蝰蛇有聯繫，這是兩碼事。簡單的說我們可以確定她們都不是壞人，但不能保證她們之中沒有蝰蛇的人。

她可能是充當一個為蝰蛇通風報信的角色，但她自己並不存在特別嚴重的犯罪行為。」

「呃……是我思維僵化了，壞人的親人朋友也未必就是壞人，對吧。」聽張雲清這麼一說慕星月反而感覺心裡舒服了許多。

「其實關於這個問題我們回去調查之後就很容易找到答案，真正需要我們關注的反而是蝰蛇派遣魔眼傭兵團夜襲度假山莊這件事情。

剛才張昊也談了一些他對這件事情的看法，他說得很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沒有把蝰蛇心理意圖完整地分析出來，忽略了這件事情可能產生的另外的結果。

昨天晚上魔眼傭兵團的行動的確失敗了，可如果沒有慕隊長他們及時趕到、沒有虎牙特警隊和武警的圍追堵截魔眼傭兵團會失敗嗎？」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文倩手下那幾個人怎麼可能是魔眼傭兵團的對手，就連晚晴姐他們也是險險撿回一條小命，小陳更是不幸地在這次戰鬥中犧牲。」張昊道。

「所以從結果來看蝰蛇對這次行動是志在必得的，從王虎幾人手中順利劫走劉思媛幾人是她最滿意的結果。

但我們跟蝰蛇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這人既狡猾又謹慎，她在行動之前必然會思考行動失敗的後果的，現在這個結果對她最大的壞處是我們警方會十分關注劉思媛幾人，如果這幾個人裡面有蝰蛇的人，那麼她就有可能會暴露。

這個結果蝰蛇在命令魔眼傭兵團行動前應該也考慮到了，可她最後還是這麼做了。」張雲清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問王羽佳幾人道，「我想問問你們，如果劉思媛幾人中真有蝰蛇的人，那麼這個人對蝰蛇而言是重要的人還是不重要的呢？」

「肯定是重要的人，不然蝰蛇不會全力以赴。」

「不重要吧，如果行動失敗警方不就有可能盯上這個人了，說不定還能順藤摸瓜查出蝰蛇，那麼蝰蛇自己也有暴露的危險。」

「既重要又不重……」王羽佳的嘴角連抽了幾下，「怎麼會有這麼矛盾的心理。」

「呵呵，這也是人心最複雜的地方。」張雲清苦笑著搖了搖頭，又道，「其實還有幾個問題是我們不能忽視的，如果劉思媛幾人中沒有蝰蛇的人，蝰蛇為什麼要讓魔眼傭兵團的人去度假山莊劫人呢？她有必要讓魔眼傭兵團的人全員出動嗎？是為了她接下來的行動計劃嗎？

就算魔眼傭兵團的行動成功了，也有可能鬧出很大的動靜的，我們警方也會重點關注這件事情，尤其劉思媛幾人還是我們身邊特別親近的人，我們也會格外擔心她們的安全。

另外反恐大隊和刑警隊這一天都在全力搜捕魔眼傭兵團，蝰蛇為什麼要冒那麼大的風險把人派出去頂風作案呢？」

「細細一想昨晚的夜襲事件的確有太多蹊蹺的地方，蝰蛇這次的一些決定也讓人摸不著頭腦。」張昊道。

「要弄清楚這個問題我們首先要查清楚劉思媛幾人中有沒有蝰蛇的人，那樣才能方便我們準確地判斷出蝰蛇這次行動的意圖和目的。

如果劉思媛幾人中有蝰蛇的人那麼站在這個人的角度現在的情況對她很不利。」王羽佳若有所思道。

「是的，這也是我著急趕回去的原因之一。」

「雲清，關於這件事你心裡是不是已經有你自己的判斷了？」王羽佳接著問道。

張雲清聞言沒有隱瞞，沖王羽佳輕輕點了點頭：「但這一次我對自己的判斷沒有太多的信心，思媛她們幾個都是我們的朋友，我實在不願意看到她們之中有人站在我們的對立面。她們裡面沒有蝰蛇的人是最好的結果，如果有我也希望這個人能自己站出來自首，這也是她戴罪立功的機會。有些事我們回去之後走一步看一步吧。」

「或許也只能這樣了。」見張雲清沒有交底，王羽佳也沒有繼續往下追問，她只是將張雲清的一隻胳膊挽了過來，又用手指在張雲清的手心裡偷偷地寫下了一個人的名字。

等手心痒痒的感覺過去之後，張雲清頗有深意地看了王羽佳一眼，沒有做任何的表示，只是緩緩將攤開的掌心合攏。

「是她嗎……」

當張雲清和王羽佳幾人回到市局時已經是凌晨五點過了，警局裡還是亂糟糟的一團，慕晚晴帶著手下人去了荒山的現場，技術科還在全力破譯莫妮卡留下的那個U盤，警方對昨晚夜襲事件的相關人員的審訊調查工作也在繼續，各方都有消息源源不斷地傳回警局。

剛回到警局王羽佳和慕星月就帶著趙琳的屍體和現場收集到的一些證物離開了，因為刑警隊那邊對唐月如幾人的詢問還沒有結束，張雲清和張昊就找到付曉宇一起盯著技術科對U盤的破譯。

一直等到凌晨五點半，張雲清收到消息說刑警隊那邊結束了對唐月如幾人的訊問，他便帶著張昊趕過去跟唐月如幾人見了一面。

張雲清原打算把唐月如幾人留下來多問些問題，但看到幾人憔悴又疲憊的樣子心下一軟，就讓刑警隊的警員給幾個女孩安排了住宿的地方，又以保護為借口為幾個女孩找了幾個隨行的警員，最後還讓張昊親自護送幾個女孩去他們安排的招待所休息。

與劉思媛幾人分別後，張雲清又找刑警隊的隊員要來了唐月如等人的供詞帶回小組辦公室翻閱其中還包括文倩幾個手下的供詞。

為了防止涉案人員串供，刑警隊這次是分別審訊的文倩的幾個手下，對受害者唐月如幾人的審訊工作也是分開進行的。

情況大致和文倩之前的供述的一樣，文倩用她和莫妮卡商量的辦法把劉思媛幾人騙到度假山莊軟禁后並沒有為難劉思媛幾人，只讓幾個女孩詳細交代李菲菲生日那天發生在生態園裡的事情。

幾個女孩不明白綁匪的意圖又擔心說了之後有不好的後果就一直與幾個蒙面綁匪相持不下。

值得一提的是劉思媛幾人並不知道林芳當時也跟她們一起被軟禁在度假山莊里，也是昨晚的襲擊事件發生后她們才看見的林芳。

張雲清沒在幾個女孩和綁匪的口供中里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就把資料收好去了王強的辦公室。

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跟王強彙報，也不知道王強這次能不能頂得住，尤其是之前他們在荒山發現的那個現場，還不知道現場能找到多少受害者的屍體，如果走漏風聲這絕對會成為一件震驚全國的大案子，需要王強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在有些事情上張雲清也需要得到王強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