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白玲】
張雲清從王強辦公室出來時已經是早上九點過了,在過去的幾個小時里他除了跟王強商談一些工作更多的時間是在安慰王強,對王強進行心理干預。
最近一段時間王強的心情都很糟糕,他把很多事情的責任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不僅有這次莫妮卡的事情還有當初李剛的事情,王強好幾次都想要引咎辭職離開警隊。
張雲清的心理干預雖然起到了一些效果,但他知道心病還需心藥醫,儘快偵破這次的系列案,抓捕蝰蛇幾人、不讓莫妮卡再惹出更大的事情才能更好的幫到王強。
這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並不簡單。搖了搖頭,張雲清輕嘆了一口氣快步下樓。
當張雲清回到小組辦公室時就發現除了被他安排去貼身保護文倩的肖青和在荒山現場工作的楊濤,王羽佳幾人都已經忙完了手上的工作回來了。
此時小組辦公室十分的安靜,所有人都在自己的座位上睡覺,有趴在桌上的也有側躺在椅子上的,自從莫妮卡的事情發生后大家都沒有休息過,都累壞了。
張雲清沒忍心叫醒王羽佳幾人,輕手輕腳走回自己的座位整理了一下自己桌案上的資料,又掏出手機點了一些食物,這才走到張昊身旁,悄悄把人叫醒帶出了辦公室。
「雲、雲清哥,你回來了。」張昊打著哈欠,揉了揉紅通通的眼睛說道。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張雲清跟著問道。
「思媛姐她們現在應該還在招待所睡覺,我離開之前讓她們睡醒之後再來警局一趟,我們安排的幾個警員都在她們房間門口盯著的,我睡著之前還跟他們聯繫過。」
「嗯。刑警隊那邊呢?」
「晚晴姐他們刑警隊還在無名荒山那邊,早上七點我收到楊濤的消息說那邊已經挖出了七具受害者的屍骨,這個數字可能還會不斷攀升,現在法醫科和鑒定中心那邊也安排了人過去幫忙。
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估摸著他們也快回來了吧。另外王虎沒有搶救過來、失血過多死亡,肖青已經陪著文倩回家了……羽佳姐對趙琳的屍體進行了初步的檢驗,暫時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星月那邊也沒有發現。」
張昊說著說著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對了,我差點忘了,晚晴姐他們在荒山還挖出了蘇建國那個秘書羅永龍的屍體,受害的時間應該是在莫妮卡從警局帶走趙琳之後。」
張雲清聞言沉吟了片刻,又道:「行,你接著說,還有什麼消息?」
「莫妮卡留下的那個U盤還在破譯,逆徒回來之前跟技術科打過招呼了,只要解開了密碼立刻把U盤送過來。大致的情況就是這樣,暫時還沒有收到和蘇建國、林芳有關的消息。」
「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再休息一會兒,我叫了外賣,等東西一到你把大家叫醒吃午飯,等晚晴他們回來我們要開會研究案情。我去會客室坐一會兒,有事來會客室找我。」
「那雲清哥我再回去眯一會兒?」
「嗯,去吧。」
與張昊分開后張雲清就進了會客室,他需要一個安靜獨立的空間來梳理腦子裡亂糟糟的思緒,如果時間允許,他也想休息一會兒,接下來勢必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警方與弒影犯罪集團已然吹響了決戰的號角,需要張雲清考慮的事情還有很多。
中午十一點過,慕晚晴剛剛收隊帶著他們從荒山上挖出的十五具受害者屍體回到警局,王強和市局的另外幾個領導就把所有人叫進了大會議室,交管部門以及武警、特警方面的負責人也悉數到場。
會議開始之後王強說了幾句簡短的開場白,就立即加快會議進程讓張雲清起身彙報現在的情況。
張雲清早已經做好了在會上發言的準備,他讓張昊把複印的文件資料分發給與會人員后,便道:「在談具體的工作之前我想先讓大家了解一下我們這次案子的對手——蝰蛇以及她的弒影犯罪團伙。諸位手上拿到的資料就是前不久我們從雲南剛剛調查到的情況。
一周前我帶著小組的幾個同事以及特警隊的雷隊長去了一趟雲南,目的是為了調查犯罪嫌疑人蝰蛇的。通過為期一周的調查,我們通過各方收集到的資料在兄弟部門的配合和幫助之下鎖定了這個代號為蝰蛇的犯罪分子的。
蝰蛇、是一個名叫白玲的中國籍女子,現年三十五歲!接下來我要說的就是關於這個人的一些基本資料以及我們積案偵破小組對她的側寫。白玲出生在雲南邊境的一個小縣城,是一個棄嬰。
在三十五年前那個冬天的早晨,一對在醫院工作的清潔工夫婦在醫院一個女廁所門口撿到了一個還在襁褓中的女嬰,取名白玲……」
張雲清開始給大家講解他們從雲南調查回來的資料,勢必要讓不清楚情況的辦案人員了解他們這次的對手是個怎樣的人,對社會的威脅有多大、有多麼的可怕。
「早些年,我國遺棄幼嬰、尤其是女嬰的情況在全國各地都很普遍,大致可以分為幾種原因,一是無力撫養、二是生下來后被查出患有先天性疾病無力治療、三是重男輕女的觀念嚴重,甚至還出現過親生父母將剛剛出生的女嬰放在水盆里淹死的案例。
白玲的情況應該是屬於第一種或者第三種,到目前為止我們也沒有查出白玲的親生父母是誰……
白玲的養父母是醫院的清潔工人,膝下無兒無女,雖然每月只有微薄的經濟收入但收養白玲后卻是對白玲十分的疼愛,儘可能的省吃儉用也要滿足白玲的要求,對白玲視為己出。
。還是事後白玲從公園裡出來拖著被摧殘的身體去公園附近的派出所報的案。」
張雲清講述到這裡時先前還十分安靜的會議室也出現了竊竊私語的聲音,張雲清很理解這樣的變化,當他們剛剛查出蝰蛇的這段經歷時他對蝰蛇也產生過同情心,對幾個犯罪分子和拋下蝰蛇不顧的男生也有過痛恨和憤怒之情。但這種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畢竟辦了這麼多年案子什麼案例他也接觸過了,能夠理性看待發生在蝰蛇身上的一些事情。
反而通過這個事情張雲清感受到了蝰蛇性格中堅韌的一面,別的不說,普通的女孩在蝰蛇的那個年紀如果遇上了類似的事情大多都是隱瞞著不告訴任何人,她們不會像蝰蛇那麼堅強,懂得如何保護自己甚至如何報復,更別說事情剛剛發生就忍著傷痛去派出所報警了,而且還是一個人去的。
她信任警察,只因為她知道當時只有警察才能幫助她,她為自己做出了最正的選擇。
張雲清現在總算明白蝰蛇作案後為什麼要挖走受害者的雙眼了,不僅是他們以前分析的那些原因,蝰蛇的行為有逃避心理也有內心的歷練和力量感。
可以想象蝰蛇當年被犯罪分子侵犯時是怎樣的情況,她不願意看到那一張張猙獰醜惡的面孔,但她卻是強迫自己睜大眼睛把那些臉龐都烙印在了自己的心上,這是一個對別人心狠手辣對自己也無比殘忍的女人,這也是蝰蛇從小就表現出來的她可怕的地方。
張雲清咳嗽了兩聲,沒有理會那些竊竊私語的聲音,接著往下說道:「在白玲的幫助下警方僅用了幾個小時就成功抓捕了幾名犯罪嫌疑人,以當時的破案效率來說是很難得的。
但
張雲清說到這裡聽到了一段不和諧的交談聲,聲音很小,是從張昊和付曉宇的方向傳來的。
「那麼問題來了,師父、中學生是否應該?」
「答案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