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出院
時間就像放在窗邊的一本書，一陣風掠過，就不經意的翻到了兩個月後。此時，院子里透著深秋的氣味，一陣風過，一葉枯黃的楓葉飄然而下，隨風而舞，充滿著無限的美意，也包含無限的生機。那飄然而下的楓葉的顏色，就如劉建輝身上著裝的軍服一般，一切顯得那麼自然。此時劉建輝身穿中央軍軍服，站在中心醫院外的楓樹下，楓樹附近停著一輛老爺車，老爺車上坐著兩個人。此時劉建輝的心裡五味雜陳，他馬上就要離開這個讓他來到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時代后，度過的一段快樂的時光。還有那個如天使般的調皮的護士柳月玉，不知不覺地闖進了他的心門，在他的內心深處紮下根，快要離開的時候他才發現他無可救藥的愛上了這個美麗的姑娘。是的，他劉建輝傷好得差不多了，而且恢復上校軍銜了，不過他很快就要換地了，調到河南去當一個新編團當團長。
「老弟，我知道你捨不得那個小姑娘。不過這是你仕途升遷的一次機會啊！」車上一個身穿軍官軍服的人說道。軍官身上散發著一中軍人特有的幹練氣息，而這人正是戴笠。
「大哥，讓你見笑了。」劉建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這可是人之常情啊！這其實也沒什麼嘛！」戴笠笑道，「不如就說服她，讓她去當軍醫吧！」
「人家家裡可是大富之家，會跟我這個小團長去一起受苦？恐怕就算她願意，她老爹也不會同意吧？」劉建輝苦笑著坐上了車道。
「哎~老弟，這話可不能這麼說，你的家庭背景，相對於他們家庭可是好很多的啊！」戴笠爽朗地說道，「杭州劉老五的兒子，誰敢說不配？你可能離家久了不記得你爹的威望了吧？」
「我爹的威望？」劉建輝疑惑地問道，原來的劉建輝從17歲就離開家裡去黃埔了。對於家裡，他知道他爹在杭州是個名人，而且年輕時是個混成旅的旅長，後來受傷退伍了就在家當富家翁了。對於他爹的威望，他倒是沒有特意關心什麼。
「對，你爹的威望。你不會不知道你爹的威望吧？」戴笠笑問道。
「大哥，我在家中的時候也不怎麼關心這些，再說了，我已經離家六年了。記憶不也有些模糊了么？」劉建輝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
「你爹以前在北洋時，是一個混成旅的旅長，這個混成旅可不是一般的混成旅。是北洋軍號稱『鐵軍』的北洋第三師裡面的，那可是袁世凱的王牌啊！當時吳佩孚吳子玉手下的第一悍將劉敬汝，誰敢輕視？你爹在裡面雖說只當了五個月的旅長就因傷退伍了。在北洋直系裡，就是孫傳芳也要敬他三分。」
這下子劉建輝愣了，沒想到這個便宜老爹居然有如此強悍的背景！他此時心中充滿了疑惑，為什麼劉敬汝是老北洋，而且還讓他的兒子來參加革命，來推翻北洋的統治呢？這樣對他可是沒有好處的啊！
「我只知道我爹年輕的時候是北洋軍混成旅的旅長，卻沒想到是在北洋第一強軍裡面的。」劉建輝苦笑著搖搖頭道，「那依大哥你的意見是？」
「直接跟她說，你喜歡她，你捨不得她，要她去當軍醫。」戴笠道，「然後讓她跟她爹柳永成說。要是柳永成不同意，你就直接登門拜訪，說你是劉敬汝劉老五的兒子，他會同意的。」
「這……」劉建輝猶豫道，「這不大好吧？」
「怕什麼，年輕人就應該這樣。」戴笠道。
「為什麼要說出我爹的名字他才會同意呢？」劉建輝不解地問道，然後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難道說，我爹和柳永成有交情？」
「你只答對了一半，他們不僅有交情，而且當年柳永成還是你爹的部下！」
「我爹的部下？柳永成也是老北洋？」劉建輝一下子愣了，但也不禁地心想，戴笠能當上特務頭子，這能力還真不是蓋的，他記得他只是說過他老爹以前是北洋的混成旅旅長，卻沒想到，還沒到一個月，戴笠居然就知道得一清二楚，連柳月玉的家世也知道得一清二楚了，還好戴笠是他大哥，要是他的敵人，這可就……一想到這，劉建輝不禁慶幸。
「對，北洋軍第三師第二混成旅二團團長。」戴笠眼中閃過了一絲自豪。
「哦，原來如此。」劉建輝作恍然大悟狀。
「去吧！你進裡面找她去吧！」戴笠微微一笑。
「嗯。」劉建輝應了一聲。
……十分鐘過後，只見劉建輝從醫院出來了，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怎麼樣了？」戴笠問道。
「她說行，不過要問一下她爹。」劉建輝邊說著，邊走上了車。
「走吧！」戴笠正色道，「別讓你的老師何部長久等了。」
……汽車徐徐的駛出了繁鬧的上海市區，進入了郊區，郊外的風景如畫般美麗，深秋的寒涼冷若刺骨，大地枯黃一片，充滿著無限的詩情畫意。
「很久沒見老師了，感覺有點忐忑。」一直在看風景的劉建輝突然間冒出了這樣的一句話。其實劉建輝此時的心情是非常激動的，他終於可以真正的見到這個國民黨的二號人物了。
「嗯。你有多久沒見何部長了？」戴笠道。
「嗯……大概有三年了。」劉建輝漫不經心地說道。
「三年？看來何部長還是聽看重你的。」戴笠說道。
「誰說不是呢，還好有老師。不然我就進監獄了。」劉建輝說起差點進監獄這個事還是有點心有餘悸的。正說話間，一幢別墅就映入了劉建輝的眼帘。
「唦」，車子停在離別墅大約一百米的地方，因為這裡布有哨卡，大概有一個連的中央軍在這裡。
「長官！請出示軍官證！」一個身穿少校軍官走到車前，行了一標準的軍禮，然後對戴笠說道。
戴笠遞了一個印有黨徽的本子過去，軍官仔細看了看軍官證裡面的內容，然後把軍官證交還給戴笠，行了一個軍禮：「戴長官，請稍等！」
少校轉身對哨卡的士兵喊一聲：「戴長官到了，放行！通訊兵，去通知部長，戴長官到了！」
哨卡的士兵馬上搬開攔在公路的木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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