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陰店
陳思雨一見佐道這副表情,焦急地問道:「大師,我的事…」
「放心,雖然棘手,但完全應付的了。」
佐道打斷了她的話,看著窗戶邊,那有許多黑色手印,其大小跟小孩子差不多。
看著這麼多的黑色手印,佐道突然覺得陳思雨真的很幸運,要是天亮的再晚一點,她估計就可以走了。
同時,令佐道沒想到的就是,那個人居然這麼著急,五毒降頭術一破便下了更為狠毒的嬰煞。
煉製小鬼的手法佐道知道很多種,但昨晚陳思雨見到的小鬼到底是什麼類型,還得在今晚看了后才能下定義。
不是說實力不到家,而是因為當今世上煉製小鬼的手法太多了。
正道便有專門的養鬼人和茅山鬼道的養鬼天師,邪道更是有百鬼煉魂和鬼童子,其中最為狠毒當屬母子血印。
在五個月的時候,直接將分娩之人開膛破肚,將嬰兒取出,同時用屍油封住六識,然後將其再次放入女子得肚子里,用屍油以及其他邪物浸泡過得針線將肚皮縫好,再將五官挖掉。
而且做這一切都得在女人還有意識時,這樣女子的怨氣就會被無限放大。
做完這一切后,將女子和腹中的胎兒放入槐木所做的棺材里,埋在極陰之地七七四十九天,這樣培育出的鬼煞,不僅有小鬼,而且還有女子的鬼魂。
最重要的就是,這種東西非常邪性,選材必須是母親是陰年陰月陰日所生,而嬰兒也得在陰年陰月陰日出現,這樣煉製出的母子鬼煞極強,極好嗜血,但煉製之人也會折損二十年壽命。
因此,這母子血印極難出現一次,如果出現了的話,正道的人絕對會第一時間前去剿滅。
佐道看著眼前的手印,從褲兜掏出一張辟邪符,食指和中指夾住,口中念念有詞:「陽明之精,神威藏心,九方諸神,勒令驅散,敕!」
話音一落,手中所夾得辟邪符快速掠過窗面,所過之處,手印全部消散了。
隨著最後一個手印的消失,佐道手中的辟邪符已經無火自燃了,輕輕一丟便化作飛灰揚長而去。
佐道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嬰煞在此處留了煞氣,它再來的話想要進來可以隨便找個地方鑽進來,而如今他驅散了這股煞氣,它想要進來,就就沒那麼容易了。
看到佐道這一手,陳思雨露出了吃驚的表情,那原本死灰般的目光重燃希望。
「這張符籙你先拿著,另外帶我去那埋符籙得地方看看。」
陳思雨很快就帶著佐道到了埋符籙得東南角,一搬開那塊石頭。
便看到一團黑色的灰燼在那裡躺在。
佐道眉頭一蹙,輕輕一吹,灰燼悉數散去。
「小弟,很棘手嗎?」見他時不時蹙起眉頭,陳思雨緊張的問道。
佐道答非所問道:「你先去睡一覺吧,等到晚上再做個了結。」
陳思雨微微點頭,隨之又問道:「小弟,那你去哪?」
「放心,我不會讓你出事的,而且大白天的,那個嬰煞膽敢現行,我那一張符籙定然可以要了他的性命。」
對於辟邪符的威力,我還是知曉的,雖然不能作為主動攻擊的符籙,但是別的鬼魂要是觸碰一下它的話,那估計也不好受。
尤其是大白天陽氣充足,陰煞退去的時候,沒有哪個嬰煞傻到現行。
見佐道如此肯定,陳思雨抱著忐忑的心情去了卧室,而我也跟著走了進去。
見她一臉疑惑的樣子,佐道解釋道:「你先躺著,我給你施法避免萬無一失。」
陳思雨乖乖點頭,躺在床上,然後彎頭看向佐道。
「閉上眼睛」
陳思雨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佐道看著他凹凸有致的身處,忍不住暗暗吞了一口口水。
佐道輕輕晃了一下腦袋,雙手掐了個手訣,嘴裡喃喃道:「人來隔重紙,鬼來隔座山,千邪弄不出,萬邪弄不開,急急如律今。」
雙指成劍指指向陳思雨,待到防鬼咒念完后,佐道緩緩從口中吐出一口濁氣。
佐道又將一把桃木劍放在陳思雨卧室的桌子上,下面壓著一張辟邪符,隨後看著後者一下子就睡著的模樣,有些無奈。
有安全感后,陳思雨睡得是真的香。
佐道也不多想,輕輕將房門關上,然後拿起陳思雨給的備用鑰匙就出門了。
「去陰物一條街看看。」
佐道很快就打了輛車,前去陰物街。
那一片在圈子裡很是出名,賣的都是白喜事和死人所用的物品,更有一些上好的硃砂和符紙。
這些還是佐道來到江城之後了解到的,自己幹這一行,難免會跟這些東西沾上點聯繫。
佐道這一次前去,為的就是買上一些上好的硃砂,畢竟嬰煞的實力到底怎麼樣,為了以防萬一,必須得給它留個大殺招。
下了車后,白紙長幡映入眼帘,冷冷清清沒有幾個人影。
佐道循著街道向前走,同時不斷審視周圍那些店鋪的情況如何。
一路走到盡頭都沒有找到一家心意的店鋪,眼看著盡頭處的最後一家,佐道抱著試試的想法走了進去。
一進去他便看到一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坐在櫃檯前玩手機,見我進來看都沒有看一眼,聲音虛弱道:「想買什麼自己買,買完來結賬就行。」
佐道輕輕點頭,畢竟做的是死人生意,沒必要太過熱情,那樣的話別人要是一個不爽還能名正言順的打你。
他在店鋪里逛著,這裡面基本上什麼都有,花圈,紙錢,棺材,招魂幡以及棺材。
這大紅棺材,不知這是留給自己的還是給客人準備的。
一圈下來,佐道找到了硃砂,用手指沾上一點在鼻子前嗅了下,微微點頭。
上好硃砂必須是那種聞著有沁人心脾的香氣的那種,這種硃砂雖然香氣不是那種濃郁,但也差不多了。
佐道用袋子套了半斤的硃砂,一半拿去自己用,一半拿著對付嬰煞。
「結賬。」
佐道把硃砂放在櫃檯上,坐在櫃檯的年輕人這才抬頭看了我一眼,雖然看著虛弱,但眼神格外的銳利。
他隨手將一把零錢扔了過來,一句話都沒有和佐道說就繼續低頭玩手機了。
好傢夥,這麼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