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一樁兇案2
葉沐雪走到窗戶前,見窗戶完好,沒有被撬動的痕迹,那兇手應該是從大門進入。可是門上似乎也沒撬動和刮痕,而且屋裡的受害人3人顯然都已經上床睡覺,門必定是栓上的,兇手是怎麼進入屋裡的呢?葉沐雪一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忽然,葉沐雪發現門上,有一指血痕。葉沐雪對那血痕看了許久,忽然好像想起了什麼來,轉身走都那死去的姑娘房間,對旁邊的衙役說道:「把她的嘴巴撬開。」
一個衙役便上前把那雙唇緊閉的姑娘嘴巴掰開,既然從她的口裡發現一小截斷指。
「這一定是兇手在和姑娘搏鬥的過程中,被姑娘咬下的。」李縣令說道。
葉沐雪叫衙役把這截斷指包好,收好,也不表態。走了出來。
葉沐雪便示意屋裡的幾個公差,把屋裡覺得是證據和可疑的東西都收好,以便日後查案之用。
當然,這些也不要葉沐雪交代,屋裡的幾個公差已經很熟練的把覺得可疑的東西已經分類收好了,包括被撕碎的衣服碎塊。
查看了這一切之後,葉沐雪便對李縣令道:「李大人,我們回縣衙吧。」
縣衙。
「明鏡高懸」四個大字高高的掛於公堂之上。
三尺公案擺放在公堂正中,上面驚堂木,紅綠簽,文房四寶,有規有矩的放於公案之上。李縣令威嚴的坐於大堂上。大堂下是手拿水火棍的衙役威武的站在兩邊。
葉沐雪,林霜兒以及章太守也分別坐於兩邊。葉沐雪的後面站著公孫劍和長孫無用兩個人。
哦,還有師爺也坐於旁邊已經準備好了書紙筆硯伺候著。
聽說已經抓住了殺人兇手,即將在公堂審問,縣衙外已經擠滿了看熱鬧的人。
「把眾人都放進來。今天來個公開審理。」葉沐雪說道。
李縣令聽見,便叫衙役打開衙門,把眾人都放了進來,站在公堂外看著。
三聲鼓響,李縣令驚堂木一拍。喊了聲升堂。
兩邊衙役齊喊「威武」
正當要宣布帶犯人的時候,只聽到衙門外一聲喊:「趙知府趙大人到。」
趙一霸也來了。
只見章太守坐在那裡動了一下,有些不自在。他朝葉沐雪看了一眼。意思是告訴葉沐雪,你昨天斬掉的那個惡霸,他的父親來了。
這下可是要熱鬧了,這不會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吧?會不會在此兩人會打起來啊?章太守都為葉沐雪捏了一把汗。
葉沐雪呢?她也感到很意外,今天她葉沐雪到此,他趙一霸肯定知道,這茶城裡哪裡沒有他趙一霸的耳目?
趙一霸既然知道葉沐雪今天在這裡,那他為什麼還要來呢?是來興師問罪?還是來為兒子報仇?葉沐雪也不得而知。
既然來了,那就會會吧,反正他趙一霸和葉沐雪之間遲早也要見上一面的,這晚見不如早見,今天就看看他趙一霸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
葉沐雪畢竟年輕,有很多場面她也沒見過,也沒經歷過,就像今天的場面。昨天才把趙一霸的兒子殺了,今天趙一霸就來了,葉沐雪在腦海里飛速的思考著,應該怎樣來應對接下來的場面。
他趙一霸什麼場面沒見過?和趙一霸比,葉沐雪還是覺得太嫩了點。
但是,她也不是趙一霸來了,她就怕趙一霸,她是在思考趙一霸接下來會有哪些刁難。她葉沐雪應該怎麼應對。
有理有節,葉沐雪也沒什麼好怕的。假如他趙一霸是來刁難的,正好問問他,作為一堂堂知府,卻縱子行兇,該當何罪。假如她是來為子報仇的,正好,公堂之上,竟敢謀殺朝廷巡按,即刻可以叫公孫劍和長孫無用殺他個片甲不留,手上的尚方寶劍也不是吃素的,看他趙一霸有幾顆腦袋。縱然他趙一霸仗著人多,一時得手,難道他還會把滿堂的人都滅口不成?他趙一霸敢公堂之上行兇,將脫不了被滿門抄斬的大罪。
章太守偷眼看著葉沐雪,只見她端坐那裡,面無半點驚慌,神色坦然,不僅暗暗稱奇,也深深佩服葉沐雪的膽量。
可是,使人大出意外的是,趙一霸既然沒帶眾人前來,身邊就帶個師爺模樣的人加上兩個隨從,面帶微笑的大步走了進來。
李縣令見壯忙下座笑臉相迎,章太守雖說是趙一霸的上司,可章太守也起身給趙一霸施禮。
趙一霸和章太守及李縣令見禮之後,本來應該是章太守給趙一霸介紹葉沐雪兩人認識,可是章太守卻站在哪裡支吾半天卻沒開口。
章太守不是不想介紹,而是昨天葉沐雪剛斬殺了趙一霸的惡兒子,這叫章太守怎麼介紹這兩個仇人相見,章太守尷尬的自己慢慢的坐了下來。
葉沐雪坐著不動,她作為2品昭儀,朝廷巡按,論官可比你趙一霸大多了,她葉沐雪犯不著主動和他這個知府客套,相反,現在趙一霸應該來向葉沐雪作揖施禮。
他趙一霸算個什麼呀,只不過一地頭蛇而已,想到這裡,葉沐雪眼光根本沒看趙一霸,就像他不存在一般。
堂上的空氣頓時凝固起來。
「這位是剛來的葉巡按,葉大人吧?」只見趙一霸走到葉沐雪面前鞠了一禮。
「是,是。這位就是葉巡按大人。」這時章太守終於開口說話了。
「噢,久仰,久仰。」趙一霸向葉沐雪深深的鞠了一躬:「葉巡按初來茶城,下官也沒能前來相迎,實乃下官之罪也。」
葉沐雪也向趙一霸微微的點一下頭,算是答禮。
葉沐雪正要開口說點什麼,又聽到趙一霸開口道:「昨日葉巡按為民除害,實乃茶城之大幸也,逆子大逆不道,該殺,殺得好。」
這趙一霸是唱的哪門子戲啊?兒子被殺,既然說該殺,殺的好,既然你趙一霸知道你兒子都該殺了,當初為什麼不管教好。
這趙一霸的定力可是葉沐雪沒想到的,從趙一霸笑裡藏刀的話語中,葉沐雪暗暗的深吸一口涼氣,站在她面前的這個趙一霸,不光是不好對付。而且是相當的危險。
「趙大人暫且一旁看坐吧。」葉沐雪說道。她也不想和趙一霸多廢話。今天坐在這裡不是來看你趙一霸表演的,也不是來聽你趙一霸長篇大論,說什麼大義滅親的。
更不是我葉沐雪和你趙一霸膝足談心,共話桑麻的,你趙一霸就少在本巡按面前裝模作樣,以後有你表演的時候。想到這裡,葉沐雪只是淡淡的一句,把趙一霸支開。
趙一霸皮笑肉不笑對走到一旁,在衙役早已經給他安排好的位置,坐了下來。
葉沐雪對李縣令道:「李大人,開始吧。」
李縣令聞言,又驚堂木重重一拍,一聲高喊:「升堂。」
兩旁衙役用渾厚的男中音齊聲高喊:「威武」
「帶人犯。」
剛被抓住的那叫狗子的嫌疑人已經被木枷鎖住,被兩個衙役押著,帶到大堂之下,一聲跪下,他便乖乖的跪在大堂下。
「人犯抬起了頭來,報上姓名。」李縣令厲聲問道。
狗子驚恐的慢慢抬起了頭,哆哆嗦嗦的說道:「小人叫錢狗剩,別人都叫我狗子。」
「知道為什麼今天把你帶到這裡來嗎?」李縣令問道。
「大人,我冤枉啊,我沒殺人。」狗子跪在堂下大聲喊道。
狗子被木枷鎖著,一雙手露在眾人面前,右手小指用一塊布抱著,隱約看到滲出的血跡。
「你沒殺人,那你說說你的手是怎麼受傷的?你還有半截手指哪兒去了?快說。」李縣令又把驚堂木重重一拍,驚得狗子當場尿了褲子。
「我這手指是上山砍柴傷著的。」狗子說道。
「撒謊,砍柴怎麼會砍到小指,應該砍到你的拇指和食指才對。」
狗子的臉由紅變白,還是狡辯道:「可是我不知道怎麼砍到了小指頭。小人確實是砍柴傷著的。」
「你是左撇子嗎?」李縣令問道。
「不是,」狗子答道。
「那你右手拿刀,怎麼是右手被砍傷?你還狡辯,來人,大刑伺候。」說著,李縣令拿起案上紅頭簽往堂下一丟。
幾個衙役馬上拿著手中的水火棍走上前來,按住狗子就要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