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案情分析
幾個衙役按住狗子,輪起水火棍就要打,嚇得狗子連連哀求:「別打,我說。。。」
一旁師爺聽到狗子要招了,忙從桌上拿起了筆準備記下狗子的供詞。
「快說,你的手指是怎麼受傷的。?」李縣令厲聲問道。
「前天,小人去賭場出來后,身無分文,就準備回家,走到一個小巷子,跳出兩個蒙面人,把小人的去路擋住,小人忙轉身就跑,他們上前擒住小人,按住小人的手,砍掉了小人的一截手指頭,然後他們轉身就走,小人以為是債主逼債不成,怒砍小人的手指,小人不敢作聲,就回到家裡。」狗子跪在堂下,如羊拉屎一般,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
李縣令把驚堂木一拍:「公堂之上,還敢謊話連篇,來欺騙本官,來啊,給我重重的打。」
幾個衙役搬來一條長板凳,把狗子架在上面,掄起水火棍,一頓亂打。
打得狗子不住的哀吼:「小人說的句句屬實,別打了,受不了啦。」
這時,只聽見葉沐雪對眾衙役說道:「暫且住手,容本官問他幾句話。」
衙役聽見,便收棍立於一旁。
「錢狗剩,本官問話,你要如實回答。」葉沐雪說道:「你學過武功嗎?」
狗子搖搖頭答道:「小人不會武功,這我們那裡的人都可以作證。」
「那你讀過書嗎?」葉沐雪又問道。
「小人家裡窮,哪有錢讀書,小人大字不識一個。」狗子答道。
葉沐雪轉身對公孫劍說道:「你和幾個衙役,把錢狗剩帶到後面,檢查他身上是否又傷痕,特別是指甲的刮痕。」
公孫劍領命,和幾個衙役把狗子拖到大堂後面去了。
李縣令看著葉沐雪問道:「葉大人這是?。。。」
章太守也向葉沐雪投來疑惑的眼神。
趙一霸則坐在一邊,用手不斷的摸著他那嘴巴下面的山羊鬍,若有所思。
一會,
公孫劍和幾個衙役又把狗子拉到了大堂下,公孫劍上前對葉沐雪說道:「錢狗剩身上除了背部和屁股上被剛才的棍子所傷之外,並無半點其他傷痕,更沒有指甲的刮痕。」
葉沐雪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大堂上,對李縣令說道:「錢狗剩並非兇手,殺人兇犯另有其人。」
李縣令瞪大了眼睛,問道:「葉大人何以見得?」
「本巡按查看現場之時,發現被害姑娘的指尖有少許血痕,這必定是和兇犯搏鬥時,抓傷兇手,指尖上留有兇犯的血跡。」葉沐雪說道。
「那就憑這點也不能就此斷定不是錢狗剩所為啊?」李縣令說道。
「當然,就憑這點是不能斷定不是錢狗剩所為,那姑娘被人強暴和被人掐住脖子,在慌亂之中也可以誤抓傷自己。」葉沐雪暫且贊同李縣令說的是正確的。
葉沐雪話鋒一轉:「我們從被害姑娘嘴裡取出這一小截手指,雖然經過比對,是屬於錢狗剩手上斷指,但是,我們在從姑娘口中取出半截手指之時,卻奇怪的發現,被害姑娘嘴裡既然無血,請問,一節剛被咬下的手指,是否要帶血?再有,牙齒咬下的手指和用刀砍下的手指,創口是完全不同的,一種是不規則的斷裂,一種是很規則的斷裂。」
再場的人都表示贊同葉沐雪的看法,不住的點頭。
趙一霸心想,看來這乳臭未乾的葉沐雪,也不能小看於她,這以後得步步小心才對。
葉沐雪環顧了一下眾人,又繼續說道:「很明顯,這半節手指,是那姑娘被害之後,兇犯為了嫁禍於人,故意放進去的。」
「可是門上那一指血痕是怎麼回事?」李縣令說道。
「至於門上那一指血痕就更好解釋了,這是那個兇犯為了進一步嫁禍於錢狗剩,而留下一處拙劣的表演。殊不知恰恰是這一處指痕更能證明,錢狗剩是被人陷害,有人故意嫁禍於他。」
「此話怎講?」李縣令不解的問道。
「大家請假設一下,假如你們現在斷掉一指,你是不是本能的用另外一隻手去護住那受傷的斷指,你會用受傷的手去推開那扇門嗎?」葉沐雪的分析博得了一片讚許聲。
「再有,你們看現在跪在堂上的錢狗剩,身材瘦小,而兇案現場屋裡的兩個死者,都是被人一擊斃命,頭骨破裂,沒有足夠的力量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葉沐雪歇了一口氣,繼續說道:「請問,一個受到致命一擊,頭骨破裂,傷口深可看見腦漿的人,他是否還有時間去用手沾上自己的血,在地上寫下一個完整的『狗』字?」
「死者顯然是做不到這一點,這隻能說明,兇手為了進一步嫁禍於人,所留下的一系列拙劣的自以為是的表演。這一系列的跡象表明,錢狗剩是被人陷害的。」
「那那兇手是誰呢?」李縣令問道。
「那就是你這個縣令應該做的事了,不要被假象迷惑了眼睛,不要冤枉一個好人而讓兇犯逍遙法外。」葉沐雪字字擲地有聲。
李縣令頭上冒汗,連連說道:「是是,下官一定查處真正的兇犯。」
「先把狗剩押下去。」李縣令吩咐衙役道。
「本巡按覺得,錢狗剩可以當初無罪釋放。」葉沐雪說著,用敏銳的目光掃向衙門外看熱鬧的人群。這時,看熱鬧的人群中有幾個人便不聲不響的向外走去。
只聽葉沐雪大聲的吩咐衙役道:「把衙門關起來,暫不要放走任何一個人出去。」
眾衙役聽見,忙跑過去重重的把衙門關上了,上了門栓。
葉沐雪敏銳的直覺告訴她,兇犯也許就藏在這幫看熱鬧的人群中。
「葉大人這是?。。。」一直坐在一旁安安靜靜的旁聽的章太守也對葉沐雪的這一舉動十分的不解,便開口問道。
「本巡按覺得,今天兇手就隱藏在這幫看熱鬧的人群中。」說著,葉沐雪便高聲對眾衙役道:「來人啊,把青壯年男子給我帶到後堂,一個個做全身檢查,身上有傷者,就給本巡按拿下。」
「諾」
眾衙役一擁而上,把場上所有青壯年男子帶入後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