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十二章虛偽的月亮（2）

簡直停下手中的動作，氣得沖它大吼大叫，脾氣，躲腳，這些對一台機器來說根本視而不見。***他只認識從鍵盤敲進去的東西，按不對指令它是不會停下來的。計算機比剛才演算的速度更加快了，裡面彷彿有個看不見的瘋子在暗中指揮，讓簡直平靜的小屋裡氣場大亂。氣得簡直差一點就跟這台機器動拳頭，終於有人暗中幫了他一把，不知怎麼，樓里忽然停電或是有人把電閘給拔了，眼前一片漆黑，電腦像斷了氣的死人，一攤爛泥似的癱瘓在那裡，徹底地不動窩了。

簡直點上一根蠟，用剪刀剪掉一點顫巍巍的火苗，屋子裡頓時亮了起來。

簡直決定退貨。拔打完那個推銷小姐的呼機號碼，簡直好像了卻了一樁心事似地鬆了一口氣，把電腦退給她把錢拿回來不就完了嘛，這事有什麼難的。重新寂靜下來的小屋給簡直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好心，他想實踐證明任何工具都代替不了他這一雙手啊，以後他再也不會打別的主意了，讓別人去使用那些先進的工具吧，他還是要一步一個腳印地往前爬，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摳，直至勝利。

在燭光里他細細査看自己的手紋，在掌心縱橫交錯的紋路里他希望能看到些什麼。沒有人跟他說話，他總是喃喃自語，他自己跟自己交談，經常是這樣的形，他先對自己說：「喂，你這傢伙可以呀，事業線比一般人長一倍。」

另一個簡直就說：「是嘛，那你再幫我看看愛線吧。」

「愛線——」簡直看見黑暗中有許多女人從做著拒絕的手勢，這些女人背光而立，面部一律是黑的，看不見她們臉上的細節，但憑直覺簡直知道這些人都是些貌美的女人，她們的頭組成了一道黑森森的人牆，她們那種站立的姿態也是一種拒絕，她們好像早就商量好了似的，早已達成協調一致的默契，那就是一定要拒絕那個叫簡直的男人。

簡直從未遇到過一個好女人，這個推銷電腦的汪小姐簡直是有點喜歡她的，不然也不會上她的當。問題是即使是上了她的當之後簡直也並未撈到她任何好處，這樣簡直就覺得自己實在是有點怨了。簡直是那種丟一粒種子就得收穫一籮筐的人，白花了一萬塊，連那女孩的邊都沒沾著。簡直想起她那對引人注目的漂亮**來，喉頭有些癢，順手從枕頭底下摸出兩隻裝滿水的小氣球來拿在手裡玩著。汪小姐一直沒回電話，簡直等得有些著急。

那兩個小球是單位開聯歡會時簡直順手拿回來的，當時那幾個剛分到社裡實習的實習生嫌「歡樂球」不過癮，就把小氣球里統統裝上了水，拿來打水仗。效果出奇的好，凡是拿到水球的人剎那間立刻就變成小孩了。

簡直也被分到兩隻水球，他笨拙地站在那兒，不知如何是好，遊戲已經離他太遙遠了，他甚至不記得自己兒時做過什麼遊戲。他尷尬地退到一邊看別人打來打去，感到既無聊也無趣。手掌里的那隻球摸上去充滿彈性，冰涼的，柔軟的，你怎麼捏她就怎麼變幻著形狀，像一隻握在掌心裡的**。

簡直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偷偷溜到衛生間把氣球里的水放掉，又是如何把兩個像癟了的避孕套那般濕漉漉粘嘰嘰的東西揣進兜里的，他只記得他當時的做法與身後的喧鬧聲形成巨大的反差，所有人都在縱玩鬧，笑聲、歌聲、打罵俏聲連成一片，簡直卻悄悄拿起自行車鑰匙從後門溜走了。簡直一路上都惦記著那兩個**，想象著它們出現在他枕邊時的樣子，那一夜他興奮得一直在撫摸那兩個柔軟混圓的東西，半夜醒來幾次都要伸手摸摸它們還在不在，生怕那兩隻球會自己長腿跑了似的。

簡直每回摸到那兩隻球，心裡便會感覺像水洗過一樣，平靜，沁涼，可現在他卻感到焦慮不安，他兩手輪流用力地捏那兩隻球，把它們擠壓得變了形、走了樣，他一直在等汪小姐的電話，他把那兩隻球想象成汪小姐的某個部位，然後拚命用著力，直到最後「剝」地一聲，水流了出來，灑了他滿褲襠都是。

第二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