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雷雨2
雨水一陣一陣，先是噼里啪啦亂成一團，接著整齊劃一的傾瀉下來。
四面茫茫一片，完全分不清方向。
澆在身上，腦袋暈暈沉沉。
方墨抹掉眉前的水珠，伸出手掌，心裡默念著讓開二字，試圖通過自我意志隔開雨滴。
潛意識世界里天氣的變化不過是世界主人公情感意識的加強，不存在客觀規律，只要意志堅強就可以左右。
面前的水簾一盪，以方墨身體外一尺為輪廓讓出一片空間。
方墨肩頭一輕，呼吸順暢了許多。
剛邁開一步，「嘩——」雨水又落在了臉上。
屏障消失了。
方墨皺了一下眉頭，這種情況還沒遇見過。之前要麼世界的意志不可侵犯，要麼世界的意志隨意抵抗。現在頭頂這種混亂的狀況還是第一次遇見。
雨滴落在掌心，方墨用手一握，甚至感到了一絲熟悉的感覺。很奇怪，雨滴中竟然還帶著他自己的味道。
「啊——」
前方傳來一聲尖叫，是蔡小雅的聲音。
方墨速度跟了過去，穿過一條泥濘的小路，拐入一片小樹林。
借著樹葉的遮擋，雨勢緩和了下來，昏暗的光線中，方墨看見了兩個身影。
蔡小雅和剛才男主角的扮演者，二人拉扯在一起，男的雙手抓住了蔡小雅的雙手。
「放開我，蔡南，你以為自己是誰，憑什麼抓著我？」蔡小雅一邊掙扎著，一邊踢在男的身上。
方墨眯起眼睛，原來這個男的也姓蔡，叫蔡南。
「小雅，我是你！你清醒點！」蔡南推著蔡小雅將其擠在一棵大樹下，「聽好，你現在要麼回劇院，要麼回宿舍。聽見沒有。」
「管我？你憑什麼管我，我沒有！我只有我，你是我們的。你不是我！」
聽到這句話，蔡南猛得一愣，臉色的表情僵硬了。
「啪——」蔡小雅掙扎出一隻手，直接扇在蔡南的臉上。
蔡南忽一征，嘆了一口氣，鬆開了蔡小雅，整個人沮喪起來。他沒有吭聲，直接轉身離去。
「不要走，不要離開我。」蔡小雅從後面抱住蔡南，貼在蔡南的肩膀上哭了起來，「我不許你走，不許你離開我。」
蔡南閉上眼睛，淡淡地吐出一個字：「放手。」
「我不放手，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好不好，好不好，，？」蔡小雅抱得更緊了。
蔡南掰開蔡小雅的手，轉身一推，後退幾步，二人拉開了距離。
蔡南搖搖頭，「別過來，離我遠點，我再說一次，我是你。」
「你不是！你是……。」
「那天我和你，不，是在家裡說的話。你在門外面應該聽得很清楚。」蔡南抬起頭，認真盯著蔡小雅，「既然你不承認，我現在就親口再告訴你一遍，最後一遍，你認真聽好了……」
「不……不，不……我不聽……」
蔡小雅退後一步，還沒捂住雙耳，被衝上來的蔡南再次抓住了胳膊。
「我是，但我們卻的確有著。不管你承認不承認，我們就是。那年，在與，不，是與你結婚之前在外面就有了別的女人。便是我，但我出身不好，是個在酒吧賣……是個妓女，你懂嗎？妓女！那一輩人死活不同意我入門，我在外面生下我后就死了。我小時候一直被安排養在村裡的一戶人家，後來那戶人家因欠賭債喝了農藥全死了，我又成了孤兒。這才以領養的方式讓我進了家門。這件事情，你媽現在還不知道。你現在應該懂了吧，懂了吧蔡小雅！我們是，你是我。」
「好了。」蔡南再一次推開蔡小雅，「你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蔡小雅忽撲向蔡南，「不，你騙我，你和一起聯合起來騙我，對不對？對不對！」
蔡小雅有些瘋癲，抹掉眼角的淚花，語速變得很快，「不，不，告訴我，你在騙我！就像高三那一年，你喜歡上了別的班的女生，你也是這樣說，說我們是不能相愛，不能結婚。對不對，你又在騙我，這次喜歡上的是誰？是誰……是誰我都不管，不要離開我，我們回到從前好不好，好不好……」
蔡南蹲下身，雙手抱住蔡小雅的肩膀，「醒醒吧，醒醒吧，小雅。我就是現實中的周萍，周家！你就是現實版的，明白沒明白！我們是，不能相愛！我們。雷雨！你今天演的雷雨的故事，還不明白嗎？」
「雷……」蔡小雅張著嘴，半天沒有吐出一個字，咽了咽喉嚨，「原來……你邀請我一起來演雷……雷雨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
「你知道就好了，以後，你是你，我是我。如果我們以後還有什麼關係的話，也只剩下……剩下的關係。你聽見沒有？」
蔡南想起身，卻被蔡小雅抱住，「蔡南，告訴我，你……你有沒有愛過我？如果我們不是，你還會不會愛我？」
「愛……」
蔡南剛說出一個字，嘴唇上貼緊了一片溫熱。蔡小雅吻過蔡南的嘴唇、臉龐，貼著發跡，將蔡南的耳朵含在了嘴裡。
「抱緊我，再愛我一次好嗎，。」蔡小雅輕輕吐出一口氣，雙腿牢牢纏上了蔡南的腰腹。
蔡南身體一晃，忽瘋狂親吻起蔡小雅的耳垂、鎖骨，又起蔡小雅的頸間，最後將頭埋向蔡小雅的胸前。同時一隻手輕柔地伸進蔡小雅的衣服里，滑過蔡小雅細膩的皮膚。
蔡南全身的血液沸騰，翻身將蔡小雅壓在身下，撕開了衣服，貼向蔡小雅的光滑肌膚。
雨下得更大了。
雨簾中，蔡南與蔡小雅四肢交纏、肌膚相貼，在呼吸和體溫的中升騰起彼此的，樹林里傳來一陣
幾米之外的方墨似乎也感覺到一陣男女的溫熱，伸出手接住一把雨水拍在了臉上。
原來是一對。
「啪啪啪……」
樹林深處響起一陣腳步聲，由近及遠。
方墨望了一眼，看到了一個白色的身影一閃而過。
怎麼還有人？是誰？
方墨掃了眼，二人樂在其中完全沒有注意到動靜。
方墨沒有猶豫，起步追了出去。
那個白色影子一晃，出了小樹林，拐進了一棟教學樓。
方墨也跟著出了小樹林，剛接近教學樓。
小路上插出兩個黑衣人。
但黑衣人背對著方墨，完全沒有意識到方墨的存在，直接闖進了教學樓。
「不要過來，你們是誰？」
一陣混亂的腳步聲之後，樓道里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