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竊聽
四黑衣人簡單交流了幾句后，將方墨抬上一輛汽車。
汽車發動后，周圍環境便上下顛簸起來。
又過了一段時間，方墨漸漸有了知覺。
方墨試著掙扎了一下，發現不僅嘴被膠帶纏住，連雙手、雙腳也被綁在了一起。
所在的地方空間狹窄、光線昏暗，竟然是被關在了汽車的後車箱里。
又過了一段時間，汽車行進到一段比較平坦的地方，車體的顛簸聲和輪胎的摩擦聲才漸漸小了下來。
同時，車裡四個人的爭吵聲也漸漸清晰起來。
M卡賓：「銀鷹把槍收起來！」
沙漠鷹：「收起來？收起來萬一小矮子和加特林使詐怎麼辦？」
烏茲：「你說誰是小矮子！沒有服藥之前，你個小雛雞哪次見到我，不是繞著走！加特林，你說，之前我是不是比你現在還要強壯！」
沙漠鷹：「服藥，別賴服藥！這個車上的人誰沒有服過葯？可我記得很清楚，半年前你的身體還不至於像個小學生一樣。是你，是你貪心，是要變得強大，是你想在另外一個世界為所欲為獲得更強的能力，才……才二次服藥的吧。」
烏茲：「你……你怎麼知道，閉嘴！不要說了！」
沙漠鷹：「我偏說，你以為我現在怕你！剛加入組織的時候，是，我承認，你是隊伍里最強壯的一個。那時我還不會玩槍，我的確害怕過你。可是，現在呢，你一個侏儒，一個小矮子，一個小學生，我怕你作何？散火就散火！哼——」
M卡賓：「夠了！銀鷹，你今天的話實在太多了。烏茲……」
烏茲哭啼了起來。
加特林忽然開口：「你們兩個真讓人煩。不過，銀鷹，你如果再多一句廢話，我現在就捏爆你的頭。你可以試試！」
沙漠鷹：「那試試看！」
「咣——」
正是此時，車裡一震，方墨的頭撞到車蓋上。應該是M卡賓急速轉動了方向盤，將車拐到了路邊。
車熄火了，突停了下，車裡的四個人都沉默了。
方墨頭撞得很痛，但沒有顧及，認真思考起來幾個黑衣人的話。
方墨只聽到了後半段的談話，但寥寥幾句話的信息量相當爆炸。方墨有一種站在火山口邊緣的感覺，炙熱的岩漿冒著泡，火山馬上就要噴發了。
但方墨不能離開，反應要睜大眼睛，豎起耳朵。
真相一定駭人聽聞，但身處火山邊緣逃跑已經無濟於事，不親身看一眼岩漿下面究竟有什麼才更讓方墨感到害怕。
四個人的對話，主角主要是沙漠鷹與烏茲。
沙漠鷹過去是一個人不願說話、只喜歡用槍表達的人，但這次很激動。
烏茲一向表現得洋洋得意，想不到在最後竟然哭了。
服藥、身材。
方墨捕捉到二個關鍵性的詞語。幾人所說的服藥估計就是能獲得進入他人潛意識世界能力的藥物，但烏茲的問題是服藥後身體發生了聚變。從一個身材高大仗勢欺人的角色變成了一個身材矮小受人侮辱的角色。
甚至烏茲第二次服藥，致死身材更矮了。
藥物獲得能力的同時，致人矮小？
方墨有些迷糊，事情的邏輯性似乎經不起推敲。因為正如沙漠鷹所說，車上的每一個人都服過葯，方墨也服過葯。但身材改變的只有烏茲，為什麼？
這個時候，有人說話了，打破了僵局。
還是M卡賓，M卡賓的聲望最高。
M卡賓：「沙漠鷹，你今天有些反常，是不是聽到什麼消息了？」
沙漠鷹：「今天晚上老頭子召集我們集合，但上午給我們每一個人都分配了任務。可小矮……烏茲和加特林今天是沒有完成任務過來的吧。你們這樣做，不等於把我們也給賣了吧。老頭子如果詢問起來，你們兩個人怎麼回答，告訴我！」
M卡賓：「這……加特林，今天……」
加特林：「今天我們是沒有執行任務，但如果老頭子問起，我們不會出賣你們兩個人。」
沙漠鷹：「口說無憑！」
M卡賓：「好了，銀鷹。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們還是說一說最重要的事情吧。既然晚上老頭子召集我們所有人，人多反而是個機會。」
烏茲：「對，是個機會，一定要偷得完美的藥劑！」
沙漠鷹：「葯葯葯！你就知道葯，到底存在不存在完美的實驗體，存在不存在完美的藥劑都沒個定論。我問你，就算得手，偷到一瓶，誰敢喝？」
烏茲：「我敢！我的身體受不了了。至從二次服藥后，每天晚上我都能聽見骨頭縮小的聲音，每天我的身體都在縮小。我和你們服的葯不一樣，和你們反應不一樣。像什麼喜歡銀色的癖好、迷戀吸煙、身體變硬，對我而言都不是問題，你們知道每天早起發現昨天穿的衣服、鞋子大一號的恐懼嗎？」
沙漠鷹：「你找事是不是，小矮子！喜歡銀色的東西才是最可怕的，我住的房子裡面每一樣東西都必須是銀色的，每一個月還有幾天，我必須吃銀粉撒在食物里。如果隔的時間長了，見不到銀色的東西，我就發病，發抖，控制不住自己。而我眼睛因為長時間專註銀色發光的東西，視力正在飛速下降。告訴你們也無妨，我現在戴的隱形眼鏡已經超過了一千度。另外，小矮子，你警告你不知道就不要亂說。大賓現在每天五包煙，肺部也已經出現了病變。至於你最信任的加特林，由於身體僵硬、關節硬化，動作也變得越來越遲緩。相信過不了幾天，就不能自由活動了……」
烏茲：「加特林，你……」
加特林：「沒關係，我能忍。說起服藥后引起的病變，我們每一個人想必都差不多，除了自己外人根本體會不了我們的痛苦。可我一點不明白，為什麼除去我們四個，其他八個人的反應都不大。烏茲越服藥病情越嚴重，但有些人越服藥不僅病情控制住了能力還得到了加強。其餘八個人真的對老頭子永遠死心塌地嗎？」
M卡賓：「很簡單，因為葯的批次不同。正常情況下，任何藥物研究出來都必須經過長時間的臨床檢驗，而ECHO這種藥物可以賦予能力，在實驗階段就被老頭子拿來使用。服藥的每一個人都是老頭子的實驗體，尤其是我們十二個人。可即使是直接由老頭子親自喂葯的十二個人，批次也不同。很不幸，我們幾個服用的是屬於中間過渡階段的藥物，副作用反應更激烈一點。」
加特林：「那究竟存在不存在完美試劑？如果存在，為什麼老頭子到現在還站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