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做妾你做不做？
淑嫻皇貴妃因這一句話，怒不可遏。
「這分明是凰兒的嫁妝！」
「皇貴妃可能不知道，這些都是我娘親生前給我準備的。慕靈凰偷拿我的嫁妝，倒是讓大家誤會了。」
慕靈鳩抬眸示意唐澤帶著人繼續將嫁妝抬走。
此次成親，慕靈凰的嫁妝足足有三百八十抬，裡面全都是金銀珠寶，各類修行藥材，頂級丹藥符咒……
原本是整個楚國討論的焦點，如今這焦點也成了笑點。
高堂之上的皇貴妃和楚皇臉色都青紫青紫的。
慕城和秦翠雲也不敢講話，畢竟這是事實，若是深究反而會鬧出更大的笑話，只恨恨低著頭咬著牙。
而一身喜袍的慕靈凰藏在袖中的手已然握緊了拳頭，指甲陷入肉里也渾然不覺，滴出了血。
待嫁妝全部被抬走，慕靈鳩挑起眉梢，看向了高堂上的楚皇。
「還有一事。」
「什麼？」楚皇已經極其不耐煩，若非現場這麼多人看著，加之國師在場，他定然會一掌拍死慕靈鳩。
不過想到慕靈鳩一介孤女，她娘舅家也式微落魄了，到時候他使些手段讓他們好看！
慕靈鳩手上拿著一紙婚約。
原主是真愛二皇子的，就算是瘋了這婚書也一直保存得好好的，不讓任何人觸碰。
可惜……
慕靈鳩將婚書緩緩展開。
當年楚皇為了讓慕錦衣放心，特意標註了只有慕靈鳩能退婚。
「這是我母親和楚皇的約定，楚皇還記得吧？」
楚皇眯了眯昏暗的眸子，「你剛剛說不會破壞凰兒與珩兒的婚禮！」
「是。」慕靈鳩面色坦然，「我自然不會破壞。不過，既然二皇子有婚約在身，那麼慕靈凰只能做二皇子的妾，是這個理吧？」
此話一出，周圍一片抽氣聲。
這簡直是給慕靈凰扇耳巴子啊！
慕城暴跳如雷。
「放肆！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靈凰是你姐姐！你竟敢讓你姐姐做妾！」
此時慕城已經顧不得什麼體面，衝上去就要廝打慕靈鳩。
三舅舅暴躁地跳起，一腳將他踹到了地上，哐當一聲。
秦翠雲立即撲到了慕城身上，哭著喊，「殺人了！老爺！老爺！還請皇上做主！」
秦翠雲跪在地上哐哐磕頭。
皇貴妃拍案而起，怒斥，「大膽，竟然敢在皇上面前大鬧，將他們全部都帶下去。」
侍衛們將此處圍了起來，水泄不通。
慕靈鳩無視周圍人，黑色清澈的眸子看著楚皇，道：
「陛下，我舅舅打我爹是家事，不必這般大動干戈。我爹要是不聽話，以後會經常打。」
周圍又是吸氣聲和輕微的討論聲。
「這慕靈鳩是真瘋了啊！慕城現在好歹是皇親國戚。」
「瘋了但是感覺沒完全瘋。」
「咱這婚禮參加得提心弔膽的，也不知道啥時候結束。」
……
慕城掙扎著想要起來，奈何動一下痛一下，根本起不來。
慕鳳兒提著鞭子沖向慕靈鳩，但是被三舅舅一個眼神瞬間嚇退。
二皇子實在是忍不了，大怒道：
「慕靈鳩，我真是給你臉了！本皇子告訴你，我這輩子就不會娶你！你休想進我楚家門！」
慕靈鳩漂亮的眼睛只掃了二皇子一眼，很淡漠，如同在看跳樑小丑，與早前的氣質判若兩人。
她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
「正好，我也很討厭二皇子，但這與現在討論的事情無關。今日，我們討論的是二皇子與慕靈凰的婚事。楚皇是要撕毀婚約，還是要讓二皇子納慕靈凰為妾呢？」
楚皇皺起眉頭，聲音也明顯沉了許多，「慕靈鳩，朕已經夠給你臉面了。」
言下之意，讓慕靈鳩不要再鬧了。
慕靈鳩神色淡然，嗓音清越：
「陛下，你不是給我面子，而是給楚國律法一個面子，我相信楚國律法的嚴明。」
這話輕輕駁回了楚皇的話語。
而後，繼續問：「接下來陛下是打算如何做？」
楚皇氣得猛拍了一下桌子。
「慕靈鳩！得饒人處且饒人，你今日這般作為，日後可還想在楚國立足？」
這話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可慕靈鳩偏偏不怕威脅，眸子一凝，只問：
「陛下作何選擇？」
楚皇氣急，示意侍衛動手。今日就算是背上個忘恩負義的名聲，他也要殺了慕靈鳩。
慕靈鳩抬手，準備就近抓了二皇子擋槍，卻聽陸止白道：
「本座覺得慕家小女並沒做錯什麼。」
所有人目光都看向了陸止白。
他只看戲的神態靠坐在座椅上，清冷眉眼不染凡塵，掠過眾人聲音輕輕的。
「楚皇既然不願意遵守婚約書，倒不如給楚家小女一些補償，了結此事。本座相信楚家小女也不是非二皇子不嫁？」
最後一句話是對著慕靈鳩講的。慕靈鳩抬起頭與陸止白對視，隨即點頭。
她對二皇子自然沒有絲毫興趣，只是不希望他們如此輕鬆便脫身。
楚皇有了台階下，立即問：「那我便贈慕靈鳩你一處城郊的田產，算作補償。」
「不用這麼麻煩。」慕靈鳩搖頭。
楚皇不解地看向慕靈鳩，「那……你想要什麼？」
「這次二皇子不是抬了不少彩禮入我將軍府嗎？留作給我的補償便是。」慕靈鳩說完便要轉身離去。
「不行！」重傷的慕城和秦翠雲幾乎是同時開口。
皇家給的彩禮很多，與嫁妝分量是相對的。
慕靈凰被譽為天命之女，皇家自然是給足了面子，不會委屈了她。這筆彩禮慕城和秦翠雲不捨得拿出來。
慕靈鳩轉頭，腦袋微微歪著，那雙冷眸掃視全場，「那你們的意思是？」
秦翠雲一邊哭泣一邊道：
「那彩禮是二皇子準備給靈凰的，不是給你這個廢物的！你休想拿走半分！」
慕靈鳩哦了一聲，轉身朝著門口走去，「那慕靈凰做妾就好。」
「靈鳩妹妹。」一直都忍耐著的慕靈凰實在是忍不住，語氣故作溫柔地喊了一聲。
慕靈鳩並未停下腳步，已經走向了門口的轎攆。
慕靈凰立即轉頭對著門外的慕靈鳩道：「靈鳩妹妹，我們姐妹這麼多年，我視你為手足親人，何必將事情鬧得這麼難看？你若是對我有什麼誤會，解開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