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嘉靖的如意算盤

胡威對虛無所說的大富貴嗤之以鼻，「哼，道長所說的大富貴就是指這些嗎？」胡威用手指著周圍一片血跡說。

「這個，這個是荊山王爺誤會了，皇上只是派這些朝廷的軍隊來讓荊山王爺檢閱一下，沒想到會鬧出這麼大的誤會的。誤會，完全是誤會。」也算是虛無的機智，面對這麼尷尬的局面他都能堂而皇之地應對。這也是得益於他這十多年來在嘉靖身邊的磨練。

「是嗎，那皇上是不是也派你們來讓本王同樣檢閱一下的。」胡威真是被虛無的無恥所打敗。

「這個怎麼會呢，不是荊山王爺你想的這樣。」虛無總算也還有尷尬的時候。

一旁站著的王武、劉漢都沒有說話，見虛無那無恥的樣子也被胡威弄得無言以對就覺得痛快。

「父王，讓孩兒把他們這群人也押到黑龍潭去交給五爺爺。」葆兒早就看這虛無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噁心。

胡威對葆兒所說的不置可否，他只是看著虛無看他怎麼說。

虛無一聽葆兒這樣說就急了，「荊山王爺不可，我和海大人一起是奉皇上的旨意來的。」

「皇上，要我荊山王命的皇上，還是我的皇上嗎？」胡威聽虛無提到嘉靖就來了氣。

「荊山王爺，你這樣說就是王爺的不對了，你這荊山王爺還是皇上賜封的荊山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海瑞見胡威如此不屑地抵毀皇上大有冒犯之意，就站出來直接駁斥道。

海瑞這樣一說話可是嚇得虛無兩腿發顫，在心裡直罵海瑞「你這是要找死可別拉扯上貧道。」

胡威是知道海瑞的性格的，所以對海瑞說出這番話來也不感到驚奇，「行了，你是你，我是我，本王有自己的行事準則。說說你們此行的真實目的吧。」

海瑞本想還對胡威進行曉之於理的說服一番，現在見荊山王這般地頑固不化，也就對荊山王沒有好臉色了，剛才那僅有的一點尷尬之意也蕩然無存，「怎麼，你荊山王就是讓我們站在這裡說話，這難道是一個王爺的待客之道？」

「對待客人我們荊山封地自然是不會失了禮數，可是對待敵人，我們也不會亂裝好人。」劉漢與這海瑞之間並沒有什麼交情，他看不慣海瑞這般的愚腐。

「我們是奉皇上的旨意來招撫荊山王的，是客人，是客人。」虛無總算可以插上嘴說話了。

「帶他們到大帳去。」胡威說完就轉身往回走去。

在大帳里，胡威讓人給海瑞和虛無在下首設了兩個座位。海瑞本還想計較一番，但被虛無強行拉扯著坐了下去。

剛坐下去，虛無怕海瑞再與荊山王把話說僵，便又連忙站起來說道：「荊山王爺，貧道與海大人這次來原本是想把這黃一虎元帥的大軍給撤回去的，可是沒想到我們還是來晚了，來晚了呀。」虛無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裝得倒是很象。

「若是這樣，那就不用皇上掛心了，本王的荊山封地還是能接納下這二十多萬兵馬的，只是可憐了這塊土地上又多了很多的冤魂。還是說明你們這次的真實來意吧。」胡威說這話時並沒有看虛無，而是看著海瑞說。因為只有海瑞的話可信度才高。

虛無明白了荊山王的態度，他倒是不好意思地又重新坐下來，用手扯扯一旁海瑞的衣袍袖，示意他趕緊說話。

「皇上口詣說，荊山王還是皇上的荊山王，這中間的誤會都是因奸臣搬弄是非所致，現在一切已水落石出，皇上也知道了荊山王沒有謀反叛亂之心，所以也就撤兵返回原駐地。至於荊山王爺還請全府上下返回京師居住，荊山王府還是原來的荊山王府，皇上讓人給保管得好好的。」海瑞是清楚明白地把嘉靖的意思表達出來。

「既然皇上說這是一場誤會，那也就是說皇上不會再派討伐大軍來圍剿我荊山封地了？」胡威不是相信海瑞所表達的嘉靖的意思，而是認為嘉靖不應該只是這些意思。

「肯定不會了，肯定不會的了。」虛無這時在一旁又是信誓旦旦地說。

「你敢保證？若是這樣那就把你留在我荊山封地，皇上要是再派兵來圍剿，那我們第一個就殺了你。」一旁的杜彪見虛無又插話，就懟他道。

海瑞也對虛無的表現表示不滿，他瞪了虛無一眼，「皇上金口玉言怎可改變。」

「怎麼現在不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了。」劉漢對海瑞說。

海瑞雖沒有見過劉漢，但也知道劉漢的存在，更知道劉漢在荊山封地的作用。

「皇上只要肯罷戰，我荊山王絕對不會主動去攻擊朝廷軍隊，這一點你們回去后可以轉告皇上。」胡威到底還是不想與嘉靖的關係鬧得太僵。

「荊山王爺難道不與我們一起返京嗎？」虛無還是忍不住地問。

「怎麼？你們這是想押著本王回京去交差嗎？」胡威一聽虛無的這話就怒了。

「不是，不是，不是。」虛無嚇得一下子冷汗都冒了出來，如果不是坐在座位上恐怕人早就倒在了地上。

「不是，那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一旁的葆兒吼道，若不是這種場合他恐怕早就上去用拳腳侍候了。

「是皇上，皇上讓荊山王爺回京擔任北征大元帥，去蕩平入侵的韃靼人。」虛無也不知道再說什麼好，在前面還沒有談妥的情況下就把後面要辦的事說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胡威聽完狂笑，「這就是皇上對我荊山王的誠意嗎？讓我帶兵去打韃靼人，等我荊山封地的人與韃靼人拚得兩敗俱傷時，皇上再派兵來打我。真是打得一副好算盤。」

胡威說出這話時，海瑞到是沒有什麼，虛無可是真嚇了一跳。那日皇上與首輔徐階，還有兵部尚書在一起商議時正是這樣說的。胡威現在說出來幾乎一字不差，你說不令虛無害怕嗎？這可是多麼強大的情報刺探工作呀。

虛無不敢再說什麼，他真怕自己在宮中什麼時候說過荊山王的壞話，連他不記得的事情被荊山王知道了，現在會要了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