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退而求次之

胡威趕走了海瑞和虛無，他明白這事還不算完，不過有一點他是清楚地可以肯定，那就是暫時嘉靖是不會再派兵來攻打荊山封地。這樣也算給了荊山封地一段養生休息的機會。

虛無和海瑞被胡威從兵營里趕出來后，他二人站在那裡面面相覷，二人這次代表著朝廷所來，連荊山封地都沒有進去，可謂是這臉丟得大了。

「這荊山王真是無法無天了，難怪皇上要派兵來剿滅他們。」虛無見周圍再也看不見一個荊山封地的人便又得瑟囂張起來。

海瑞看了虛無一眼，也沒有理他，就打馬往來時的路上走了，現在天已快近午時，他們要趕到襄陽府去過夜，這腳程還有些遠，所以得抓緊。

虛無見海瑞也不理自己的，他覺得十分的無趣，在心中也暗暗地恨上了他。虛無這人本性原本不是這樣的沒有節操，只是這麼多年來呆在皇宮裡，耳聞目染都是一些爾虞我詐之事，這心性就慢慢地變得怪異。

儘管海瑞和虛無一群人雖是輕裝也緊趕快趕的，也到了酉時過後再來到襄陽府的驛館。

「驛館知事，快給本道長準備沐浴湯。」虛無剛邁進驛館的大門就叫喊道。

驛館的知事對他們這一群人並不陌生，因為也就是前一夜他們剛剛才從這裡離開，說是去辦皇差。

這一段日子因為荊山封地在打仗，所以來往的官吏比往日少了許多，更別說在這襄陽驛館里長時間住的了，那是少之又少。故而現在不管你什麼時候來都有空閑的房間。

那驛館知事安排了一個人侍候著虛無，自己卻躲到海瑞那邊去了。

虛無認為這是對自已的輕謾和污辱，他把這一切都記在心裡了。

海瑞進到驛館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兵部寫摺子。

海瑞是由兵部派出來的，他還沒有給皇上直接呈奏章的資格。驛館知事一直在一旁侍候著，這一來是為了躲開虛無的支派，二來也是他對海瑞做人處事的佩服。

海瑞將用火漆封好的摺子交給驛館知事，「知事大人，速用八百里快騎將這摺子送往京師。」

驛館知事見海瑞很是慎重，也就掂出了這封摺子的重要性，只是說了一句「海大人，你放心，下官這就派人送出去。」

海瑞和驛館知事一起從房間里走出來，正碰上沐浴出來的虛無。虛無見驛館知事手裡拿著封好火漆的封袋，就猜到了這是海瑞給朝廷上的呈報。

「海大人，這給皇上的奏摺是不是應該與貧道斟酌一二呀。」虛無誇拉著臉說。虛無一路以來都是忍著，但在這大事面前他不能再忍了。

驛館知事見虛無這樣說，只得停在那裡看向海瑞。

「虛無道長，本官是沒有給皇上直接上奏章的榮幸的；本官是從兵部派出來的，本官也只有給兵部上摺子的許可權，你認為這摺子也要署上你的大名？」海瑞嘲弄地對虛無說。「知事大人，還是趕緊派人送出去吧。」這是海瑞對驛館知事說的。

虛無並不知道出了皇宮在外面這些辦事的程序，一時被海瑞懟得無話，他也更不知道怎麼給皇上寫奏章，這主要是不知道怎麼送出去。因為他原來離京時的目的就是想逃離皇上的身邊。

在海瑞的焦急等待中，兩日後遠在京師的兵部尚書終於收到了海瑞的摺子。

兵部尚書看后嚇了一大跳，二十三萬的討伐大軍竟然被荊山王一口氣全給滅了，他徹底給震驚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急急忙忙地往宮裡跑去。

這段時間虛無道長不在，嘉靖也就很少到道觀里去了。只是整日地呆在豹房裡。

嘉靖看清兵部尚書轉呈上來的海瑞的奏摺，倒是沒有被二十三萬討伐大軍的覆滅所嚇住，而是惱怒朝廷養的儘是一些飯桶，在關鍵時刻都不能為朕分憂。

「把那一路二路元帥全給斬了。」嘉靖大怒。

「皇上，那一路二路元帥都已陣亡。」兵部尚書小心地說著。

嘉靖聽說那一二路元帥已陣亡，心中的怒氣才稍有平息。「你不是說那海瑞與荊山王有交情嗎，這事怎麼也沒有辦妥，是他不存心想好好地辦嗎？」

兵部尚書一聽皇上這般猜疑海瑞那可是嚇了一跳，舉薦海瑞時兵部尚書可是把話說得滿滿的，現在若說是海瑞與荊山王有那種暗渠勾結，他這個兵部尚書怕也是至少要擔一個舉薦不力的責任。

「皇上，那荊山王現在正是得意之時，又怎會聽得進任何的勸呢。」兵部尚書不敢再說海瑞怎麼樣，而是把一切都推給荊山王，這也算是變向的為海瑞開脫。

「現在荊山王不肯替朝廷出兵韃靼，你說朕應該怎麼辦？難道就任由他荊山王發展壯大嗎。」嘉靖也是第一次感到那麼的無力。

「皇上，這一次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的。那荊山王不是說只要朝廷不派兵圍剿他，他也就不會反叛朝廷嗎。」兵部尚書總算是敢把自己一直想表功的話說了出來。

「那北方的戰事不等人，你兵部可是怎麼打算的此事？」嘉靖那麼完美的趕兒狼驅虎的策略沒有得到很好的實施，嘉靖還是感到很惋惜。

「這個，皇上，日子還長著呢，對付荊山王一次不行還有第二次，總有一次會成功的。」只要皇上不再逼他兵部去剿荊山封地這事就想成了。前前後後兵部調集了三十萬人馬去圍剿荊山封地，卻不到半年的時間，被荊山王全部吃掉了，連一個核都沒有剩下，可見現在的荊山王的勢力已到了一種什麼樣的恐怖的程度。這樣的仗再打兩次，他這個兵部尚書也該到頭了。

「北方的戰事不能再拖了，兵部儘快調集其他處的兵馬前去清剿。」嘉靖也不再提用荊山王去對付韃靼人的事，否則嘉靖心裡就不痛快。

嘉靖讓兵部尚書告退後，就一個人在豹房裡走來走去，他總感覺到那裡還存在著令自己不安的地方。

嘉靖苦思冥想一番后，也毫無頭緒。「傳首輔大臣徐階進宮見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