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hi,帥哥

(三十八)hi,帥哥

在這樣一個團圓的夜晚,路上的行人並不多。車流很弱,稀稀落落的如指尖劃過的沙。穆靜雯坐在副駕駛座上,一動不動的面對著前方,而餘光卻一次次的向自己的左邊傾斜。

她希望車子能開的慢一點,再慢一點,如此罕有的時光,她覺得很美好。

看著男人專註的側臉,穆靜雯的心裡有些酸,她要仰望他多少年,才可以真真正正的換來一次他看她?

「旭東,今天晚上說的話,我是認真地,無論多久,我都可以等。」穆靜雯終於開口,那決心下的,也權當是給自己一個堅持到底的勇氣。話一出口,就如同她對他的感情,早已覆水難收,她要的就是那樣一種不留餘地。

說完,穆靜雯拉開車門起身下車,頭也不回的就往前走。她不在表現的多麼洒脫與拒絕,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怕……

然而,怕卻也無法阻止有些事情的發生。身後,奧迪車緩緩啟動,不疾不徐的追上穆靜雯的腳步,柔和平穩一如這些年那個男人對她的態度。

從不逾越。

「靜雯,今天晚上我說的話,也是認真地。好好考慮,好嗎?」樊旭東搖下車窗,認真的看著穆靜雯。他明眸如海,波瀾一涌一涌襲向穆靜雯。

穆靜雯目光中透出不可動搖的堅決。她沖著樊旭東輕輕的搖了搖頭,帶著幾分女兒家的篤定轉身跑走,儼然不顧腳下那為了與樊旭東般配而穿的高跟鞋。

樊旭東默默嘆息,發動車子,指尖夾煙的手掌輕輕轉動方向。高檔轎車的靈敏度足以讓他在最短時間內讓樊旭東開出一個與穆靜雯相反的方向,至此,他不希望在與她有任何說不清道不明之處。話已說開,但願再不會因此牽扯他的精力,哪怕是憐憫。

樊旭東不想回樊家,回去以後要面對什麼他自然是明明白白。在家宴上他的『太極推手』玩的漂亮,明著弄得自己的爺爺和爸爸沒面子又不好多說,可這並不代表著他們會因為自己的表態而從了自己的意思。今晚的事情,有些人是註定在憋火的,包括幫自己解圍的母親。樊旭東都知道,但這些卻是他必須去面對的。

早死早超生,可現在的樊旭東,連回家受死的心情都沒有。樊旭東掏出手機,聯繫了一個成天說著想自己、盼著自己回京的發小。電話那頭,嘈雜的背景音滾天震地,男男女女的笑聲讓樊旭東頓無**。

這種家家歡聲戶戶笑語,連狐朋狗友都早就扎了堆,就剩下他自己有家不能回。

一個人喝悶酒,這對於曾經前呼後擁的樊旭東來說鮮屬稀奇。

「hi,帥哥,一個人嗎?」

千篇一律的搭訕,明暗不接的燈光下,身材窈窕的女人踩著纖細的高跟,婀娜多姿的佇在樊旭東的面前。

樊旭東抬眼,酒色迷離的目光掃了對方一下,又徑自低下了頭,理也不理。

縱使沒有軍裝加身,樊旭東身上的冷肅威嚴也早已與他渾然一體,那一眼丟過去,雖有酒色做滴卻仍是2冰的嚇人。

「怎麼,不請我喝一杯?」對方顯然不怕,一副你這樣的我見多了的表情。她笑著坐在樊旭東的身邊,媚眼如絲,伸手端起樊旭東面前的酒杯,半似無意又有意的說道,「你喝,我陪你一起喝,這樣,才不寂寞。」女人的手指順著樊旭東鬆散的襯衫領口探入,在男人的脖上肆意撩撥。她早已瞄見這個不聲不響坐在角落喝酒的男人僅僅一件襯衫就足夠她一個月的工資,而那不起眼的外套就更是……

女人笑著,見樊旭東沒有不耐久繼續伸手,向下摸索。蓄養著指甲的指尖如同姿態妖嬈的狐尾,掃在人的身上,就能蕩漾在人的心尖。

女人正得意,頃刻間卻被人厭惡的抓住了手,一個猛子就推了出去。樊旭東是練家子,部隊上的三年老兵都承不住他的八分力更別說一個柔弱的女人。女人纖細的身體連帶著身下的高腳椅都倒翻在了地上,摔了個人仰馬翻。

敢在這裡鬧事的傢伙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也不打聽打聽這是誰的地盤!

嘶叫聲、玻璃杯落地聲引得酒吧的保全呼啦超衝上來了好幾個,將樊旭東團團圍住,一個個大有來者不善的架勢。

而此刻,將人推到在地的樊旭東卻只是若無其事的坐在那裡。昂頭灌了一口酒,絲毫不理會衝上來的保全,低低到了句。「叫你們老闆來!」

「東子,怎麼了,這麼大火氣是沖誰?」當季銘義摟著姑娘站到樊旭東跟前時,酒吧里早已沒了客人,只有樊旭東還在喝酒,保全們一個個虎視眈眈的看著他。

見來人晃晃悠悠一副弔兒郎當的模樣,樊旭東一把把手裡的杯子沖著季銘義就砸了過去。

杯子被砸的粉碎,季銘義身旁的姑娘嚇的尖叫起來,一張俏臉上驚恐又扭曲。

「叫你大爺!什麼你沒見過!跟老子在這裡裝純,滾!」如同樊旭東摔杯子,季銘義也那樣一把把懷裡的女人推了出去。女人知趣,跌跌撞撞的走了,高跟鞋的敲的地面噼啪作響,亂的人心煩。

「你都弄得些什麼貨色,竟敢往我身上蹭,嗯?」樊旭東質問,慵懶的掃了一眼周圍的保全,最後目光落到那個挑逗他的女人身上。那女人哪裡見過這樣的陣勢,早已經嚇的縮到了牆角。連自己的老闆都敢罵,那這人得是多麼大的來頭?可連老闆都敢罵的人,怎麼就讓自己碰上了呢!

「還不滾出去?」季銘義挑了高音,連看自己人一眼的意思都沒有。只是所有熟知季銘義的人都知道這是他極度不滿的聲音,保全加上那勾搭樊旭東的女人都跑沒了影。

「哼,東子,在家裡受了氣跑到我這裡來撒了?」季銘義笑著扶起倒在地上的高腳椅,倒了一杯酒,一挺身坐在了樊旭東的旁邊。

聽著手下人來電說有人推了他們的姑娘還喊著要找老闆,季銘義的眉頭就是一皺。他的地方還沒有人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動,又聽說是一個人,那單槍匹馬的,他到真要會會了。可是到了地方季銘義那萬年不化的冰山臉上差點兒破功。早聽說樊老二要回京,可沒想到,回來就回來吧,來了就欺負到自己的頭上來了。不過,也真是。季銘義仔仔細細的想了想,除了樊旭東,出了能收拾的了他的樊老二,還沒有第二個人敢砸他得東西還罵他。

「閉上你的臭嘴!」樊旭東又灌了一杯酒,對季銘義甩了一個眼刀。

季銘義平日里不苟言笑,可面對樊旭東他卻來了逗弄的心思。畢竟兄弟這麼多年了,他極少見樊旭東失態的時候。樊老二自制力很強,從小便是這樣。「呵,嫌我這裡的女人爛,你別到我這裡來呀。」季銘義有意抱怨,又忽然嘆氣,「也是,你前有馮梓萌,後有穆靜雯,那些高雅藝術家都讓你沾了,你哪裡還瞧得上我這……」

樊旭東不想說,季銘義卻有的是辦法讓他開口,而心裡有事的樊旭東果然上了套,瞪著發紅的雙眼盯著季銘義。

「阿義!」

啪。季銘義點著了打火機,對準指間的香煙。「怎麼?東子,我說的不對嗎?我們叱吒風雲的樊少?」輕輕的嘬一口指尖的煙,季銘義似笑非笑的看著樊旭東。

「別想了,東子,和穆小妞結婚吧,她可是跟在你屁股後面追了不少年了。」季銘義吐了口眼圈,淡淡的霧,遮住了樊旭東的略微發紅眼眸。季銘義感覺到了樊旭東直直刺來的目光,但已身經百戰的他早已不以為意,頗為平靜的繼續說道,「而且,馮梓萌就要嫁人了,你應該能放下她了吧。」季銘義彈了彈煙灰,頗為悠閑的灌了一杯酒。

「阿義,為什麼我說我已經放下梓萌了你們卻都不信?」樊旭東將喝空的酒杯放下,伸手從季銘義身前的煙盒裡倒出一根煙。

季銘義笑,啪的按下打火機,給樊旭東點煙。搖曳的火光閃爍在樊旭東的瞳孔里,亮的詭異。

「我們信不信又怎樣的呢?東子,關鍵不還是在你自己?」季銘義昂了昂頭,斜著頭看著樊旭東。「你難道不覺得只要你一刻單著身、一刻不結婚,你一刻就是在等馮梓萌?而就像現在,就算梓萌結了婚,而你還單著,還不肯成家,那麼大家也覺得還是你放不下梓萌,你對人家還有想法……」季銘義的話說的很明白。他和樊旭東,他們這種大院里一起光著屁股張起來的發小說個話沒必要藏著掖著。誰都有個糊塗的時候,沉穩自若如樊老二也難免會無法自拔。樊家老二跟馮家妹子的關係他們這圈子裡誰不知道,曾經人人羨慕的金童玉女最終也沒能成就童話里的神仙眷侶。

季銘義看看樊旭東,那廝正一口一口的嘬著煙。每個人都會有那麼個放不下的事情,也許馮梓萌之於樊旭東就是這個放不下。可作為哥們,季銘義還是很有必要把利害關係給樊旭東挑明的。無論他樊旭東怎麼解釋怎麼說,只要他一刻單身,那麼就會有太多太多的人借題發揮、大做文章。他樊旭東可能不在乎也可以不在乎,可是馮家在乎樊家更在乎。

「東子,別跟我裝傻。我說的,你都明白。娶了穆靜雯,對你,對梓萌,對穆家姑娘,都好。」樊旭東一言不發的抽著悶煙。季銘義皺眉,在樊旭東伸手拿第三根煙的時候一把抓住了樊旭東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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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長大人輕輕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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