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入沈府
高世曼看靈兒那呆傻樣兒,忍不住笑了:「快吃吧,明兒個還要出門呢。」高世曼趁她們還沒吃完,帶了固元膏往鄭季蘭房裡去。
鄭季蘭見女兒滿面春風的來了,笑著道:「今兒去了哪裡,這般高興?」
高世曼把那固元膏的罐子拍了拍道:「今天就弄了這個,上午碰到沈立珍,約我明天去她府上玩,順便看看她娘親,說是病了。」
鄭季蘭聽了嘆口氣道:「女人苦啊,生個孩子沒死已是大幸。」高世曼並不關心這個,接著問道:「娘,您跟沈夫人啥表親啊?」
「也不是什麼表親,她的祖母與我的祖母是鄰居,自小便在一處玩,後來我們一起嫁來京城,於是就表姐妹相稱」,鄭季蘭淡淡跟高世曼解釋。
原來如此,「外祖父他們什麼時候回京啊?」高世曼想起要想鬥倒姓魯的,要麼有個強大的夫家,要麼有個強大的外家。
「哪那麼容易,除非皇上調他們回京,否則也只能在回京述職的時候才能見面,今年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回來。」鄭季蘭說著說著便有些傷感了,高世曼忙轉開話題道:「娘,天冷了,這罐東西叫固元膏,是補血養顏的,您每天早晚各吃一勺,可以放在熱飯里吃;如果吃了口乾就多喝水,拉肚子就多喝薑茶。」
鄭季蘭聽了疑惑道:「這是何物,為何有這麼些講究?」
天已晚,高世曼也不欲多說,於是敷衍道:「反正是補品。您休息吧,我先回去了。」轉身一溜煙兒跑了,鄭季蘭無奈地笑笑,讓人收了固元膏便也休息了。
高世曼回了院子,實在不想這麼早就睡,於是便翻了本《濟民要略》來看,繁體字還勉強能看懂,看了半天好像是本農書,還是沒看出這是什麼時代,便又去寫字。她前世初中就開始練字,也不囿於哪個名家,反正她最後一本字貼是陶乃訓的行書,總體來說,她的字自己很滿意。
練了會兒字就困了,於是便去睡,躺在軟軟的床上,她思緒萬千,掙錢的念頭在她腦中久徊不去,可她又實在沒什麼頭緒,慢慢也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日靈兒來叫起,高世曼慵懶地道:「天冷了,能不能不要這麼早叫起啊?」平兒端水進來聽到了笑道:「小姐,你今兒不是要去沈府嗎,所以靈兒才來叫你啊。」
高世曼「哦」了一聲便起床,洗漱好了由平兒給她梳頭。她可不會梳這種頭,只能老老實實坐那兒由平兒倒飭。等吃了早飯,都收拾妥當了,高世曼帶了兩罐固元膏往沈府而去。
坐在馬車上,高世曼悄悄掀了車簾往外瞧,街道旁的房舍店鋪一一消失在身後,街上人來人往,也是一片太平盛事之景。她也問了平兒,現下很少有戰爭,既如此那便很好,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能在盛世討生活,此謂命,這樣的大背*景可遇而不可求,完全是拼人品,高世曼很滿意。
不一會兒便到了沈府,一到沈立珍便高興地將她帶去了上房,沈老夫人聽說高世曼要來,早在房中等候。剛一通報,她便聽到老太太道:「曼丫頭快進來,讓我老婆子看看到底怎麼了!」
高世曼聽了心道這老太太必是極喜愛以前的高世曼的,肯定是聽沈立珍說她撞了頭失憶,這才急切如斯。她臉上不由漾起笑容,進了屋中。一進去,沈老夫人就伸手讓她過去,她抓了高世曼的手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才道:「聽珍兒說你撞壞了腦袋?」
高世曼看那老太太慈愛的圓臉上全是關切,心中不由一暖,反握著老太太的手道:「讓老太太擔心了,也沒撞壞腦袋,就是忘了些事兒,我倒覺得自己比以前聰明些了呢!」
立珍聽了在邊上打趣道:「莫非以前有一竅不通,如今撞通了竅?」話一說完,高世曼就笑嘻嘻的道:「沒錯沒錯,就是如此」引得一屋子人都笑起來。
老太太這才放下心來,還未說話,便見高世曼遞了一個黑罐過來:「這是我依古法秘制的固元膏,老太太吃吃看,補血養顏的。」
老太太笑道:「都一大把年紀了,還養什麼顏啊!」邊說邊示意身邊一瘦高婆子接了。高世曼還未答話,沈立珍卻嗔道:「世曼,既有這種好東西,為何不給我一件?」
高世曼雖制出來不少,但都用大容器裝著,有時間才能再買小罐分裝,所以早有託辭,不由笑道:「這東西極難製得,我只得了兩罐,還有一罐等會送予我表姨母,以後再製得了一準兒忘不了你。」
老太太一聽,忙道:「珍兒你帶曼丫頭去你娘那看看,中午到我這兒吃中飯」立珍站起來應了,示意高世曼隨她出去。辭了老太太,高世曼跟著沈立珍往沈夫人院中走去。
走到沈夫人院外,便聽到裡面有個小廝在口若懸河:「……當時就被姚大將軍打了個屁滾尿流……」
「你怎麼知道的?」有人問。
「這京城還有什麼事兒我小山不知道的?」高世曼看出說話之人是上次跟著沈立行去稻香樓吃飯的丁山。
高世曼冷不丁接了句:「你啥都知道?那你說說當今聖上姓甚名誰?」
「嗨,誰不知道今上是李道明」丁山並未設防。
「皇后呢?」高世曼趁熱打鐵。
「韋皇后……」丁山終於發現不對勁,扭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