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行禮

袞王妃被宋暖說得臉上羞臊，自覺受到了冒犯，仗著背後有太后和劉妃娘娘，乾脆對著宋暖潑起髒水，破口大罵起來。

劉妃也是被宋暖那番話氣得胸悶，她兒子的王妃，哪怕是個棄婦，也沒有說轉頭又嫁給皇叔的！一下子壓了她兒子一個輩分，甚至要跟自己平起平坐，這讓劉妃如何甘心。

「袞王妃慎言，比武招親是陛下欽定，眾目睽睽更是做不得假，難道你是在質疑陛下的決定，還是在這裡攀污燕王矯詔？畢竟當日主持比武招親，頒布陛下旨意的人可是燕王。」

這話一出，劉妃便立刻坐不住了，她出聲打斷了袞王妃即將開口的辯駁：「好了，吵什麼吵，這裡是太后寢宮，還有太後娘娘在此。你們這些丫頭，一個個的都心浮氣躁，三言兩語就拌起嘴來，實在是不像話。」

劉妃這話出來，宋暖心中嗤笑不已，這女人又在惺惺作態。故意說這些話，看似是調節氣氛，實際上卻是拉偏架，話里話外，把宋暖和袞王妃擺在了一個位置上，壓低了宋暖的身份。

可如今的宋暖早就不是三年前任人宰割的宋暖，也沒有一頂婆母的帽子壓在她的頭上。對劉妃，宋暖已經沒有任何忍讓的必要。

「劉妃姐姐說的是，今日我就看在姐姐的面子上，不與袞王妃這小輩計較了。只是今日之事，換了旁人可沒這麼好說話。袞王妃日後還得謹言慎行，修一修口德才是，免得走出去丟了皇家的臉。」

這一聲劉妃姐姐，簡直讓劉妃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神色陰沉地看向笑吟吟的宋暖。

想著往日只能在自己面前立規矩的兒媳，一下子變成了自己的弟媳，那一口一個劉妃姐姐的叫著，只讓劉妃娘娘眼前一黑，一口氣提不上來，差點昏了過去。

「劉妃姐姐這是怎麼了？一把年紀的人了，也不知道照顧好自己，身子既然還沒好全，何必這個時候非得出來見客？太後娘娘不如還是先派人把劉妃姐姐送回去吧。好歹也是宴兒的生母，若出個什麼好歹，宴兒怕要傷心了。」

宋暖故意一口一個宴兒的學著太后劉妃這些長輩的稱呼，叫著蕭寒宴。這更刺激到了劉妃，她一口氣沒上來，眼睛一翻就暈了過去。自從大火之後，她的身子大不如前，風吹就倒不說，性子也古怪起來。

太後娘娘見她如此不中用，心裡也覺得煩躁，擺擺手，叫人趕緊把劉妃抬了回去。真是丟人現眼，太后暗罵一聲晦氣，又冷眼看向宋暖。

這個丫頭，一張好厲害的嘴，與之前真真是不一樣了。這才一個照面，幾句話的功夫，袞王妃和劉妃誰都沒討到好，反被她訓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都是不中用的東西，太后搖搖頭，看向宋暖：「宋暖，你先別說那些話，你與攝政王只是訂了婚，還未禮成，既然沒有寫入皇家玉碟，你就還算不得皇親。劉妃也好、袞王妃也罷，現在就來攀親還太早了點。」

宋暖聞言，也沒覺得如何，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既如此，那我就等什麼時候成婚後，再改口叫您一聲母后。我知道太後娘娘聽多了我叫您皇祖母，一時之間不習慣也是有的，咱們日後有許多時間可以慢慢磨合。」

太后這會才意識到宋暖剛才一口一個劉妃姐姐和宴兒的叫著，對劉妃是多大的傷害。她也被宋暖口中的母后給噎了一下，面色陰沉地看向宋暖。

在言語上，他們誰也不是宋暖的對手，可也不能就這樣叫她猖狂下去。太后乾脆越過了下馬威的環節，直接進入正題：

「今日喊你過來，是為了給燕王選妃一事。陛下的身子一直不見好轉，欽天監算出，可以藉助沖喜一事，驅散晦氣。或許可以讓陛下身體好轉，正好燕王后宅空著，也不是個道理，我有心為他選妃，便找你來問問。」

找她來問？宋暖嗤笑一聲，擺出這副三堂會審的架勢，就只是為了問一問她的意見？

「太後娘娘剛才也說過，我如今和景淵還未完婚，就算不得宴兒真正的皇嬸，如何又能越俎代庖替他決定終生大事？這些事情，您與劉妃娘娘商議過了，就可以定下了，無需過問我的意見。」

太后聞言冷哼一聲，要真是這麼輕巧就好了。她早就想把嫣兒嫁給蕭寒宴續弦，可惜燕王不知是吃了什麼迷魂藥，對這個宋暖簡直是著了迷了。嫣兒這麼一個出身高貴，年輕漂亮的姑娘放在眼前，竟然看都不看一眼，一心只追著宋暖跑。

嫣兒怕也是被傷透了心了，這幾日也不怎麼進宮看她。就是被她招入宮中，這孩子也閉口不提蕭寒宴的事情，叫太后如何能不恨從中作梗的宋暖。

下一任皇后，必須出自趙家，她已經老了，不能再幫趙家多少年了。一旦皇帝駕崩，自己去世，趙家沒有出息的下一輩，只會漸漸走向衰落，這是太后不能忍受的。

「哀家今日不跟你廢話，離開燕王，離開京城，再也不要回來了。哀家可以容忍你和攝政王的婚事，可你必須不能再糾纏燕王，讓燕王娶嫣兒為正妃。否則，就休怪哀家為了保皇室清凈，對你不念往日情分了。」

太後圖窮匕見，直接和宋暖攤開了說。

袞王妃在旁聽著，注意力卻全在另一句話上。太后剛才說，下一任皇后必須出自趙家？又要讓趙嫣兒嫁給蕭寒宴？

這死老太婆，早就猜測她心裡存著扶持燕王上位的心思，今日更是連遮掩都不遮掩了。難道以為她和袞王都是死人不成？袞王妃臉色有些不好，卻還勉強撐著笑，侍立在太後身邊。

宋暖把這一切收入眼中，心中微微一動，有了一個主意。她於是故意順著太后的說法，與她談起條件：

「太后說笑了，我與燕王早就恍如隔世，彼此井水不犯河水，我可以答應離開京城，但是你若要我強人所難，逼燕王娶嫣兒小姐，我卻是做不到的。」

「難道你還對燕王賊心不死？」太后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