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真是無知且話多!
葛老大夫話音一落,那邊婁燕婉就嗤笑了一聲。
「你這老大夫到底會不會瞧病?沐氏這身型還用得著休息?你是不是把我母親和她的病症說反了?」
葛老大夫惱道:「這位夫人這麼懂,要不你來開方子?真是無知且話多!」
一句話懟得婁燕婉難堪至極。
葛老大夫不屑多看婁燕婉一眼,只對婁鶴筠道:「二少奶奶這是過勞導致的脾虛之症,寒濕困脾,色憔虛腫。婁大人若不信老夫的診斷,再請他人看過便是,老夫能力有限,就不多留了!」
說著,他朝婁鶴筠拱了拱手,但卻沒有移步離開。
婁鶴筠並不知道葛老這是什麼意思,只能尷尬地說了幾句客套話。
一旁的婁珏忍不住在心裡冷笑了一聲,半晌後走上前對婁鶴筠低語道:「二哥,診金!」
婁鶴筠瞬間紅了臉,從前他只管在前頭走,自有人為他花銀子,沒想到今日竟沒人管大夫的診金。
他死死捏了一下背在身後的手,這才吩咐下人拿了銀子過來,交給了葛老大夫。
葛老走後,卧在床上的許氏竟哭了起來,她哪有臉承認自己是又懶又饞才得了病,拉著婁鶴筠說葛老信不得,沒準是被人買通來害她的。
這回婁鶴筠倒是沒有信許氏的話,葛老什麼脾氣京都的人都知道,若這麼容易被人收買,當初也不會被趕出太醫院了。
看著流淚的許氏,婁鶴筠五味雜陳,回來不過一個時辰,他卻覺得好多東西都顛覆了他的認知,又想到母親前半生辛苦,享受幾天好日子也沒什麼錯,便耐下性子,在床邊好一陣勸撫。
可即便兒子什麼都沒說,許氏的心情還是糟糕透了,早知道會丟這麼大的臉,她就不讓沐雲書去請大夫了!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不想讓族人再看笑話,只能裝作虛弱地讓眾人都回了。
接塵宴就這麼莫名的散了,眾人也不好說什麼,畢竟婁鶴筠今年有可能調任回京,他們以後還要依仗婁鶴筠,自不能將許氏給得罪了。
於是大家只當不知許氏病因,走到沐雲書面前時,還冷臉吩咐她要好好照顧許氏,似乎只有訓斥了沐雲書,才能體現他們是真心關心許氏的身體。
只有婁珏走過來時,關切地看了沐雲書一眼,但又擔心這一眼會給沐雲書帶來麻煩,很快垂下頭,「二嫂……也要保重身體。」
這話聲音極小,若不是沐雲書站在跟前根本沒辦法聽到。
沐雲書愣了一愣,淺笑朝婁珏點了點頭。
婁家這一窩子財狼,也就只有這個少年是有心的,不過前世她們接觸的並不多,婁鶴筠調回京城后不久,婁珏便離開京城去隴西求學,後來一直在外頭做官,再沒有回到京城。
人雖然沒有回來,但逢年過節都會派人送東西回來,都是隴西的特產,禮物雖不貴重,這份心意她是記得的。
沐雲書淡淡點了點頭,算作謝過婁珏的關心。
跨出院門,婁珏才留戀地將微側的臉完全轉過來,能與她說上一句話,他是開心的,可這又能如何呢,他只能看著那些人欺負她,什麼都做不了!
他從沒有那一刻如此羨慕二哥,若他可以早生幾年該多好,若他早生幾年,去隴西求學遇到她的人會不會是他!
跟在婁珏身後的永倉見自家少爺又失落起來,便猜到他心裡在想什麼。
永倉嘆了口氣,雖然同情少爺,可但這事可不興被人瞧出端倪!
他低聲勸道:「爺,奴才瞧二少奶奶今天好像不太一樣了,要是以往,夫人說什麼就是什麼,二奶奶怎麼可能把接塵宴的酒菜全撤下去讓夫人難堪!奴才覺著,二少奶奶以後不會再受委屈了!」
婁珏回想今日發生的事,眸子里竟染上了幾分笑意。
這一切都是她算計好的吧?她從不是個愚蠢的女子,只是甘願為家人犧牲罷了。
婁珏回頭朝海棠院瞧了一眼,對永倉道:「你明兒一早就去把這個月的香、布、銀碳這些東西都領了,能多領點就多領一點!」
永倉糊塗了,從前四少爺不願意多拿家裡一分一毫,管事那邊送來分例,他都想辦法送回去,若銀子不夠用,他也不怕被人笑話,偷偷幫人抄書攢錢,今天這是怎麼了,不僅讓他去領東西,還要多領一些!
「爺,你不是說二少奶奶撐著這個家辛苦,你幫不上她也不能拖累她么?」
婁珏笑了笑,眉毛舒展開,烏木般的眼眸中帶著讓人察覺不到的一絲繾綣。
「別問了,我叫你這麼做,你照做便是!」
永倉不敢再問,忙點頭應了聲「是」。
……
此時的海棠院中,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