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三山扎紙秘術
我一聽此言,心中的陰鬱頓時一掃而空,急忙去沐浴更衣。
畢竟師傅那一手神奇的扎紙術我老早就想學了,此時他終於答應教我,我能不激動嗎?
師傅讓我跪到祖師爺牌位前,我抬頭一看,只見祖師爺的排位上蒙著一塊黑布。
下面還有一塊牌位,上面寫著:三山扎紙匠楊將之位。
師傅對我說,之所以把祖師爺的牌位蓋住,是因為三山扎紙匠在邪派之中名聲太大。
他怕亮出來被人看到,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還說等我學成之後,自然會告訴我祖師爺是誰。
我倒是無所謂,能學本事就行。
接下來,師傅又對我說,我們這一脈三山扎紙秘術,共有七種法門,三重境界。
學習此術需要循序漸進,不可冒進,否則定會前功盡棄。
這第一種,也是最基本的法門,叫封紙入鬼術。
這種法門只要掌握了技巧,普通人也可以學,就連馮叔這種不是我們這一脈的人,也跟著師傅學會了一二。
當然,這種紙人雖然有靈性,但是師傅扎的打路鬼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不過像我這樣的初學者,能讓紙人動起來已經不錯了。
至於三重境界,指的分別是眼通、身通、心通。
所謂眼通,即是施術者需要在紙人能看到的範圍內,用動作和咒語來操控紙人。
身通則指的是即便在暗處也能通過手勢來操控紙人,師傅現在就是這個境界。
而心通則是指什麼都不用,單憑意念就能和紙人心意相通。
不過這個境界據說只有祖師爺達到過,像師傅和我這種肉體凡胎恐怕這輩子都無法達成。
師傅將封鬼入紙術的步法、手印和咒語交給我之後,便讓我對著親手扎的紙人練了起來。
沒想到師傅竟然大吃一驚,撂下碗筷就跑到了後院。
看著正在後院里來回溜達的紙人,師傅臉皮抽動了一下,點了根煙,神色複雜抽了幾口。
說我天賦不錯,想當初他可是足足練了十天才掌握這第一種法門。
我後來才知道師傅所謂的十天實際上是三個月,難怪他當時表現的那麼吃驚。
這入門的扎紙術掌握之後,師傅就說趁熱打鐵,將後面的扎鬼兵術、扎靈物術、扎四靈術、扎鬼將術等等都一併教給了我。
還給了我一本《三山扎紙秘術》,讓我自己慢慢參悟。
晚上的時候,他又給我講了許多扎紙的訣竅,不光是扎紙人,還有扎一些紙鴿紙鼠、鬼兵鬼將、四方靈獸之類的法門。
原來扎紙不光是要扎的惟妙惟肖,還要誠心誠意,方能存心感靈。
只要開始動手扎紙,就不能猶豫不決,和畫符一樣,講究的是一點靈光,一氣呵成!
我又練習到深夜,看了會書,這才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到清早,師傅又把我叫起來,說要教我道家吐納養氣之法。
還說以後若是召來鬼兵鬼將這種厲害角色,身上沒有道氣根本壓制不住。
本來沒有練過吐納養氣之法的人,起碼要練個一年半載,才能真正感覺到道氣的存在。
但實際上我照著師傅教的法門,沒一會感覺到了丹田裡有一股熱氣,呼之欲出。
師傅臉上又現出見鬼的表情,忽然又像意識到了什麼,問鬼妻是不是給我吃了什麼東西。
我說也沒吃什麼啊,就喝了個交杯酒,那酒好像叫什麼燭幽酒。
師傅便說我這是前世修來的福氣,下次見了鬼妻要我好好謝謝她。
說罷師傅就不管我了,讓我自己練去。
臨走的時候嘴裡還嘟囔著,說他怎麼就沒碰上這種好事,還說照這樣再過幾年,就指不定誰叫誰師傅了!
就這麼著練了一個多月,我的扎紙秘術雖不能說是突飛猛進,但基本的也算掌握了七七八八。
師傅將陰屍埋到了後院,這段時間裡我再也沒見過鬼妻,有時候做夢夢見她,剛開始是春夢,緊接著就變成噩夢了。
有時候我能感覺到她在我身邊,但是她就是不露面,我也就假裝沒注意到她。
有天清早,我吐納養氣完畢,像往常一樣在門口溜達,等著對面小吃鋪來送早飯。
忽然,一輛白色賓士停在了門口。
我一看心說稀奇,哪個有錢人會起這麼大早來壽衣店?
車門打開,一個衣裝筆挺的中年人下了車,打量幾眼鋪子門口掛的招牌,臉上滿是陰鬱憔悴之色。
俗話說進門莫問榮枯事,觀看容顏便得知。
我心說這八成是個家中有事的大客戶,忙迎了過去:「這位先生,您是來買東西還是問事兒啊?」
「我找殷師傅。」
我一聽找我師傅,那多半是問事兒的,急忙把他請到了裡面。
師傅剛晨練完,見我領人進來,將半濕的汗巾放到桌子上:「這位是?」
「您是殷師傅吧?」
我將汗巾拿去清洗,支棱著耳朵聽他們說話。
「我是,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託了很多人打聽,才找到這來的。殷師傅,您可一定得幫幫我,不然我們家就別想好了!」
中年男子說著說著,竟然哭了起來。
師傅說別急別急,到底怎麼回事說清楚。
原來這個中年人叫林光祿,是個處長,家裡有個女兒,前些日子得抑鬱症自殺死了。
據林光祿說,他女兒生前就常說自己能看見鬼,經常在半夜驚醒過來,又哭又喊。
他這個人不信鬼神,就帶女兒去了不少醫院,給出的診斷結果都是抑鬱症。
為此家裡又是請心理醫生,又是買國外的葯,花錢無數,但女兒的病就是不見好。
有天晚上,林光祿意外的沒有聽見女兒驚叫,以為病情有好轉。
第二天早上女兒的門依然反鎖著,他怎麼叫都沒叫開。
直到中午他感覺到不對,把門撞開后,就看見自己的女兒倒在血泊中。
原來女兒用鋼筆尖戳破了自己的頸動脈,鮮血噴的到處都是。
地上還有她用血留下的遺書,只有兩個字: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