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沒蛋的道士
師傅說罷剛要起身衝出去,忽然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倒。
我急忙上前扶住他,讓他坐了下來。
看著師傅疲憊的神色,我心知他是勞累過度,身體支撐不住了。
確實,師傅已經好幾天沒休息了。
別說是他,我這個大小夥子都有點抗不住。
薛道長也勸師傅別勉強自己,這件事交給他和甘戈去辦就好。
師傅雖然一向要強,但身體實在是堅持不住,只好作罷。
我陪著師傅在屋子裡休息,薛道長和甘戈急忙向樺樹林走去。
看著師傅兩眼皮剛一搭上,就沉沉的睡了過去,顯然已經累得不行了。
我心裡不由感慨,師傅再強,也終究敵不過歲月啊!
林光祿夫婦進屋問我,什麼時候開始給林娜下葬。
我說就這個上午,讓他們先去準備。
我也跟著師傅眯了一會,過了一個多小時,薛道長和甘戈兩手空空的回來了。
薛道長將我叫到屋外,對我說死色鬼的墳不知道被誰給挖開了,連屍骨帶鬼魂都不見了。
我點了點頭,說先別讓師傅知道,讓他好好休息,薛道長也點頭稱是。
這之後就由薛道長主持下葬的法事,我和甘戈在旁邊幫手。
看著自己女兒順利的下葬,林光祿夫婦悲傷的同時,也鬆了口氣。
確實,林娜的喪事出了這麼多亂子,他們做父母的自然跟著操心上火。
看著林娜終於入土為安,他們懸著的心也總算放了下來。
中午的時候,師傅也醒了。
薛道長將死色鬼去向不明的事情告訴了師傅。
師傅皺起眉頭,臉上現出擔憂之色,卻也沒說什麼。
我們和林光祿夫婦作別,臨走的時候,林光祿找來一輛車,將我們送回鋪子。
除了往賬戶上打錢之前,臨行時還給我們每人都封了個大紅包,作為額外的謝禮。
我打開紅包一看,兩千多塊,真不少了!
平常出白事的時候,我這個當徒弟打下手的,最多也就給個六七百塊錢。
師傅的紅包里足足有一萬塊錢,這還不算打到他賬上的。
可以說這個林光祿出手是相當大方了,也不枉我們這麼盡心儘力的幫他女兒。
看著師傅滿意的數錢,我心說不算月底的紅利,這回我可得好好宰師傅一頓!
我們回了鋪子,馮叔迎出來,和薛道長他們問好。
聽我們簡單的說了下這趟白事的經歷,馮叔連連感慨,說人沒事就好。
隨後便又帶我們找了家飯館,邊喝酒邊細聊。
聊著聊著,師傅說起攝魂術的事情,忽然問馮叔最近有沒有呂顯通的消息。
馮叔人脈甚廣,黑白兩道一踢兩開,只要是這一行當里的事情,沒有他打聽不來的消息。
一聽師傅問起呂顯通的下落,就說回頭幫忙打聽一下。
師傅卻說儘快,這件事情十分緊急。
馮叔好奇的問他,有什麼事情會讓師傅這麼掛心。
師傅看看我,嘆了口氣,說本來不想告訴我,怕我聽了上火。
我聞言心中一驚,急忙擼起袖子,掐了幾個十字印。
還好,一切正常,並沒有黑斑出現。
師傅說不是冤魂索命,而是那個林娜看上了我。
當時附在我身上的時候,她偷偷在我身上留了一口鬼唾沫。
雖然這鬼唾沫對身體並無影響,也不會留下任何標記。
但只要我身上留有她的唾沫,不論我人在哪,她都能找到我。
所以師傅才著急幫她報仇,否則她心愿未了,又久在人間沾染煙火氣息。
久而久之必然化為痴鬼,永遠纏著我,讓我不得安寧。
我聞言心說難怪木小七會發這麼大的火了。
就好像新婚妻子在丈夫衣服上發現了其他女人的口紅印,換了是誰都得火冒三丈!
師傅又對馮叔講起木小七發飆的事情,把他逗得哈哈大笑。
說難怪我鼻青臉腫的,原來是家裡的母老虎發威了。
說笑之後,馮叔便打了幾個電話,告訴我們已經託人在打聽了。
不得不佩服馮叔的辦事能力,我們飯還沒吃完,就有了消息。
雖然不知道呂顯通具體在什麼地方,卻也要到了聯繫方式。
師傅卻說不著急聯繫他,要想個辦法,試試他到底是不是那個老禽獸。
馮叔卻連稱不可能,他是有這個心,也沒這個力。
原來這呂顯通早在幾年前給別人做法事的時候,因為出現了意外,導致他從法台上跌了下來。
摔到地上的時候,正好硌到了一塊尖銳的石頭上,結果當場蛋就碎了!
後來他被送到了醫院搶救,命是保住了,卻沒保住命根子。
所以他已經成了太監,又怎麼會去禍害別人家的女兒呢?
師傅聞言也陷入了沉思。
但是不管怎麼說,現在所有的線索都斷了,只剩下這一個線索。
而且當時他無故失蹤,還有假棺材的事情。
種種異常的關鍵都指向了他,這傢伙就算不是主謀,也跟林娜被害的事情有直接關係。
我們吃完了飯,師傅將薛道長和甘戈留在了鋪子里,讓他們多住幾日。
薛道長也不推辭,林娜的事情沒有辦完,他們沒法安心。
回到鋪子,我們幾個都好好休息了一晚,總算恢復了精力。
第二天清早,師傅讓我在牌位上寫下木小七的名字,並準備了香燭和貢品,讓我早晚別忘了請安。
隨後就讓馮叔聯繫呂顯通,說這裡有一場法事要請他來做。
我問師傅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好計策,師傅說對付這種人,就得用美人計!
我愣了一下,說咱們這哪有美人?
師傅卻對我笑了笑,說以前怎麼沒發現自己徒弟長得這麼好看?
我聞言渾身打了個冷顫,這好看和帥氣的意思可絕對不一樣。
況且這麼多年來,師傅誇我的時候都是有數的。
他這一誇我,肯定是又要我「犧牲一下」了!
果不其然,師傅誇著誇著,話鋒一轉,說等呂顯通來了,可能要我犧牲一下色相。
讓我假扮女裝,來引呂顯通露出馬腳。
我聞言苦著臉說,這呂顯通好歹也是正宗道門的道士,怎麼會連我是男是女都看不出來?
況且木小七發過話,不讓我幹這種事情,萬一再惹怒她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