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茅草手環
師傅卻說這次的性質跟上次不一樣,為了早點了結這件事情,木小七會理解的。
還說如果我不信的話,可以自己去問冥妻同不同意。
我去給木小七上了三炷香,對她說如果同意的話,香就燒成一邊長。
如果不同意,就兩長一短。
我本以為冥妻不會同意我去扮女人,卻沒想到香燒的剩下最後一點,還是一邊長。
我喃喃自語說難道是木小七沒在家,碰巧燒成這樣的。
我話音剛落,只見那三支香頭忽然暴出一陣火星,隨後便燒盡了。
香頭冒出火星,意思就是她顯靈了。
馮叔那邊已經聯繫好了,呂顯通明天就來這裡做法事。
我見狀只好答應了師傅,行吧,扮女人就扮女人。
然而這扮女人並沒有我想象的只是變個裝那麼簡單。
師傅先是帶我找到一個相熟的殯儀館掃地阿姨,讓她給我挑一身女裝,包括頭套,胸罩,絲襪……
隨後又挑了一隻小雛雞,用紅繩將我的小指和雛雞的爪子連上。
又把我們關在屋子裡,讓我和雛雞同飲同食,一天不許說話。
勉強靠著玩手機熬過了一天一宿,第二天清早,師傅才把我放了出來。
他在雛雞的爪子上劃了個口子,接了幾滴雞血。
又宰了一隻甲魚,將甲魚血、雞血混合在花雕酒之中,讓我分幾口喝下一杯。
血酒的味道腥氣撲鼻,我好不容易將一杯血酒咽下去,說什麼也喝不下去了。
奇怪的是,當血酒流過喉嚨的時候,我忽然感覺嗓子發緊,好像連舌頭都薄了幾分。
「師傅……」我話剛出口,忽然覺得自己說話聲音有點奇怪。
再試著胡亂說了幾句,不由得心頭駭然。
怎麼我的聲音這麼陰柔尖細,就像女人一樣!
摸了摸喉嚨,我靠,連喉結都下去了!
我急忙拉開褲子,低頭看了一眼,還好,它還在。
我苦著臉問師傅怎麼自己說話的聲音變得比太監還要娘,不會以後都這樣了吧。
師傅卻說這都是暫時的,過幾天自然會好。
說著話的功夫,馮叔便發來消息,說呂顯通已經來了。
師傅急忙讓薛道長和甘戈藏起來,又讓我躺在床上裝病。
他則裝作滿臉愁容的樣子,坐在我的床前。
沒一會兒,門口傳來停車的聲音。
師傅急忙迎了出去,院子里傳來一陣寒暄。
隨著腳步聲逐漸接近了門口,我心跳開始加快起來。
畢竟之前查看林娜記憶的時候,曾經見過他的輪廓,對他還是有些印象。
或許是那段記憶實在太痛苦的原因,心裡知道馬上要見到他,竟然有些莫名的恐懼。
門口傳來腳步聲響,我半眯著眼睛,一邊唉聲嘆氣的裝病,一邊打量這個呂顯通。
只見他穿著樸素,身形瘦小,下巴上留著山羊鬍子。
眼睛狹小有神,精光內斂,鼻旁有一顆黑痣,看起來有點不善。
看到這我心裡生出幾分疑惑,按理說這些特徵應該很明顯才是。
可是之前我查看林娜記憶時,卻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些。
莫非真如馮叔說的,那個老禽獸,真的不是他?
馮叔進來幫忙介紹了一下我師傅,隨後又介紹了一下我的情況。
說我是師傅一個遠房侄女,因為得了怪病,就來找師傅幫忙看看。
結果師傅道行不夠,完全看不出端倪,只好找呂道長來幫忙。
這個借口倒是編的不錯,我假裝昏迷,嘴上開始說胡話。
呂顯通摸著鬍子,打量我一下,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
師傅見狀急忙把我扶了起來:「快站起來,讓呂道長好好看看。」
我穿著絲襪和超短裙,在師傅的攙扶下有些尷尬的轉了一圈。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呂顯通在打量我的時候,眼睛一直不離我的大腿。
呂顯通讓我站立不動,隨後拿出一張黃符,摧燃后在我面前晃了晃。
「你這侄女好大的晦氣啊!」呂顯通對師傅道。
我心說干我們這行能不晦氣嗎!用得著你廢話?
但做戲就得像個樣子,我故意裝作很擔心的樣子:「大師,那應該怎麼辦啊?」
「把生辰八字拿來看看。」
師傅將我的生辰八字交給了他,他掃了一眼,掐指一算,越算臉上疑惑越重。
「怎麼陰陰陽陽全都錯位了?」
師傅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沒想到呂顯通竟然從八字上看出我性別有問題。
也難怪,師傅的拿手好戲是扎紙秘術和捉妖驅鬼。
對陰陽風水、占星卜卦、相人稱骨、命理測算都是粗通,自然不會想到呂顯通會有這種能耐。
師傅一見不好,急忙沖我使了個眼色。
我回想起胡家長子中邪時候的場景,一頭栽倒在地,就開始抽風。
呂顯通見狀忙將我的兩隻手腕抓住,扣住我的脈門。
讓師傅制住我,隨後點燃一炷香,念道:「天地自然,晦氣分散!」
說罷用香頭在我的掌心各點了一下。
我只覺得手心一燙,忍不住慘叫一聲,順勢暈了過去。
「呂道長,你看她這個情況……」馮叔指著我,欲言又止的道。
「嗯,的確不是尋常的中邪。」呂顯通沉吟了一下,道:「我看起碼有兩隻陰魂在纏著她。」
這傢伙道法還挺高,就這麼搭眼一看,就能看出木小七和林娜都在纏著我。
「那怎麼才能讓她擺脫那兩隻陰魂呢?」
「殷師傅,你也是行里的人,有些事情我得先說明白。」
「但說無妨。」
「所謂一事不託二主,這法壇流派不同,驅邪之法自然也不同。」
「那是自然。」師傅止住呂顯通話頭,道:「行了呂道長,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吧,我不會中途插手的。」
呂顯通眼中露出一絲精光,又看了眼我的大腿,偷偷用舌頭添了一下嘴唇。
我渾身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個呂道長絕對有問題!
他將我的生辰八字揣到了兜里,又拿出一個茅草手環,說讓我一直戴著,會有所緩解。
說罷他便以準備開壇法器為由,開車走了。
師傅打量了一眼茅草手環,冷笑一聲,說他終於知道呂顯通是如何施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