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心理測試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吧，我大馬金刀地坐在鋪位上。
幾個沒有被我揍上的小嘍啰們很快就跪在我面前拍馬屁，更有甚者把珍藏多年的香煙都給逃了出來，還給我親自點上了。
我抽了一個，樂了，說道：「喲，這煙不賴啊，還軟中華呢。」
「咔噠……」鐵門被拉開了，剛剛那個五大三粗的警察走過來，又喊我跟他出去。
「唐二刀，跟我走，別裝死了。」
這個警察看大家都躺在地上，還以為我也是監獄打架的受害者呢。
我把煙頭掐滅，從鋪位上跳了下來，道：「好的。」
我明顯從這個胖警察眼睛里看到了一絲驚訝，接著，我又隨他離開了牢房。
再後來，我又被帶到了一個封閉的房間中。
房間里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女醫生正在桌子上伏案工作著。
見到我來，她抬起頭，沖我笑了下。
女醫生大概三十來歲，應該算不得漂亮，但她身上那種知性的感覺跟陳春曉一樣。
大概這是女知識分子所獨有的一種氣質吧。
「來了？坐吧。」帶著眼睛的女醫生頭都沒抬，依舊在面前的文件上寫寫畫畫。
她這是把我徹底晾在了一邊。
我等的有點不耐煩了，就問她到底有什麼事兒？神神叨叨的把我叫到這兒，卻一句話都不說，這是幾個意思？
我想說話提醒提醒她，女醫生卻在這時候開口了：「你就是唐二刀吧？把這份試卷做一下。」
我接過來一看，這全是些心理測試題，這些題目很老套，我見過無數次。
比如什麼在「森林裡遇到了一樣東西，你希望它是？」
類似的題目，我不僅知道題干，還能清楚地背下答案。
我很奇怪，為什麼看守所會特意派遣一個醫生來檢查我的心理。
難懂他們是認為我有心理疾病，或者是精神問題？
想到這個問題后，我渾身一震，如果我是因為有精神方面的疾病的話，我或許是可以免於刑罰的！
於是，我隨手拿著筆，在紙上亂選一氣。
這些題目我都熟悉，我知道怎麼選，才能讓醫生覺得我是個神經病。
小片刻后，我就將「試卷」交回給了女醫生。
女醫生看了一眼，不動聲色地將手裡的白紙遞過來，說道：「聽好，現在我要你畫一幅畫。」
我樂了，說道：「什麼畫？房、樹、人么？」
「房、樹、人」是一個著名而極端準確的心理測試，依據受測試者畫出的畫，心理醫生能夠準確地分析清楚受測試者的人格。
「不，我要你畫雨中人。」
「雨中人」和「房樹人」都是有名的心理測試。不過，「雨中人」我還是第一次玩。
女醫生笑著跟我科普起了「雨中人」，並說明了規則。
雨中人，最早是由愛布拉姆斯及阿姆欽提出的一種心理測驗。
這個心理測驗是為了探究人類的心理壓力的承受能力的。
在畫中，「雨」這個元素雨是用來代表壓力的。而「人」就代表著被測試者自己。
其實，這幅畫的本質就是，要看出「壓力」對某個人的具體影響。
一般來說，受測試者筆下的「雨」畫得越大，「人」和「傘」畫得越小，就能說明此人的抗壓能力是極度弱小的。
我刷刷刷地在紙上畫了一起來。
首先，我畫了兩朵烏雲，然後畫下一場傾盆大雨。
在大雨之中，我畫了一個小小的火柴人，撐著一把大約佔了整個紙面三分之一的空位。
畫完以後，我就把手頭的畫遞過去給醫生看。
醫生看了后，更加不動聲色，她把紙平鋪在桌上，說道：「你畫得還不錯啊。」
這顯然是一種敷衍式的評價，就我這幅畫的這種繪畫水平，應該剛剛夠得上幼兒園小班小朋友的繪畫水平。
「呵呵呵……」我冷笑道，「醫生，要不要我來幫你解讀下這幅畫？」
「哦？」女醫生挑眉，說道：「可以啊，我倒想聽聽你的高見呢。」
我說：「這幅畫裡面的人畫得很渺小，就如同我，只是滄海之一粟，天地中的一粒微塵；但是這幅畫里的雨卻很大。我面對著瓢潑大雨，沒有半點抵抗的能力，這說明，我現在被自身的壓力給壓得喘不過氣來。因此，你可以推斷，我是因為自己背負的壓力太大而去報復社會，才作出了殺人這樣的舉動。」
我說完，又補了一句：「醫生，這真是無聊的測試，既浪費你的時間也浪費我的時間，我活著的日子可以用手指頭掰了，你就甭來打擾我了成不？」
女醫生聽完就笑了：「小夥子，你先別急著下結論。」
嗯？聽這口風，難道女醫生還有什麼高見。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心理醫生，也是靈異調查組的組員。我叫張鈺。」
尼瑪的……怎麼又是靈異調查組的？我似乎這段時間總是跟靈異調查組的犯沖啊！
「那我就叫你張姐了。張姐，我糊塗了……你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
「沒賣什麼葯，這是上頭的指示。」張鈺掏出一根細長的女士煙，點燃后開始吞雲吐霧，「我們有規定，加入靈異調查組的人，心理素質必須過硬。」
「哦……」我有點明白過來她的意思了。
同時也明白了李司令在刑訊室對我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們想拉我下水？」
「呵呵……」張鈺掩口輕笑，「別說那麼難聽。」
「想拉我入伙直接說就是，我現在殺了人，你們要拿我把柄就是四隻手捏田螺，十拿九穩的。我又不能不同意。」我翹起二郎腿，說著。
看現在這情況，應該是李司令欽點了我，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
反正紅雲機械的問題我遲早還是要面對的，當個靈異調查組員，有國家機器的支持，可以讓我省不少心。
「那可不行，我們是為國家幹活的，更要遵守國家的法律！所以我們小組經研究決定，給你開個精神分裂的證明，讓你去精神病院裡面玩幾天。」
卧槽……這是什麼玩法……
不過仔細想想，除了這麼玩，我也沒有別的路可選了，刑事犯罪走「精神病」的路子，是最好的選擇。
「那我得在裡面呆幾天，你們能不能把我撈出來？我可還等著為李司令破案呢。」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我可要表現得積極些。
「不能，如果你想出來，憑自己的本事。」張鈺一句話就澆冷了我的熱情，「還有，別以為我們是讓你進去吃喝玩樂的，你另有任務。」
你妹的，精神病院怎麼吃喝玩樂啊？
你倒是告訴我？
「什麼任務？」我心裡一沉，看來是上了一條賊船了。
「南山市精神病院裡面多次出現詭異的病人死亡事件，你的任務就是調查這個事件的真相，然後找出真正的兇手。」
我沒說話，果然沒好事啊。
我糾結了一陣，後來發現我其實根本就別的選擇啊。
要不就接受李司令的提議，要不就乖乖地上刑場吃鐵花生米。
兩害取其輕，選擇入伙是最明智的。
我沉吟了一陣，道：「我要詳細資料。」
隨後，張鈺就拿了一疊厚厚的資料遞了過來：「自己看吧。」
我接過來瀏覽起來。
第一頁，沒什麼好看的，是南山市精神衛生中心的歷史沿革。以前，它叫做南山市精神衛生中心，我爸爸在我小時候在裡面當過清潔工。
第二到第三十頁，倒是硬幹貨，因為這是精神衛生中心的地圖，以及每棟樓，每層樓道和每個房間的平面解剖圖。
後面，就是這次任務的重中之重——案件線索。
首先，離奇死亡的事件都源於一個叫做孫蒙的女子，患有極為嚴重的精神分裂症。
孫蒙是個三十歲不到的女人，看照片，確實很漂亮。
大概是半年前，這個女人在精神病院失蹤，當時醫院聯繫了警方用盡全力都沒有找到這個女人。
隨後，醫院就發現，醫院總是有人會不定期的出事。
有的病人會在晚上睡覺時莫名其妙地被刀捅死；有的人會在廁所解手時，被不知名的鈍器砸開後腦；更有甚者，會在半夜失蹤，再也無法找到其所在。
每件事情都沒有詳細寫，不過這些死亡的或是失蹤的人的詳細資料都已經列全了，包括出生年月、個人履歷、父母、婚姻狀況……
大約是過了一個小時吧，張鈺用指節扣了扣桌子：「看完了么？」
「看完了。」我翻完最後一頁，把資料合上還給張鈺。
「記住多少。」張鈺結果資料，問道。
「基本上什麼都沒記住，我需要你將這份資料送給我，尤其是精神病院的平面設計圖。」我說道。
「沒可能。」張鈺掐滅了煙頭，又說，「解決完這個事情，你就有機會自由了，我們會派人潛入精神病院，為你創造逃脫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