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飛越瘋人院
資料已經很詳實了,所以這個任務其實要完成的話,對我來說並不是特別難,但是我需要小棺材和《弒鬼術》。
「我需要一點道具,沒有它們我沒有辦法對抗鬼魂。」
「這個要求現在不可能實現,你無法攜帶任何一樣東西進入精神病院,實在需要的話,我們可以安排人提供給你。」
這話說了等於沒說,但我沒得選。
我點點頭,道:「行!」
「好的。」張鈺點點頭,「你必須得快些準備了,我們已經有組員先行進去了,你首先要做的就是去和她接頭。」
「誰?」我下意識地問道,心中有一種特別不詳的預感。
「陳理瞳,也算是你的老搭檔了吧,那晚在紅雲機械,你們不是一起做了什麼的嗎?」說完,張鈺曖昧地看著我。
男人和男人搭檔用「做了什麼」來形容不會想歪。
但是男人和女人用「做了什麼」這短語,裡面的故事就多了……
說實話,對於這孩子,我相當嫌棄,於是我就說:「那孩子業務水平很成問題,你們就不能派個靠譜點的來?」
張鈺卻樂了:「業務能力成問題?我只能說你還不理解陳理瞳。我看過你寫的報告,你去過陳理瞳的老家了?在她老家楓海鎮,你就沒有聽說點什麼嗎?」
這話讓我眉頭跳了下,陳理瞳在老家的豐功偉績都是真的!
這妞到底是什麼人?
正在我思忖之際,女醫生張鈺開門就走了。
然後,剛剛帶我來的胖警察這個時候也走進來,給我上了手銬,帶著我回到牢房裡面去。
牢房之中,一干小流氓見我進來,又一個個地老實地趴到鋪位上,對我恭恭敬敬地喊道:「老大好!」
我無心跟他們啰嗦,因為腦子有點亂。
一腳踹開那個來上中華牌香煙的小赤佬后,我倒頭誰在鋪位上,開始糾結該怎麼完成這個扯蛋的任務,我完全就搞不定她啊
想著想著,我扭頭睡覺了,睡到一半,我又被門外那鐵柵欄開啟的聲音給弄醒了。
這一回,牢房裡進了至少五個五大三粗的警察,除他們以外,還有好幾個拿著擔架抬的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在我迷迷糊糊掙扎想起身的時候,警察已經全部殺到了,他們幾人分別把我的四肢給按住了,使得我動彈不得。
隨後,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過來,給我注射了幾支鎮定劑。
很快,我失去了知覺。
過段時間,等我醒過來后,我發現我自己竟然在一間白色的房間裡面。
天花板的顏色是是藍的,看起來還是比較舒心的。
但是,唯一的問題就是,我現在被綁縛在一張床上一動都不能動。
看看外面的太陽,現在應該是下午,離日落的十分還早。
很快,我發現這裡的藥水味很濃,不出意外的話,我竟然已經被困在了瘋人院里了。
說起,南山市的瘋人院,那可是一家歷史悠久的精神衛生中心。
它建於1966年,有五十多年的歷史了。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它都是全南山市規模最大的一家瘋人院了。
因為這裡曾經有上五萬名精神病人因精神崩潰而大規模死亡,所以,這裡被冠以「死亡醫院」的稱號。
當時,因為各方面手段欠發達。
南山市精神衛生中心採用了跟《美國恐怖故事》里的那家瘋人院一樣的方法——用一條地下隧道來運輸屍體。
所以,這家醫院的底蘊非常之令人毛骨悚然。
很快,我的主治醫師進了我的病房找到了我。
他問道:「唐二刀,你現在情況怎麼樣?」
我當然不可能說我沒瘋,因為進了瘋人院就得聽醫生的,不然恐怖的事情還在後頭。
雖然,我實在不知道為什麼僅僅一個上午,我就被認定成為了精神分裂者而被關進了這裡。
不過,既然寄人籬下,我也只有稍稍低頭了,至少,我這條命暫時保住了,不需要去吃那五分錢一粒的鐵花生米了。
「現在情況還行!醫生,有什麼事兒你說話,我一定配合你好好治療,爭取早日康復出院。」
醫生聽完笑了笑,讚許地沖我一點頭,說道:「好的,你有這份心就好,我祝你早日成功。」
又過了一會兒,我的病房被安排好了。
跟一群四五十的神經病大叔住在一起。
據說這個病房裡面的神經病大叔們都是有相當嚴重的精神分裂症的,但是呢,他們的病情已經無一例外地得到了控制。
甚至有幾個人還要出院了。
我帶著我的被褥和醫院給我的私人物品進了病房。
才進去,就看見五個男人躺在床上看報紙。
見到我進來,一個臉上有疤痕的中年男人突然丟下報紙,指著我發瘋地喊了起來:「醫生!快來!有死人!有死人進來了!」
我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喊了一陣,沒有跟他一般見識,只是走到一張空著的鋪位那裡把床給鋪了起來。
可是,這哥們越喊越興奮,喊到後來竟然捏著水果刀要衝過來殺我……
還好這個時候,一群醫護人員衝進了病房,並將這哥們拳打腳踢了一陣,再給他注射了鎮靜劑。我這才得以消停。
只不過,這個時候,我聽見了這哥們有氣無力地喊著:「幹嘛要抓我……抓他,他是死人啊……他五天後就要死了……」
「啪……」我聽見醫護人員給了這中年大叔一個清脆而響亮的耳光。
隨後,這哥們就沒了聲音。
等醫護人員抬著他走後,我才繼續靜下心來鋪被子。
這個時候,又有一個五十不到的精神病大叔走到我面前來,神神秘秘地對我說道:「小夥子,你要小心了,阿疤從來沒說錯過話。」
「誰是阿疤?」
「就是剛剛那個拿著水果刀要來殺你的那個……」
提到水果刀這茬,我還生氣呢,媽了個巴子的,醫院咋搞的,精神病人能拿水果刀么?
但是這個中年人下面的話就讓我有點沒法淡定了:「他剛剛說你五天後死對吧?我告訴你啊,阿疤這人雖然瘋瘋癲癲的,但說話准著呢!他說誰幾天後死,那誰就得幾天後死啊!」
這位老哥們的話我聽了心裡也怪涼的。
我招手示意他過來,想聽他好好講講這精神病院里發生的故事。
可他隨後就不理我了。
因為他是神經病,我也不能對他動真格的不是。
所以我躺到了自己的床位上,看了看外面的風景,我心情真的挺差的。
一份工作,把我的生活變得亂七八糟。
現在還攤上了這麼個棘手的任務,罷了罷了,一切問題先等找到陳理瞳后再說。
不過如何尋找陳理瞳又是一個問題了,我不知道她被關在哪個病房。
當然,這也不用太擔心,那一沓厚厚的資料,雖然不可能記住,但是主要的幾個地點我依舊記清楚了。
沒關係,一樓正中央是百來平方的大廳,病情穩定的病人們在作息時間表規定的時間段內都可以在那裡休息。
到時候去找陳理瞳就行。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吧,那個咒我死的阿疤又回來了。
他現在看起來很正常,看來醫院的治療很有效果。
他回來后就徑直找到了我,說道:「您好,您新來的啊?那多多關照了哇?」
「啊?」我一愣,我心道我倆不是見過了么?怎麼還朝我打招呼。
對哦……我旋即一拍腦袋,這裡的哥們都是精神病,不管說出啥樣的話來都是正常的。
隨後,病房裡面的哥們誰都沒理誰,都在看自己手中的雜誌。
因為這個病房裡面的神經病們的病情都已經得到控制,所以醫生是允許他們使用紙筆一類的文具的。
我注意到,那個被病友們稱為「阿疤」的中年人尤為與眾不同,他不停地拿著藍色的圓珠筆在一本厚厚的雜誌上圈來圈去的。
我瞄了一眼,那本雜誌好像是合訂版的《知音》。
我們大家也懶得理他,我也找了本合訂版的《讀者》看了起來,去喝幾碗已經徹底餿掉的心靈雞湯。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吧,阿疤突然站起來,朝我走過來。
這個時候門外那強壯的護工也突然沖了進來,他沖阿疤喊道:「你幹嘛呢?」
「報告,我要博覽群書,徜徉在知識的海洋里,接受先賢的熏陶……」
神經病就是神經病,這麼文藝的話我都拽不出來。
醫生狐疑地看著阿疤,問:「你看書看得好好的,幹嘛下床亂走?」
阿疤的瞎話張口就來:「報告,《知音》是鳳姐看的。我得看《讀者》,才能讓我的智商得到恢復。」
說完,阿疤指了指我手中的《讀者》,說道:「6號病友,我想跟你換書看。」
我也不知道阿疤葫蘆里賣得什麼葯,但還是將書給了他。
人家是精神病,我總不至於跟他一般見識不是?
「謝謝!」阿疤沖我鞠了一個躬,然後又把《知音》交到我的手裡,說道:「《知音》的水平雖然比較低,但是鳳姐拿到美國綠卡全是靠了《知音》的熏陶,我覺得多看看對於病情恢復是很有幫助的,我建議你也讀讀。」
我差點被他給惹笑了:「好好好!謝謝,謝謝!」
醫生見沒有什麼異常情況,也就先走了。
《讀者》被拿走了,我很無聊。
《知音》上的小故事竟是什麼「我睡了姐夫」、「我上了大嫂」之類的新聞。
這些標題我看著就反胃。
隨意翻了幾頁后,我正想合上書時,我發現了書里有些名堂。
我發現這本《知音》的每頁紙上都有好幾個字被畫上了圓圈。
我下意識看了看身邊的阿疤,他似乎也意識到了,便拿書擋著臉,沖我擠著眼睛。
我會意后,將書翻到扉頁,就看到一個大大的「我」字被藍色的圓珠筆給圈了起來。
我繼續往後翻,記下了每頁被圈注的字。
大概往後翻了二十來頁左右吧,我發現這些字可以組合成一句話:「我剛剛說的是真的,你五天後,真的會死,我從來沒有說錯過。」
我大感興趣,繼續往後翻,發現這阿疤真心是神經病人思維廣。
剩下來的那些字,組合起來是這樣的:「只要你五天內離開這裡,你就會沒事。不過這裡守衛森嚴,你逃不出去的。這樣吧,我倒是知道一條道路可以出去的,我可以指點你,不過前提是你必須帶著我一起逃。」
看完以後,我「啪」地一下合上書,自己管自己閉眼睡覺。
按照常理推斷,這個阿疤當然是在胡扯,前面半句,倒或許是真的,但後面半句絕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