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清潔工職責

第12章清潔工職責

AP-08按住帽子起身，看了看懷錶，對著眾人說道：

「走吧。貝爾女士在八點一刻預定了六人份的晚餐服務。路上還要些時間，可不能遲到了。」

晚餐服務？

自己所在的部門不是下水道清潔工么？

怎麼現在的工作內容變成了快遞送餐？

感覺自己等人應該穿上一身黃衣服，而後在背後寫上標語：

」無法者小隊。快遞送餐，使命必達！「

暗紅色短髮的克拉克不爽的將手中的撲克牌往桌上一丟，握緊拳頭，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音：

」我怎麼又輸了！說！你們兩個是不是作弊了！「

寸頭的泰勒猛地搖頭：

」大姐！沒有！我們沒有作弊！「

克拉克黑著臉：

」那麼你的意思是我打牌技術差勁嘍？「

泰勒抖了三抖。

眾人離開惡龍酒吧上，進入停在路邊的福特T型車中。AP-08打著汽車，握住方向盤，目視著前方。夜晚的道路車子稀少。

T型車順著道路開了段路程。到了子彈區。

車子緩慢停下。街邊是聯排房屋，外觀看上去就像是前世一排排的四五層的小區房屋一般。

眾人下了車，從車子的後備箱中拿出了好多東西。阿諾提著拖把和水桶。莫西幹頭的傑拉德雙手提著玻璃罐子，寸頭的泰勒提著桶油，身上繞著好幾卷繃帶。暗紅頭髮的克拉克拿著個玻璃罐子，以及些許清潔用品。

阿諾喉嚨有些發緊。

自己等人帶的的東西很有問題啊，和食物半點關係都沒有啊。

自己等人到底是要去做什麼？

阿諾看了看手中提著煤油燈的AP-08。煤油燈映照著他的面容交錯在光影中，顯露出神秘。

走入聯排房屋底層的樓道，順著樓梯拾級而上。二樓入眼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左側是對著戶外，右側是一個個房門。房門上門的玻璃透出昏黃的燈光。腳步在空曠的走廊中回蕩，恍若行走在滿是邪惡的洞穴中。

四人停在18號門前。棕色木門僵硬的佇立著，上方的窗口沒有透出任何光亮。漆黑，深邃。

滴答滴答！門內傳出淡淡的，潺潺的水聲。

阿諾咽了口口水，他望向門底縫隙。煤氣燈的昏黃燈光下，猩紅的鮮血自門底緩緩流出，蜿蜒的像是蛇。

六人分的晚餐服務不光光是表面上的含義啊。

這感覺是去給人收屍啊

咚咚！AP-08敲響門：

」貝爾女士在么？「

嗚嗷！門后忽然傳來陣男人的輕微嗚咽聲，隨後恢復了詭異的平靜。

阿諾站著有些不安。

這聲音聽起來就非常不妙。

像是某種屠戮…

我們真的是去收屍的。

過了會，木門後面傳出個女人的稚嫩聲音：

「晚餐服務？」

AP-08對著門，脫下了帽子，捏在手中，語氣輕柔：

「貝爾女士。您預定的六人分晚餐服務已經準時到達。您是要現在進行么？還是再等會。」

女人的聲音從門後傳出：

「哎呀呀。這就來。」

女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推門而出的女人有著精緻如同洋娃娃的面容，畫著漆黑的眼妝。穿著全白的禮服。臉上還沾著幾滴鮮血，襯得面龐愈發嬌艷與病態。

她看了看AP-08，笑道：

」晚上好。AP-08。「

AP-08對著貝爾女士行了一禮：

「晚上好。貝爾女士。您的面容讓這房間蓬蓽生輝。」

貝爾女士呵呵的輕笑著，她朝著後方走了兩步，讓開門。

門后，並不怎麼大的客廳中流淌著鮮血。六個男人分別被捆在座椅上，鮮血自口中湧出。明明身子都已經乾癟下去，但是鮮血卻依然順著嘴角流下，潺潺的如同小溪。地上已經積了一層分不清是油脂還是其他東西的物質，讓人作嘔的血腥味道彌散開。詭異的場景讓阿諾頭皮有些發麻。

AP-08脫帽，微微俯身：

「貝爾女士，我們應該如何處理這六人？」

貝爾女士站在門口：

「按照流程就好。我現在要去下一個地方了。」

AP-08戴上帽子：

「知道了。晚安，女士。」

「晚安。」

等到貝爾女士的身影消失在門口，AP-08先是掃了一圈現場，沉吟了會，吩咐道：

「阿諾，克拉克，你們負責處理地上的鮮血。傑拉德，泰勒，你們負責處理屍體。」

阿諾和克拉克一合計。克拉克指了指大堂後頭的盥洗室：

」你去打點水來。「

阿諾點點頭，他提起水桶，準備去盥洗室中接點水。小心穿過大堂中一個個椅子。

衣服傳來拉扯感。

阿諾心中咯噔一下，偏頭朝著拉扯感的方向望去。衣服被椅子上的乾屍用乾癟的像是鉤子一樣的手指扯住。

阿諾伸手就要去掰開扯住衣服的乾屍手指，一邊在心中咒罵著。

明明是只剩下骨頭的乾屍了，怎麼還起這種岔子？

乾屍的眼睛陡然睜開，干縮的帶著血絲的眼珠，忽地轉了下直直的看向阿諾。喉嚨里發出呼嚕呼嚕的低沉聲音。

「卧槽！」阿諾亡魂皆冒，手中水桶幾乎就要脫手，他叫罵道，「什麼鬼東西？」

啪啪啪!乾屍掙脫開困住身子的繩索，顫巍巍的從椅子上站起，朝著阿諾撲來。

乾屍的動作並不快，阿諾避開了攻擊，退到距離乾屍四五步遠的位置，驚疑不定。

AP-08眨眼靠近，伸出鐵手握住了乾屍的脖子，將它提起在半空中，就像是提起了個小雞仔。

他的雙眼在乾屍的身上掃了掃，看了眼並沒有受傷的阿諾，介紹道：

「和你介紹下，這東西叫活屍。死在特定超凡之力下的人，有可能變成這玩意兒。清理他們算是我們工作內容的一部分。「

「他們的力氣不是很大，差不多和瘦弱的成年人相近。骨骼脆弱，攻擊方式簡單，基本上算是很好對付的一種東西。」

AP-08的鐵手微微一緊。咔擦！乾屍的脖子朝著一段彎曲，折斷了。

AP-08將這乾屍扔回椅子。

莫西幹頭的傑拉德安靜的伸手在這一個個乾屍的脖子上擰過。

「這下就都死了。」傑拉德聳聳肩。

阿諾前去盥洗室里打了桶水，克拉克往水桶中投了些清潔藥劑。

阿諾戴上克拉克遞來的手套，用著拖把飽吸了地上的鮮血，而後在盥洗室的洗手池中擰乾。

擰開水龍頭，鮮血混雜入澄清的水中，散開如同墨水。阿諾又回去拖了拖地板，重複了幾遍，直到地上肉眼看不見血跡，不能聞到血腥味。阿諾和克拉克清洗完血跡後站在一旁。

莫西幹頭的傑拉德和寸頭的泰勒正用著繃帶一圈圈纏繞著屍體。整整齊齊的擺在門邊上。

阿諾小心的問著克拉克：

「所以六人份的晚餐服務是處理六個人屍體的意思？」

克拉克從口袋裡掏出一盒類似草莓的水果：

」差不多。因為是晚上預定的，所以稱為晚餐。你要吃點當作夜宵么？」

現在哪裡還吃得下？

阿諾擺擺手。

AP-08，傑拉德和泰勒扛著屍體站在門口。阿諾與克拉克在門口最後處理了下血跡。

走廊漫長，自房門上方傳出光線。

阿諾拖著地面，思緒不由得發散開。

不知道隔壁的居民知不知道，只在一牆之隔的地方，六個人就此人間蒸發？

門口的血跡也清理乾淨了。AP-08左右視察了下屋子的打掃情況，滿意的點點頭。他關上門，轉身對著眾人：

「現場清理的不錯。即使安保部門來這兒檢查也找不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我們不是和安保部門有合作么？」阿諾有些不解的問道。

AP-08抓了抓禿頭輕笑著：

「我們清理現場主要是為了提防那些小報的記者。他們無孔不入，將危險與不能告訴常人的內容到處宣揚。他們追逐著血腥暴力色情的內容，就像是追逐著鮮血的鯊魚。協會不會希望事態滑向不可預知的那方向。」

眾人返回T型車上。傑拉德和泰勒將捆好的屍體往後備箱一扔。阿諾將拖把水桶等物件塞在屍體邊上。

車椅柔軟，阿諾舒適的將後背貼了上去，放鬆下來，鬆了口氣。

「你今晚的表現不錯。沒有驚慌失措，沒有失去禮節。」AP-08透過後視鏡，朝著阿諾說著。

「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這些屍體怎麼處理？」阿諾問道。

清冷高懸的月光下，AP-08一口白牙，就像是野獸的利齒：

「我們要把他們送到殯儀館，交給掘墓人先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