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思考
第20章思考
掘墓人先生先行一步,帶走了劉易斯的屍體。戴墨鏡的風先生有條不紊的處理好地下俱樂部的賠償事件。他帶上矮禮帽,緊了緊衣服,就要起身往停車場而去。
阿諾及時喊住了風先生,憂慮道:
「他們好像找到了我。」
風先生墨鏡后的雙眼盯著阿諾看了會。
「他們不會輕舉妄動了,如果他們足夠聰明的話。他們這次留下了雙眼的畫像。最多再有兩次,我們就可以知道那人的全貌,而後在全城發起通緝。」
阿諾可不敢把自己的性命賭在別人手中,這種感覺非常不好,只覺得嘴唇有些乾燥,乾澀的開口道:
「有什麼更加安全些的去處么?」
風先生用手指推了推墨鏡的鏡框,他思考了陣道:
「地下俱樂部中是相對安全的地方,超凡者會受到俱樂部的關注。行動間會有著顧慮。但是,外界就不一定了。」
「這意思是我應該少出門么?」阿諾遲疑地微微搖頭。
「這就看你自己了。」風先生低笑了兩聲,壓了壓帽檐,「嚴格來說,整個亞楠市沒有地方是安全的。這座城市,骯髒污穢就像是泥潭。」
「你比你想象的要安全一些。因為對方有很難斷定你身邊是否有著他人的蹲守,你會不會是個誘餌。」
「當你呆在我們身邊,你所面臨的風險會更加巨大大。你甚至沒有資格出現在真正戰鬥的周圍,任何的餘波對你來說都可能是致命的。」
阿諾苦惱的摸摸額頭,不死心的問道:「比如說呢?」
風先生低沉一笑,嘴角拉出讓人可怖的痕迹:
「比如說毫無預兆的讓你將拿著的槍支塞入口中。而後,彭!腦袋炸開在我們面前。」
阿諾的笑容僵住了,低沉開口:
「這聽起來真糟糕。」
「可不是么。」風先生拉起了衣領,微微眨了眨眼睛,邁步朝外走去,「小子,我還希望今後隊伍中能多一個預示方面的傢伙。小心些,可別死了。你可以去見見AP-08。我就不去見他了。這陰冷的天氣,又要下雨了。」
阿諾望著風先生的身影消失在停車場中。
空洞漆黑的地下停車場,頭頂灑下的燈光暗淡而昏黃。遠處的場景,就像是遮擋在淡淡的迷霧中。冰冷的帶著水汽味道的風從通風管道竄入。
阿諾嘆了口氣,轉身朝著地下俱樂部的三樓而去。
醫師是個老頭子。地中海的頭頂,褐色稀疏的頭髮。帶著個小巧的圓框眼睛,留著花白的少許絡腮鬍子。他手中拿著只筆,坐在木桌後面。
阿諾敲了敲桌面。
「什麼事情?」老頭子醫師的聲音含糊不清。
阿諾描述著AP-08的外貌:「我是來看望病人的。嗯,他身上披著半身鐵甲。」
老頭子醫師低下頭,一雙眼睛從眼鏡上方看著阿諾:
「進去吧,第三個拉起白布的位置。他或許正在喝乾馬提尼。」
阿諾進入房間。六七個拉起白布的位置。阿諾數到了第三個位置,站在白布前,試探的小聲問道:「老大?」
「嗯。」AP-08的聲音。
阿諾掀開了白布。
AP-08側身坐在凳子上,身邊放著他的半身鐵甲。身上纏著幾圈繃帶,隱隱看得出血跡。健壯的右手端著雞尾酒杯。那應該就是干馬提尼。
「老大你還好么?」阿諾關懷道。
「好得很。」AP-08咧咧嘴。他一邊說著一邊半轉過身子,換了個便於說話的姿勢。
AP-08的左半邊身子,左手整個都是沒有的。慘白色的類似皮膜一樣的東西覆蓋在肋骨上,隱約可以看見下面的內臟。
阿諾的眼睛猛地一縮,震驚的半張開口,不自覺的驚呼出聲:
「你的身子?」
AP-08抿了抿干馬提尼,咧嘴低沉的笑著,面容苦澀而帶著森冷:
「你應該是第一次見到吧。我半身鐵甲之下的樣子」
「這是代價。我付出的代價。那是場可怕的戰鬥。最後我活了下來。」
阿諾遲疑的問道:「我明明見到你的鐵手自如的行動。」
「那是這鐵甲的功效。」AP-08微微拍了拍身邊的鐵甲,抬手指了指鐵甲表面的標誌:
簡筆勾勒的圖案:
交叉的刀劍,周圍環繞著薔薇。
「這是工廠的標記。」AP-08低沉說道,「這鐵甲有著特殊的能力,是來自過去對我的饋贈。」
「遙遠的工廠,也是那群製作出你那把送葬者的火藥匠人的先祖。」
「你送葬者槍柄下方也有著類似圖案,但是卻只是一把刀。這證明了他們之間的聯繫。」
阿諾看了看自己腰間送葬者的槍柄,果然就像是AP-08所說的一樣。
兩人又隨意聊了聊,阿諾忽然想起了玫瑰戰爭的事情:
」你知道玫瑰戰爭是什麼東西么?「
AP-08好奇的多看了阿諾兩眼:
」兩隻顯赫的家族為了爭奪蒼嵐國王位而發生的戰爭。陸陸續續打了將近幾十年。勝利的家族將失敗的那支家族基本上殺了個乾淨。但是那已經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如今那隻勝利的家族便是金雀花王朝的開創者。「
阿諾點點頭:
」這樣啊。我知道了。」
阿諾和AP-08告別,他走在地下俱樂部大廳中,心中開始合計接下來應該做什麼。
雖然已經知道了啟蒙藥劑的配方,但是手頭卻沒有任何的材料。
聽沃克的說法,純水,莨菪,毒堇,龍血草都可以從市場上買到,但是超凡血液並不可以。
還有服下藥劑所可能帶來的失控,以及可能出現的失敗的情況。失控和失敗具體的含義到底是什麼,這又是個問題。
猩紅羔羊貌似通過某種方法找到了自己的住址。具體是通過什麼方法沒有絲毫的頭緒。他們第一次的行動失敗了,而且按照風先生的說法,短時間內他們因為忌憚作為誘餌的可能,很可能不會出手。
但是萬一他們冒險了呢?或者等他們摸透了自己的狀況?
那麼自己不就會像是待宰的羔羊?
現在應該行動起來,去了解失控和失敗的具體含義,儘快搜尋啟蒙藥劑所需的材料。這樣在猩紅羔羊露出獠牙的時候,自己才能有著反抗甚至反殺的能力。
阿諾想著想著握緊了雙拳,雙目中流露出一絲堅決。他邁步朝著二樓的住房而去,準備拿上錢,乘著還在早晨,去最近在伊麗莎白街發現的購物廣場逛一逛,看看有沒有純水,莨菪,毒堇,龍血草。
阿諾返回了自己的房間。侍者們正在忙忙碌碌的處理著房間內的水漬和破損。
阿諾拿出公文包,在走廊上偷偷數了數自己的錢。預支的一萬刀薪水加上學徒時候攢的錢。減去正裝的花銷,這幾天飲食報紙的開銷,送特納的一千刀。剩下的錢還有約莫六千七百刀左右。
他將錢小心的捲起,分成六千刀和七百刀兩部分。六千刀塞在公文包的最底部,七百刀塞在口袋深處。
阿諾摸了摸送葬者,確保它位於一個隨手就能摸到,但是別人又很難發現的位置。阿諾帶著所有的錢小心的出了地下俱樂部的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