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掘墓人
第19章掘墓人
阿諾和AP-08穿過樓梯，靜悄悄的跨過走廊，站在2103號房間門口。
AP-08壓低身子，像是撲食前的餓狼般弓著身子，身披的半身鐵甲閃著暗光，帶著鐵的殘忍與冷酷。
侍者已經知道了大致情況，遠遠站在走廊盡頭觀望著，不敢靠上來。
AP-08對著阿諾低聲囑咐道：「你呆在門口，別讓他逃了。盡量一發致命，別給他反抗得機會。」
「嗯。「
阿諾兩世為人，從未有握過槍，更加沒有正面對上過掌握著神秘之力的敵人。一時心中五味雜陳。
心臟彭彭跳動著，大力泵出鮮血，講血液送到四肢。
冷靜冷靜。深呼吸，深呼吸。
冷靜！冷靜！
阿諾緊張的握著槍柄，沉重的槍支帶來些許安穩。讓心情慢慢穩定下來。
「我準備好了。」
AP-08那鐵的左手握著左輪，嘴角緩慢拉起，露出獰笑。猛地挺身而起，提起左腳，踹向房門。
彭！
木門與左腳的接觸處向內凹折，整個木板破碎開。木片碎落，在空中飄舞，恰似冬天落下的飛雪。
AP-08舉起鐵的左手，對著房間深處站著的陌生男人，扣下扳機。
左輪撞錘向後撥開，隨後撞向撞針。底火炸亮，火藥推動子彈衝出槍口。
砰砰砰！驟然出現的火光中，子彈連連激發，打入門后神秘人的身軀，卻像是泥牛入海，沒有濺起絲毫的鮮血。
神秘人身軀向下倒去，落在地上，化作一灘水！
阿諾雙眼猛地一縮。
那人只是個幻象！這陌生男人在短短一瞬間就做出了應對！
AP-08蠻牛般沖入了房間內。
房間的一角露出神秘人的身影：
黑袍兜帽。脖子上的刺青猩紅如血。扣動手槍，露出勝利在握的笑容。
砰砰砰！子彈連連激發。
空中驟然出現的數十個彈道！
阿諾驚疑不定的眨著冒著藍光的雙眼。
明明只聽見了三聲槍響，為什麼會有數十個彈道！？
其他的彈道都只是幻覺！
阿諾腦中猛地穿過這麼個想法。
AP-08眼中爆出兇悍得光，繃緊了肌肉，不閃不避，迎著彈幕而去。
啪啪啪！身上爆出了三個血坑。強健的肌肉成了最為密實的鎧甲。
果然，只有三發子彈，剩下的彈道都是幻象。阿諾的思緒在腦中飛竄。
神秘人再次抬手就要開槍，AP-08的動作卻猛地加快。
在某個瞬間甚至超出了阿諾澄澈之眼的捕捉能力。
靈性擴散開，身上的毛孔張開，騰出淡淡的血霧。
AP-08的特殊能力。短暫的提高自身的速度與力量。一段時間后，行動變得遲緩。
AP-08的鐵手搭在神秘人的手臂上，在神秘人驚恐的，痛苦的叫喊聲中，扯下了神秘人的一隻手。
AP-08扭轉身子，鐵手就要搭上神秘人的脖子。
神秘人身子剎那虛幻，化作濃重的水霧騰起，身子消失在水霧中，成功脫開了AP-08得鐵手。
下個瞬間神秘人朝著阿諾衝刺而來。
AP-08卻因為用了自身得特殊能力而單膝跪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來不及動彈。
砰砰砰！神秘人率先開槍，三聲槍響雷霆般乍現。
但是阿諾的卻眼前出現了漫天的彈幕，分辨不出哪些彈幕時真，哪些彈幕是假。
神秘人咬著牙齒，一雙眼睛帶著血紅，像是野獸。他看著阿諾，嘴角拉出了個笑容。
他一共射出來三發子彈，一發對準左眼，一發朝著額頭，一發向著心臟。任何一發擊中，就可以奪走性命！
雖然過程出了些問題，自己少了只手，但是任務的目標可以算是達成了。
用雕像從死去這人的身上收割下靈與血，順勢衝破窗戶，逃出俱樂部，就能融入人海中，悄無痕迹。
他完好的那隻手將手槍往口袋一插，掏出了個蟒蛇纏繞山羊的雕像。就準備收割眼前這人得靈與血。
彭！
驟然響起的巨大響聲，像是雷聲在耳邊炸響，如同洪鐘大岳！
霰彈槍子彈帶著巨大的動能將雕像帶著手一同破碎。
怎麼可能沒有死？神秘人震驚惶恐的瞪大了雙眼。
「喂！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阿諾站在原地，雙眼閃著藍光，手中的送葬者槍口冒出黑煙，「子彈的幻象尺寸全是圓整的！你也太省事了吧！」
神秘人來不及再說什麼，胸口就被阿諾再次開槍打中，炸開血花。
神秘人晃了兩下，竟然還沒有死。
阿諾對著神秘人又補了一槍。子彈穿過神秘人得頭顱，像是巨錘擊打西瓜，汁液四射。
硝煙散去。神秘人倒在地上。阿諾站在原地，一時之間還沒能適應過來。
AP-08休息了會，緩緩靠攏而來，看了眼血泊中躺著的神秘人：
「做的不錯。」
大約半小時后。帶著墨鏡的風先生和膚色蒼白的掘墓人先生來到了現場。
神秘男人的屍體被轉移到無法者小隊的大廳中，佔據了長桌。
戴墨鏡的風先生望了眼AP-08，目光在身上的傷口上盤旋了陣，關切道：「傷口處理了么？」
AP-08微微搖頭：「沒事，等會去找醫師。」
「你現在就去吧。」風先生髮出命令，不客氣的問道，「你還有多少鮮血可以流？」
AP-08微微沉默了下，轉身出去了。
阿諾本想要跟著出去，卻被風先生抬手留下了。
「和我說說，你是怎麼發現你房間里有人的？」風先生尖銳的問道。
阿諾心中咯噔了一下，果然問道這個問題了么？辛好剛才有過提前的思考。
阿諾斟酌著言語回答道：「我站在門口握住把手時，感覺到雙手的刺痛。抬頭的時候，面前的房門好像是虛幻了。我看見了房門后的景象。看見了那個神秘人，而後他脖子上的刺青。」
膚色蒼白的掘墓人挑了挑眉毛，半轉身子看著阿諾：
「一次成功的靈視現象。對於危機的預測。」
風先生微微頜首，上下打量了阿諾：
「真是個幸運的傢伙。我開始懷疑你的基質一將會是預示。」
「什麼？」阿諾反問道，「預示？」
風先生微微眯眼，面色一正：「你現在還不能知道。」
掘墓人嘴角含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我們有著保密協議。」
「開始吧。看看這具屍體會給我們帶來什麼驚喜。」風先生平淡道。
掘墓人伸出蒼白纖長的手，懸在屍體上方，輕輕打了個響指。
狂風自房間四周匯聚而來，四周的燈光幻滅。落在地上和牆上的影子瘋狂的舞動，房間的木門反覆開關。狂風咆哮著穿過房門，穿過空洞，穿過縫隙。渾厚而森然，直叫人起了雞皮疙瘩。
掘墓人伸手在腰間一抹，拿出了瓶黑色粉塵，往空中傾倒。黑色粉塵自瓶口湧出，在空中被狂風捲成一團。
「展示於我你的秘密！死去的人，即將消失的靈！」掘墓人雙目發出漆黑的光芒，像是狂卷的風暴中央的風眼。
細碎的黑色光芒中，黑色粉塵形成了個人的面龐。那個神秘人的面龐。鼻樑高挺，眼眶深陷。面色痛苦，悲哀而恐懼。目光中帶著沉重疲憊而沉重的光芒。
「你的名字？「掘墓人低聲問道。
「我是.劉易斯·福特。」人面艱難的開口。
「告訴我猩紅羔羊有關的消息。是誰在製作那些羔羊雕像？」掘墓人的目光之中滿是威嚴。
「…不…我不能。」人面艱難而遲緩的從喉嚨處擠出聲音，拉的長長的，就像是老式收音機發出的斷續聲音。
「告訴我！臣服於我！以向上攀行通往冥界的道路的名！」掘墓人雙目化作漆黑，莫大的壓力逼迫向空中的人面。
人面面容出現畏懼，開了口：
「伊萊！是伊萊！」
「他是誰？在哪兒？」掘墓人先生開口逼迫道。
人面正要張口，忽然目光變得無比的驚恐，就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面孔猛地扭曲，張嘴發出無聲的哀嚎。
人面內部長出蟒蛇般的觸手，穿出表面，穿過眼眶和嘴巴，像是突然開出的花朵，將人面扯碎成粉塵。
狂風吹拂，粉塵散落，紛紛揚揚消失不見。
「猩紅羔羊他們有著準備，給他們下了儀式。一旦有人咬透露相關信息就會死亡。」風先生低沉開口，冷漠的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變化。
掘墓人雙目正常了。不再是那種帶著莫大壓迫的漆黑雙眼，他微微一笑：
「這在預料之中。」
他抬起手，手指間夾著張白紙：「但是我們也獲得了些東西。伊萊的畫像。「
白紙上畫著雙男人的眼睛。
漆黑凝重深邃，像是見不到底的深潭。眼眸深處的潮水洶湧不止，如同海洋深處的漩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