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解剖師
第36章解剖師
阿諾斟酌著語言道：
「那怪物出現的時候像是一灘液體。我開槍沒有任何的效果，最後打破窗戶逃了出來。我看那怪物有些象是油，所以認為它害怕火。正好傑拉德提著用來焚毀現場的油桶，於是讓他將油桶扔進車窗，同時用槍打爆了油桶。」
「誰曾想到那怪物怕火只是我的一廂情願。那怪物在火中發生了某種奇異的變化。變得更加具有壓迫性，但是與此同時，子彈可以打傷那怪物。我就使用了某種增強攻擊的能力，殺死了那怪物。」
這就叫做有所得必有所失吧。如果那怪物保持著最開始的狀態，自己的流血之手根本沒有任何的作用。但是那怪物可能就無法阻止眾人的離開。
風先生微微點頭疑惑道：
「關於你所說的我有一個疑問。你的能力不是雙眼可以看見事物的尺寸么？什麼時候有了增強進攻的能力？」
阿諾面容一僵，小聲的解釋道：
「事實上，我後來又從夢中獲得了個能力。一個能增強攻擊的能力。」
阿諾看著風先生一臉不信的表情，聲音越來越小。
真的，你要相信我。雖然我所說的夢不是你所想的那種夢。
風先生的目光落在阿諾手中的黑色石頭上，皺起眉頭：
「你喝了啟蒙藥劑？」
「你怎麼知道？」阿諾渾身汗毛都起來了。
風先生指了指阿諾手中拖著的石頭：
「我看得出來，這東西就是那怪物的心臟。但是裡面的超凡之血已經失去了活性，唯一的可能是周圍有著吸引。那麼聯想到你獲得新的能力，最有可能的結論就是你喝下啟蒙藥劑，達到了階層一。」
說著說著，風先生像是狐狸一般眯起了眼睛：
「和我說說你還獲得其他能力了沒有？除了你那個增強進攻的能力外？」
風先生顯然將增強進攻的能力歸結為成為階層一的收穫。這也就免了阿諾的更多解釋。
阿諾決定說出自己關於預示方面的能力，將欺詐之舌這能力隱藏起來。他想了想，斟酌道：
「我可以通過一個人外在表面的特徵看出那個人過往的某些經歷。推測出過去的經過。」
「預示基質？展示給我看看。」風先生不是很相信。
阿諾清咳了聲，將注意力集中在風先生的墨鏡上。想要從眼鏡的特徵獲得更多的消息。重重迷霧遮蓋而來，恍若清晨而起的海霧。穿過濃霧，阿諾看見了風先生。風先生抬手將眼睛摘下，他的雙眼閉著。肌肉顫動，即將睜開。
狂風猛地吹散了迷霧。阿諾猛地一顫，回到了現實。
風先生看著阿諾：「你在觀察我？靈會在身上形成防護，弱小的靈難以穿透強大的靈。」
「好了，我相信你的能力是預示了。但是是關於過去的那種預示。」風先生微微嘆了口氣，他頗有些狠狠的咬牙道，「但為什麼不是關於未來的預示？」
阿諾沒法接話。他小心的看了看風先生道：
「我可以走了么？」
風先生撐著傘，微微頜首：
「你可以走了。」
阿諾正要抬腿離開，卻猛地聽見風先生的輕笑聲：
「你想要知道那彎腰雕像是什麼么？你想要知道長蛇纏繞山羊雕像更多的消息么？」
阿諾猛地轉身，看見的是風先生那張帶著詭秘微笑的面容。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很像是那種古怪的大叔。拿著棒棒糖誘拐別人的那種。但是在表面上阿諾還是表現出一副迫切的樣子：
「想啊！當然！」
風先生微微眯著眼睛：
「那就明早九點來伊麗莎白街上的出色事務所找我。」
伊麗莎白街？地下俱樂部門口那條街？應該還是方便找的。阿諾緩緩的點頭，他迫切的問道：
「那麼你可以和我說說那彎腰雕像是什麼？」
風先生朝前走了兩步，將阿諾遮擋在傘下。他眯著眼睛回想道：
「我們一般稱呼他們為解剖師。那個雕像是對他們信仰的擬人化象徵。」
「擬人化象徵？」
風先生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
「彎著腰的人是什麼人？」
彎腰的人？趴在桌子前面寫作業的人？學生？打遊戲的傢伙？阿諾自己都被自己的猜測逗笑了。他緩緩搖頭道：
「猜不出來。」
風先生的目光幽幽，嘴角拉出冰冷的弧線：
「彎著腰面對著大地的農民，彎著腰面對著死者的解剖師。農民在春季彎著腰播種，在秋季彎著腰收穫，農民收穫的是食物。而解剖師們也是如此。」
「你說，他們收穫的是什麼？」
面對著大地的農民，從大地收穫食物。面對著死屍的解剖師，從死屍收穫阿諾順著這個思路往下想，猛地打了個寒戰。可怕的猜想就像是毒藥，灌入阿諾的腦海。阿諾本能的拒絕著那個真相。
風先生殘酷的笑著：
「是的。你所想的沒錯。他們褻瀆屍體，或者說他們就是建立在屍體上的教派。我受命清理這個年輕人。」
「我懷疑那個年輕人在明知道自己必死的情況下，使用了他們組織的技術，從自身的屍體上孕育了那怪物。」
「而之所以我沒有發現那怪物，是因為我在的時候那怪物還沒有孕育出現。它躲過了我的觀察。」
「如果你想要知道的更加具體些，等你明天來了出色事務所，自己去翻找資料。」
阿諾接著問道：
「那麼猩紅羔羊呢？他們又是怎樣的？為什麼如此看重他們？」
風先生嘆了口氣：
「你知道么？我們和蒼嵐國國王有著聯繫。而血腥羔羊與那場玫瑰戰爭有關。那場玫瑰戰爭中，初代國王的子嗣相互廝殺，爭奪正統。而導致那場貴族鬥爭滑向戰爭的就是猩紅羔羊。大部分的消息都被封鎖了，你的保密許可權不夠，沒法知道更多了。」
「總之，你只要知道蒼嵐國王室和我們都想要讓猩紅羔羊徹底的消失。」
「你還有什麼別的問題么？」
阿諾一時還真的想不起什麼想問的。
風先生開口道：「明早九點到出色事務所，和大廳的羅珊說找風先生，她就會讓你上樓。現在我送你會地下俱樂部吧。」
風先生開車帶著阿諾來到地下俱樂部的停車場。阿諾下了車。風先生握著方向盤，不是很紳士的微微聳肩：
「我還要去找希瑞女士。你應該知道吧？她也算是我們的同事。」
「我知道啊，就是那個懷疑風先生你喜歡男人的那位女士」阿諾想起了什麼，但是說著說著的聲音越來越低。
他尷尬的看著風先生板著的面容。如果沒有弄錯的話，這位風先生就將是我今後的頂頭上司了。
現在自己在取笑自己的上司？
阿諾一琢磨覺得不對，連忙擺擺手道：
「那個.天色也不早了我先走了。」
阿諾轉身就要走。
「等等！」風先生面色冰冷的喊道。
阿諾尷尬的回頭，僵住了身子。
風先生鄭重的重複道：
「記住！我！風先生！性別男！愛好女！」
阿諾忙不迭的像是啄木鳥一樣點頭：
「是是是！」
上司說什麼！那就是什麼！
怎麼想要反對？
小心上司給你小鞋穿！
風先生滿意的點點頭，揮揮手示意阿諾可以走了。
阿諾猛地轉身，僵硬的走了幾步，知道看不見風先生的時候，邁開大步，順著門口逃進了地下俱樂部負一層的走廊中。
沒敢回頭。生怕遠遠的再聽見一聲「等等！」
這小心臟怕是要支撐不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