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風先生的疑問
第35章風先生的疑問
燃燒的橘紅色火焰被雨水澆滅。火焰之中的身影緩慢顯現。黝黑的外表被雨水打濕，反射出噁心的油膩光芒。一顆顆類似瘤質的團塊攀附在瘦長的身軀上，兩條不符合比例的腿，類似頭頂的地方長著個類似鸚鵡的喙口，隨著喙口的擺動而滴淌下粘稠的唾液。讓人頭疼的叫聲驟然響起，回蕩在雨中。詭異而喧囂。
噼啪！
一道道閃電如同一條條渾身帶火的長蛇，照亮了那漆黑的浪潮滾卷著的雲層。怪物的身影在鬼魅的白色閃光下越發詭異。
傑拉德雙眼微微收縮，大聲喊道：「回到車上去，離開這裡。這已經超過我們小隊的工作範圍，這怪物會有專門的傢伙來收拾，但不是我們。」
傑拉德面容鄭重，他看了眼阿諾緊緊搭在扳機上的手指，壓低了聲音：
「還記得AP-08說的話么？」
AP-08嚴肅的面容與低沉的聲音浮現在阿諾面前。腰側灰質的傷痕猙獰恐怖。阿諾緩緩頜首。
當然記得敬畏神秘敬畏鮮血。服從老資格隊員的命令。
阿諾轉身幾步跑上了車子，靠在車後座椅上。
傑拉德拉開車門，握住方向盤，從夾層翻出鑰匙，插入孔洞，用力擰動。車子顫動了兩下，發出一聲像是垂死之人的嗚咽，車子熄火了！傑拉德咬牙罵道：
「黑夜在上！該死的，這車熄火了！我需要一點時間。」
泰勒坐在後坐上罵罵咧咧：
「讓你平時不好好保養！關鍵時候出差錯！」
「別廢話了。」克拉克望著窗外，「那個東西現在衝過來了。」
阿諾望著窗外。
體型龐大的怪物趴著，兩條不成比例的長腿在地上蹬著，扭動著上半身，迎著狂雨在地上蜿蜒。身軀與地面摩擦，竟然擦出火花與閃電。
「做點什麼阻攔它！阿諾！克拉克！」泰勒將身子探出窗戶，雙手拿著手槍對著怪物連連開火。
阿諾搖下窗戶，拔出送葬者，雙目盯著那怪物詭秘的身形。深吸口氣，扣下扳機。
恍若雷鳴在耳邊炸開，刺鼻的火藥味，熏得鼻黏膜都好似粘在了一起。
子彈撞開雨幕，如同利劍刺穿絲綢，砸在怪物身軀表面。
怪物體表那瘤質般的東西炸開了，流出的是粘稠的惡臭黑液。怪物身軀只是一顫，接著用更快的速度沖著車子而來。
「傑拉德！快點！那怪物離我們很近了！」泰勒雙目緊緊縮著。他緊緊咬著后槽牙，眼睛帶上了血絲，狠狠的瞪著那怪物。餘光忽然看見阿諾打開車門，下了車。
泰勒驚呼出聲，咆哮道：
「阿諾！見鬼！你下車幹什麼！不要命了？」
阿諾揮揮手，靴子踏過地上的積水，食指擋在唇前，做了個禁聲的動作：
「別吵，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扣動著扳機。子彈帶著雷鳴，打在怪物的身上。
克拉克酒紅色的頭髮被雨水打濕。她焦急的喊道：
「快上來！上車來。阿諾！你不是對手，不要送死啊。」
傑拉德發橫的不停的扭動著鑰匙。終於車子一顫，車前兩盞大燈穿透了雨幕。車子發動了。
傑拉德心中猛地一喜。他一邊踩下油門，一邊靠著窗邊喊道：
「車子啟動了。阿諾！快上來。」
「來不及了。」阿諾雙目發著藍光，冷靜開口，「太遲了！車子的啟動太慢了，在開出十米之前，必然會被怪物撞上！車毀人亡！」
「別廢話！上車！「傑拉德踩下油門，一下踩到了底。發動機發出歇斯底里的響聲，車子晃動的就像即將撕裂般。
泰勒朝著阿諾伸出了手。
阿諾沒有理會泰勒的雙手。
怪物那詭秘巨大的身體已經迫近車子。可怖的鸚鵡嘴帶著涎水劃破空氣，朝著擋著路的阿諾咬去。
「不！」傑拉德瞪著眼睛。
克拉克痛苦的攪動雙手。
泰勒嘆息著眯著眼睛。
阿諾閃爍著藍光的眼睛帶著冰冷的光芒。嘴角拉開讓人震顫的弧度。用指尖割裂雙手，流著鮮血的傷口按住雙臂。
怪物的身軀已經不再是在車上那般粘稠而無法損毀，他可以被擊傷，也就可以被擊倒。如果說車上的怪物是水，那麼現在這個更具有壓迫的怪物更像是水結成了冰。無法損毀水，但可以崩碎冰！
「流血之手。」阿諾低聲喃喃。猩紅的圖案剎那間蔓延雙臂，勾勒出帶著濃濃血腥與詭異繁複的圖案。
睜開的眼睛，帶著濃濃的毀滅質感，目光像是可以撕裂一切。阿諾揮拳，猩紅的光芒剎那閃爍了下。
怪物倒在地上。上半身連著可怖的鸚鵡嘴不翼而飛。斷口光潔無比，惡臭的黑血逐漸湧出，順著瘤質的表面緩緩滴在街道上。
雨水落在怪物身上，帶著黑血蔓延，發出嘶嘶的腐蝕聲，冒出一絲一縷的白煙。
阿諾冷淡的站在雨中，雙手恍若魔神般纏繞著血光。
「哦！黑夜在上。」傑拉德瞪大了眼睛，瞠目結舌，口中宛若夢囈般喃喃自語。
克拉克驚喜的睜大了雙眼，美目中噙著慶幸與不敢置信。
好半響，泰勒的聲音打破了平靜，低聲問道：
「這是什麼？你隱藏的能力？」
阿諾面容有些蒼白，微微點頭。時間到達，猩紅的圖案逐漸散去。阿諾朝著怪物的身軀緩慢走去。
失去生機的怪物身軀正在逐漸化為黑水。黑水中央，一顆璀璨如同磚石的心臟。阿諾將那心臟拾取。他能感受到那顆心臟中央承裝著液體。那像是與瑞克一同殺死的怪物一般的超凡之血。
饑渴的感覺從阿諾體內湧出。有個聲音一遍遍的重複著什麼叫做飢餓。那顆心臟剎那間變得如此誘人。
進食的慾望剛剛誕生，無形的波紋自阿諾體內湧出，掠奪般的劃過那顆心臟。心臟的光芒迅速的暗淡了。心臟的光芒暗淡，成了類似石頭般的東西。阿諾體內的鮮血似乎微微有些沸騰，但是很快便平息。
系統清脆的響聲跳出。
「叮！」
「獲得血之回聲。」
「距離獲得點數進度475/1000。」
獲得點數？血之回聲？老鬼所說的接觸怪物的鮮血，而後身上的鮮血將會通過某種難以描述的方式獲得成長？
傑拉德，克拉克，泰勒沉默的看著這一幕。
「這是？」克拉克欲言又止。
此時遠處刺來耀眼的燈光。漆黑的車頭撞碎雨幕，車身恍若撲擊的野獸般衝到眾人面前。
車門拉開。漆黑的靴子踩在水坑中，黑色的傘撐開雨水。冷峻的面容上帶著墨鏡。一雙銳利的眼光如同刀子劃過眾人。風先生的目光盯著阿諾手中的黑色石頭，而後看向傑拉德，低聲問道：
「發生了什麼？我看見了衝天的橘紅色火光。你們沒有悄無聲息的處理現場。現在，有誰能和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么？」
「你！傑拉德！和我說說發生了什麼？」
傑拉德望著墨鏡下那雙銳利的眼睛，吞了口口水，挺身說道：
「事情是這樣的.」
傑拉德將事情複述了遍。
風先生低頭望著地上的污水，以及不遠處那輛焚毀的車子：
「這麼說？你們受到了超凡怪物的襲擊？這可能是我的疏忽。但是我當時並沒有感受到其他東西的存在。你們看見什麼詭異的東西了么？」
詭異的東西？阿諾面前猛地劃過那個雕像，不確定道：
「我看見了個彎腰的小人雕像。但是我沒有看清具體的樣子。我想要撿起來的時候，就受到了襲擊。」
「那東西還在車輛里，現在應該已經被燒成了灰燼。」
「彎腰的小人雕像？」風先生的面容越發嚴肅。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低聲喃喃，雙目之中似乎綻放著精光。他微微點頭，「我知道了。你們可以走了。我會去通知希瑞女士讓她來看一下現場。還有，阿諾你留一下。」
傑拉德等人回到了車上。在車子啟動的時候，阿諾看見了克拉克那雙帶著擔憂的眼睛。
「阿諾。」風先生嚴肅開口道，「你可以和我說說是怎麼殺掉那怪物的么？」
阿諾喉結上下動了下，全身緊張起來。
(本章完)